许安然也善于察言观色,心里咯噔一下犯毛,用了三秒钟调整好脸上的惊讶,“哎,怎么连戒指也掉了呢。”伸出左手装模作样的翻看。
梁佑廷眯着眼睛,语调冷了三分,“问你呢。”
他起先快被吓死,而后要气死,想不到回了家,这女人竟然不提白天的一个字。
审时度势了一会,许安然意识到事情好像跟自己打算的不一样,似乎露馅了,她在危险的视线下慢慢的把牛奶喝尽,认真的问:“我能不能不说?”还没摸清楚状况,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事情。
黝黑的瞳孔微缩,薄削的唇瓣冷不丁的出声警告,“随你,不过许安然,你需要先弄清楚,你是有男人的人。”
对上从没有过的凌厉,许安然肩膀一缩,“我知道你是我男人啊。”这还用问吗,如果不是她男人,她至于这样担惊受怕的瞒东瞒西么。暗自翻个白眼,觉得眼前的男人好胡闹。
瞧着许安然脸上一点后怕和忏悔的意思也没有,梁佑廷气的想捶床,“我...睡觉。”长手一伸按掉灯,背对着许安然躺着睡觉。
许安然还站在床下呢,对着突然变暗的环境,打了一个奶嗝,一时没想明白这男人今天抽了什么经,“莫名其妙,我暂时又不换男人,生什么气啊。”摩挲着爬上了床,扯着被子一用力,把他身上的也给席卷了来。
身上一凉,梁佑廷的火气却是蹭蹭的往上冒,翻个身又坐起来开了大灯,“我就不能生气了是不是?”
刚刚适应了黑暗不到一分钟又突然的被明亮光线刺的睁不开眼睛,许安然也恼了,把怀里的被子往男人身上一丢,气势也强了起来,“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又不是你的脑细胞,谁知道你在生什么气。”她最近乖的不得了,尽心尽力的把他当大爷一样的伺候,到头来还要受气,切,她又不是受气包。
梁佑廷嘴角一抽,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他倒想成她细胞中的脱氧核糖核酸,“你不知道?我看你下午的咖啡喝的挺悠闲。”不知道,他就提出来,免得说自己是又在骗她。
许安然立刻跳起来蹦到床位,“啊,你...你跟踪我。”完了,完了,她怎么忘了梁佑廷对自己有跟踪癖好啊。怪不得一晚上不阴不阳怪里怪气的找茬,犯错的又不是她,怎么办啊...
看着许安然那点疯狂劲,男人扑过去将她按在剩下,呲牙裂目的想把她给吞进肚子里才安心,“你这个傻子,如果李刚一上来就为难你怎么办,或者前几天乘你不注意伤害你,警察来得及救你么?”当时得知李刚对许安然勒索,他担心牵挂的推掉一场重要会议跑去,结果看到的就像老情人约会的场面,当场青了脸,看的李助理和公安局长想掩面而逃。
对于吃醋这玩意他分得清场合,生气的是许安然瞒着自己不顾安全的去见面,有过徐安然的一场悲剧,他害怕失去。
面对身上的重压,许安然可没有半分的旖旎,眨眨眼睛撸他顺毛,“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况且也把他给抓了啊,那些钱和首饰过段时间警方就会还给我了。”她仔细的想想,面对李刚的时候并没觉得害怕,就是在走出来的时候有一阵的腿软,现下又被梁佑廷假设,倒是后怕起来。
梁佑廷眼睛一闭往边上翻去,喃喃的低问:“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从一开始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和自己说,但却选择了自己解决,这是为什么?或者说,她还是不相信自己么?
听见他语气里的失落,许安然不忍心,侧过身看着他的侧颜,“我...我...只是不想给你增加烦恼。”真的,她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就去麻烦,他帮助自己已经太多太多。每天看着他疲惫的从公文里抬头,她就想替他负担一些,哪怕鸡毛蒜皮也好。
床上的人沉默了一会,翻过身搂过许安然在胸口,带着叹息柔声的说:“安然,以后遇上事别逞能,让我替你办。”有什么危险,他可以来做。
许安然被他箍着不能动单,只能暂时的偃旗息鼓,“知道了。”
“睡吧。”搂着温香软玉,他不想起来关灯。
许安然倒老实,爬起来关灯,又抖开被子盖住两人,静静的在他胸口趴了一会,强劲有力的心跳让她很有安全的感觉,迷糊中,她想到整个事情的源头,于是开了腔幽幽道来,“还有那些照片都看过了,一点都不介意么?”
一瞬间,被子底下又一阵的翻腾,“什么照片,介意什么?”
疑惑的语调让许安然迷糊的神智瞬时清醒,她好像就这样睡过去不省人事,要不然,两人刚刚从床头吵到床尾,现在要从床位打到床头才肯休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