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谦成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凌家对于乔梓言来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若是知道凌昊对乔梓言母亲的深情怀念，恐怕她心里会有压力。
“你说啊，别支支吾吾的，谦成，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我记得你以前都是有话直说的，现在遮遮掩掩，一点都不霸气。”
“谁说我不霸气了？”
付谦成反击，差点掉入了乔梓言的刺激中，他没有办法，只好主动跟她说：“那天去祭拜岳母的人不是别人，你也认识。”
乔梓言指着自己，难以置信，“我也认识，不会吧？”
越想越玄乎，若是她认识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不主动告诉她，她母亲的墓地在哪里呢？
这不科学。
“是不是我的仇家？”
“可以说算得上。”
正巧这个时候，张宽发了一张电子邀请函过来，付谦成看着上面的名字，不由得唉声叹气，想不面对他们还不行了。
乔梓言抢过他的手机，看到是一张结婚请帖，凌灵和赵权安居然要结婚了，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之前赵权安嫌贫爱富，抛弃了周玲玲，跟凌灵在一起，可是现在凌家已经破产了，这不符合赵权安趋炎附势的人设。
“你要去？”
付谦成看着乔梓言跃跃欲试的脸色。
乔梓言是很想去帮周玲玲教训一下他们两个，想起周玲玲肚子里的孩子，心塞。
差点忘记正事了，乔梓言继续追问上一个话题，“你跟我好好说说，到底是谁会去祭拜我妈妈？还跟我认识，我印象中好像……”
她搜索了一通，好像除了凌家的人，没有其他……等等，凌家的人？
韩清和凌灵对她恨之入骨，这么一说来，是凌昊？
他去祭拜她的母亲……
乔梓言难以置信，“谦成，你说那个人是凌昊？”
“对，过去的事情，或许找凌昊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毕竟都已经过了很多年了，有些事情调查起来很难。”他安排人去找，无功而返。
乔梓言浓眉紧锁，良久后才被付谦成轻轻舒缓了一下，“的确，是要找凌昊好好打听打听。”
仔细一想，当年凌昊会收养她，并不是意外，而且让她喊他们阿姨姨父，看来她的母亲跟他们关系非凡，不过按照称呼来看，乔墨应该跟韩清关系好一点，可为什么韩清对她的态度很冷呢？
尤其是从小到大，韩清在人前还好，人后几乎对她没有一点好脸色，她可不相信韩清和她的母亲是好姐妹之类。
或者可以说是那种笑里藏刀的姐妹。
乔梓言亲自打了个电话过去，很快，那头有人接起。
凌昊的声音冷冷的，听起来很苍老，“付总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们家被你害成这样子，你心虚了？”
“抱歉，我不会心虚，同为在商场周旋多年，你不会不了解你公司情况，我已经给了足够的补偿给凌家，避免破产。”
当时的付谦成，存了私心的，到底是不忍心让凌家破产，希望有一天乔梓言会对他好一点。
差点他就要放弃了，好险。
凌昊怒意难当，反诘道：“那你打这个电话给我干什么？我可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我跟梓言找你有点事情要谈。”
“你们在一起了？”
凌昊很意外，他们不是离婚了吗？现在又在一起了？
乔梓言嫁的那么好，再瞧瞧凌灵找的对象，很明显就是吃软饭的，凌昊看不惯，不过他的家也落魄了，有什么资去嫌弃别人呢？
在一家餐厅里，付谦成和乔梓言跟凌昊顺利会师。
凌昊惊讶的不得了，仔细观察乔梓言，变得圆润了，他的脑袋瞬间被雷劈中，“你怀孕了？”
历史是惊人的相似。
当年他守护了很久的女人，居然也莫名其妙的怀孕了，如今她的女儿，在跟付谦成离婚之后，怀孕了。
上天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
他疑惑不解地开口：“我记得你们离婚了。”
付谦成心累，又被戳到了心底的痛楚，他可恨又可气地看了乔梓言一眼，伤心欲绝。
但面对凌昊时，他又只能爽快地回答：“我不否认当初我不懂事跟梓言离婚了，不过我正在积极追求她，争取早日跟她复婚。”
凌昊仰头把面前的开水一饮而尽。
说到底，付谦成比他幸运得多，当初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无论付出多少，那个女人始终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但他不在乎啊，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她。
凌昊不假思索地问：“你们今天找我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去了我妈的墓地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
凌昊吓得脸色苍白。
他以为这辈子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上次去的时候，看到乔墨的墓地被人破坏，他以为是有人搞错了，却没想到乔梓言知道了。
那么，到底是谁故意去搞破坏的？
乔梓言感激地说：“姨父，谢谢你去祭拜我妈妈，但是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你明明知道我妈妈葬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肯告诉我？”
她无父无母，也曾抱怨过，但很多事情作为人来说，是无能为力的。
她并不强求，生她养她的父母，这份生育之恩，她不会忘记。
乔梓言想不通的是，这些年凌昊都把她蒙在鼓里，原因到底是什么。
凌昊陷入了沉思中，沉默不语，久久不说话。
“告诉我。”
乔梓言的声音里透着请求，“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父亲是谁。”
凌昊勃然大怒，他冷冷地喝道：“你爸爸早就死了，不要问我这个问题。”
他的身上燃烧着怒火，随时都可能从身体里喷薄而出。
这件事是他的耻辱，当年冰清玉洁的乔墨，被那么多人喜欢的乔墨，居然去喜欢那个男人？他哪里比不上他？
“你听到了吗？你没有爸爸了，以后不要问我这个弱智问题。”
“那你这么多年来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母亲的事，你在害怕什么？”
乔梓言想不通，凌昊的表情显然在愤怒，像一头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狮子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