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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动植物故事(2)

搜集整理:陈东贤男1961年出生高级教师

1985年8月

夹糠麦果鸟

传说很早的时候,龙溪村有户人家,家里一贫如洗,还丧了男人,只留下老母和妻子。

那老母年逾古稀,白发苍苍,本就年高力衰,再加死了儿子,经受了一场悲痛的折磨,变得骨瘦如柴,真是可怜!媳妇为死了丈夫哭得死去活来,几欲自尽,去追随她的丈夫,怎奈还有婆婆在堂,无人照顾,抛撇不下。因此,尽管自己暗地悲泣,还要安慰婆婆不要过于伤怀,免得损坏了身体。

至于婆媳两人的生活,则全靠媳妇替人做点针线活来勉强苦度。那时又值年荒岁歉,米珠薪桂,媳妇一天挣不到一升米,而一升米又要维持好几天。因为三天两头空工,没钱可赚,在紧迫的时候,媳妇只能取一羹匙米,煎点米汤给婆婆喝,她自己还不舍得喝点儿,只用糠做成糠饼,背着婆婆吞些来充饥。这真是举世少有的贤德媳妇啊!有一天,媳妇照例送米汤给婆婆喝过后,自己躲在一边吞糠饼,不料被婆婆看见了。婆婆以为媳妇在吃好东西,便一步一挪地从背后走近媳妇,一把抓了媳妇手中的糠饼便往自己嘴里塞。媳妇连忙去夺,已来不及了。婆婆狼吞虎咽地把糠饼吞下。因为吞得慌忙,便哽在喉咙里了。只见婆婆伸了两下脖子,就眼睛翻白,跌倒在地,一命呜呼了!媳妇见状,扑倒在地,抚着婆婆的尸体痛哭不已。她日哭夜哭,直哭到精疲力竭,昏厥过去,过一会儿,苏醒过来又接着哭,直哭到口中吐血,结果就这样哭死了。

她怨气不散,变作了一只怨鸟,每日停在枝头哭叫:“夹糠麦果……哽死婆婆!夹糠麦果……哽死婆婆!”

搜集整理:陈扬廉

1985年8月

鹿含草

传说,龙溪村有一对夫妻,勤勤恳恳。忙完秋收、秋种这些农活后,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光景,丈夫便想趁这几个月进山烧炭,赚几十元钱来过个好年。想到此,他马上找妻子商量,妻子听了非常高兴,就对丈夫说了自己的看法:“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便和你同往,一来可帮你洗衣做饭,二来也给你做个伴,你说可好?”丈夫听后,说“在理”,觉得很满意。

第二天一早,夫妻俩吃了饭,就高高兴兴地带足米粮、蔬菜和咸羹、被服等同往龙溪大山中烧炭。一天中午,快收工的辰光,一只梅花鹿被狼尾追着不放,向农夫面前窜来。农夫急中生智,马上捡起一根木棍,大吼着向恶狼打过去,狼大惊,确实也被吓得不轻,掉头就逃,不敢回视。鹿急于逃命,竟横冲直撞地窜入炭厂,钻进床底,哆哆嗦嗦地不敢出来。

农夫赶跑了恶狼,急忙回来寻鹿,见妻子立在厂门口,便问:“你见梅花鹿跑到哪里去了?”妻子说:“它窜入厂里,现在正躲在床底下呢!”农夫听了高兴极了,叫妻子快来帮忙,“这是千年难逢的好机会,抓住杀死它,够我俩吃三四天了。”

妻子听丈夫这么一说,吓了一跳,急忙说:“它没给恶狼吞食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了,你虽救了它的命,怎么与狼一样,也要吃掉它呢?你的良心被狗吃掉了吗?你比恶狼还要恶!”妻子这么一骂,把他骂醒了,他感到自己确实不道义,十分惭愧。就依妻的说法去做,在床铺底下为鹿搭了个窝,多铺了些干草保暖,供养一月有余,养得它皮毛油亮,四肢健壮。夫妻俩商量,狼肯定走远了,可放了它了。妻说,给它耳上穿一束红头绳,作为吉利的标志,再把它放归山林。

事过月余,一天傍晚,妻子生育难产,这可急坏了她的丈夫。正在束手无策之时,忽听有什么东西拱门,打开柴门一看,竟是耳边挂着红头绳的这头鹿。它将嘴里含着的一株鲜草放在门前地上即离去了。农夫观察这株不知名的草,推测着:想必此草有催生功效。于是马上捡起,用水洗净,放入锅内,加水生火,煎汁一碗,捧到床前让妻子喝下。不到一刻钟,妻子便生下了一个胖儿子。夫妻俩为了记住这头鹿,把这株草取名为“鹿含草”。

救人即救己,动物也不例外。

搜集整理:陈成宽

2015年2月

鹁鸪断案

从前,龙宫的树林里有三个好朋友:喜鹊、乌鸦、鹁鸪。

冬天快到的时候,喜鹊提议大家一起搭个窝,可是乌鸦懒得动手,带上鹁鸪一起去玩了。

喜鹊没办法,只好自己选择了向阳山坡上的一棵大树,飞来飞去地寻找枯枝搭窝,并铺上软草。有时候累极了,就请两位好朋友帮忙,但是这两个朋友没一个理它的,还在背后讲:“这个傻喜鹊!”

喜鹊每天不停地劳动,终于在大树上搭起了一个结实、美观、暖和的窝。

冬天很快来了,白雪纷纷地飘着,乌鸦和鹁鸪因为没有窝,冷得直发抖。一天,乌鸦趁喜鹊出门寻食,占据了喜鹊的窝。喜鹊回来后,就在窝边和乌鸦讲理,乌鸦厚着脸皮动也不动。喜鹊没办法,只好请来另外一位朋友——鹁鸪,请它主持公道,可是鹁鸪偏向乌鸦,叫道:“咕咕(住住)——咕咕咕(大家住)——”喜鹊生气地飞到空中,大声叫道:“喳(拆)!喳喳(拆拆)!”它要拆掉这个窝,大家都没得住。但是乌鸦仍赖在窝中不走,还得意地回答:“哇!好哇!好哇!”

从此,喜鹊和它们翻了脸。鹁鸪以为乌鸦一定会让它同居,却不料乌鸦理也不理它,弄得它两头不讨好,难过得一头钻进草丛,再也没脸走出来了。

后来,每到冬天,喜鹊就“喳!喳!”地叫,乌鸦忙回答:“好哇!好哇!”那只偏心、不肯主持公道的鹁鸪躲在草丛里,后悔地“咕咕”叫。

口述:孔济云整理:胡志刚

1985年5月

龙珠

从前,龙溪溪滩上散布着许多球石,这些球石大小不一,圆椭不一,因为其他地方都没有,就成了龙溪特产,也由于稀缺与珍贵,人们称之为“龙珠”。

传说,很早以前,溪河龙王居住在龙宫的“水晶宫”里。它所治理的地方,百姓年年风调雨顺,丰衣足食。它对百姓的各种祈求也是有求必应,所以每年各地民众都要大规模地前来请龙、谢龙。百姓带来了丰盛的祭品,敬献上珍贵的礼物,以感谢龙王的保佑与赐福。龙王长期接受叩拜,收受礼物,觉得非常过意不去,心想应该礼尚往来,不能有损神民互敬。可是想来想去,自己管辖的只是溪河、泽谷、云雾、雨水,并没有什么适当的礼物可以回赠。于是,龙王召集水族文武百官,商议回礼之事。但众神所说无不是采一截雾、摘几朵云、洒一片露、结几块冰之类的,都是些缥缈之物,难以用作礼物。最后,龟丞相缓缓出来了,说道:“我们龙溪最多的是沙石,然而沙太小,石头粗糙。如果吾王能施以法术,制石成器,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既能清淤疏堵,又能供广大百姓挑选,不知吾王意下如何?”龙王听了,非常高兴地说:“丞相提的最好,正合吾意。现宫顶上闲置着一口镬,命众将前去炒石为珠,散发龙溪,回赠百姓。”

于是,龙王带着一班虾兵蟹将向着镬恰潭而去。这镬恰潭,就像一口大镬。众兵将下得水来,用力齐炒,直炒得雷声滚滚,风怒云翻,溪水泛黄,山摇地抖,可是炒出来的石头很不理想。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看炒石的蟹将军向龙王建议道:“吾王是否可将河道弯折,让水流斜冲镬沿,这样水流就能顺着镬壁旋转自炒了,既不费时,又能省力,或许可以起到事半功倍之效果。”龙王听了觉得有理,于是手中王杖一划,画出半个太极图,果然,流水旋转,镬炒闷雷,石出有形,球形的,椭圆的,甚是漂亮。

龙王又施之以法,润之以色,石头更显得晶莹剔透,美轮美奂。人们见了,纷纷捡取回家,放置在畜禽栏,畜禽兴旺,无病无灾;沉压在菜缸咸甏里,能够保质保鲜,不霉不烂;制成榔头捣米,米又白又净,十分神奇。

后人有赞曰:奇山奇水生奇潭,龙宫龙溪产龙珠。

搜集整理:陈宝相

2015年2月

老虎兄弟

相传在八百年前,龙宫后山大虎尖上古木参天,林间灌木丛生,藤条密如蛛网,人们很难从林间来去。村中老少都不敢上山,只有几个年轻人好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偏要去虎山上砍柴。

村里有个光棍汉——“癞头郎”,已经三十岁,没有妻室。他丈二身躯,滚圆的腰背,很像大力士。人说:“三毛三毛头上有三根毛,可是他头上光秃秃的不长一根毛。”因此,村里妇女瞧不起他,有钱有势的更看不起他,常用言语凌辱他,连小孩子们也在背后喊他“铜勺头”“和尚头”……

一日,大虎尖上大雾弥漫,三尺外看不清人面。因久雨初晴,“癞头”无柴烧了,就上虎山砟柴。他肩头扛着木担,嘴里唱着自编的山歌,来到大虎尖山顶下约一丈地的山岙处,一路披荆斩棘。由于用力过猛,柴刀飞出二丈有余,气得他两眼圆睁,冲过去取刀,不觉脚下一滑,“啪哒”一声跌落在山洞里的草堆上,爬起来竟筋骨无伤。他向四周一望,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只见数尺转圆的洞口在二丈多高的高处,自己竟像站在枯井内。

再观洞底草堆里头有三四只像猫一样的小野兽,口里呼呼响,怒目圆睁。机灵的“癞头郎”断定这些小东西就是虎子,这洞就是虎窝,不觉汗毛五百、五百、再五百地竖了起来。虎山上真有虎吗?事不宜迟,得赶紧设法出洞。急中生智的“癞头郎”见旁边有山鸡、兔肉等物,马上用手将这些东西来喂小虎吃……

一声巨响,天震地动,又“啪哒”一声,落下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口似血盆。这情景,使“癞头郎”一是惊,二是怕。他灵机一动,跪地求饶:“我是个光棍,今天上山砍柴,误入你的宝洞,求虎大哥原谅,救我出洞。我愿和你结拜为兄弟,互相帮助。”

大虎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又看到他在喂孩子食料,心软了下来,点点头,甩甩尾,意思是要他骑在它的背上。“癞头郎”就坐在虎背上,大虎一纵,跳出洞外。“癞头郎”与老虎结拜兄弟,真是世上奇事!这事当天就传到了村中,又传到别村,日子久了,“新闻”也不新了,当然,有的人是将信将疑的。

时隔两年,三皇岭顶出了命案,县官派兵丁捕了“癞头郎”去问罪。尽管这“癞头郎”本事通天,浑身是胆,但如今进了县堂,要如何分理?县老爷还喝令打了他八十大板,打得他皮开肉绽。“癞头郎”身受不白之冤,想自己是死也不能瞑目的,更何况还要受人谩骂,于是,他硬着头皮求县老爷限期三天来查明此案。

“癞头郎”这时就像竹筒里放鳗,直奔老虎洞大喊救命,痛哭流涕,对着洞说明情况,老虎哥在洞里已听得一清二楚。第三日午时整,老虎哥哥约齐了二十多位虎兄弟奔向县堂,真是“一声长啸震寰宇,县衙墙倾瓦片飞”,吓得县令顿时四肢酥软,从“宝座”上坠了下来。兵丁们吓得屁滚尿流,都像山鸡一样将头钻入可钻的地方,任你咬破他们的屁股也不管了。

县官才知老虎是“癞头郎”的义兄,竟是真的!忙抖抖索索地站起来,求“癞头郎”向老虎讲情。老虎哥哥走近县官,吼了一声,意思是:下次如再冤枉我弟弟就不客气了。

事隔几年后,老虎哥又衔仙草给“癞头郎”洗头。几天后,“癞头郎”长出黑发,整个人脱胎换骨,英俊非凡,赢得了女子爱慕,后与一位名叫芳香的姑娘结为夫妇,过着美满的生活。

搜集整理:陈扬茂

1985年8月

·故事里的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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