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出来。
慕思凡的语气太温柔了。
跟他一贯的声音，简直不像是同一个嗓子发出来的。
好不好，这样的问询，他并不经常用。
拉着她手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喜欢用大拇指摩挲她的手背，就像是拉着小猫的嫩爪。
“你真的愿意再来一次？”程依抬头看着他，轻声问。
“当然了。”慕思凡说：“今晚，本来就该是属于我和你，我也没料到 ，半夜杀出了一个王嘉颖，不是我坏，是她，她把我们的好事搅了，刚才你就不该放了她！”
“谁让你给人家开门了。”程依瞪着他，埋怨着：“你不给她开门，她怎么进来啊？都是你，你贼心色胆，你该死。”
慕思凡拉着她的手，放到心口的地方，说：“什么贼心色胆，你说什么话，你自己摸一摸，你过来听一听，这里面，除了你，还容得下其他人么？你没道理，把我的心占据了，一占就是好多年，占着茅坑不拉屎，还说我贼心色胆！”
“那你自己说，为什么给别的女人开门？”程依说：“其他时候，是不是也随意给女人开门？我没想到你是那么随便的人！哼！”
慕思凡说：“她是躲在了餐车里，我又不知道她躲在里面，我只看到蛋糕。”
程依看到了餐车，心里信了他的话，嘴上还是说：“谁信你的鬼话。”
慕思凡拉着她，快步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
程依说：“你干嘛啊？”
“我给酒店的监控组打电话，让他们准备一下，我带你过去看监控。”慕思凡理直气壮地说。
程依把电话按下。
“那你看到是她了，为什么还不让她走。”她问：“你就是想跟她发生点什么。”
“我想惹你生气。”慕思凡说：“看到她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有可能来过这里，有可能躲在这里，我就是想看你吃醋的模样。”
他坐在沙发上，把程依打横抱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我就是想看你会不会生气。”
“为什么？”
慕思凡觉得难为情，把脸埋进程依的发丝间，让程依看不到他，才细声说：“因为你一直都不在乎，不在乎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心里没我，我慌。”
听着这些话，程依心跳停了两拍。
她摸着慕思凡的脸，说：“谁说我不在乎，很在乎！”
她双手捧着慕思凡的脸，轻轻地在他漂亮的唇形上吻了一下。
只是轻轻一下，很快就离开了，她盯着慕思凡的眼睛，说：“我真的很在乎，刚才我气得想杀人，我拿刀子的时候，真的想一刀捅死你，已经在想分尸的事情了。”
那么恐怖的情话。
也只有她才能说得那么深情。
慕思凡听着，心里阵阵地激动，从来没有哪一年，像是这次一样，觉得生日是个好日子，大好的日子。
他不知说什么好，只朝程依的唇吻下去。
程依有漂亮的唇珠，慕思凡特别喜欢亲那里。
轻轻地柔柔地慢慢地，希望时间飞快地逝去，一秒白头。
他摸着程依颤抖的睫毛，轻声问：“你来给我过生日，那我的礼物呢？”
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程依脸色绯红，不敢看他。
“不预备现在给我吗？”慕思凡问。
程依看着他，怒嗔道：“你个笨蛋。”
“我怎么又成笨蛋了。”慕思凡无辜地说：“就那瓶你自己喜欢的红酒？还有那个像是做坏了的蛋糕？”
没看到有什么其他的啊。
礼物是什么？
他很想看到，程依精心准备的礼物，他很期待。
“有这些还不够，你什么都不缺，你想要什么？”程依问。
“你就这诚意？”慕思凡板起脸，别过头说：“哪有送礼物问对方想要什么的人。”
程依被逼急了，小声地说：“你看不出来么？”
“你把礼物藏起来了？”慕思凡也跟她装傻。
“那礼物……”程依小声如蚊子叫，唧唧歪歪地说：“就是，就是，就，是，我啊……”
话到最后，慕思凡把耳朵贴在她唇上，也没听清。
“什么啊？”他藏着笑，看着程依的脸，说：“我没听到。”
“礼物就是我。”程依说：“你没看到我的衣服吗？”
这回说大声了，同时也把慕思凡推开了。
她有些生气地说：“你这个笨蛋，本来你找到我，就是找到礼物了呀。”
到底谁是笨蛋。
慕思凡说：“哦，你的衣服怎么了？”
非要看她脸红的样子。
谁让她平时总喜欢假正经。
“我不说了。”程依从他怀里跳出来，转身要走。
“等等。”慕思凡拉住她，说：“我笨，你好好教我行不行，你生什么气。”
他把程依拉近了，拍了三掌，程依预先准备好的舞曲响起来了。
慕思凡抓着她的手， 把她甩了出去，说：“咦，好奇怪，音乐自己响起来，美丽的公主，你可愿意与我共舞一曲？”
随着激昂的弗朗明戈舞曲，程依被慕思凡拉回了怀里，往后一仰，随即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怎么知道的？”她惊喜道。
你这只老狐狸，什么都知道，还逗我玩。
“赶紧把流程走完了，我赶着回去拆礼物。”慕思凡笑道：“等不及了，再等下去，要疯。”
舞跳到一半，音乐声未落。
慕思凡趁她不注意，强行把人抱起，冲回了房里。
他把房门踢上了。
程依害羞地贴在他耳边，说：“蛋糕没吃呢……”
“一会儿再说。”慕思凡把她放在床边，盯着她的双眼，说：“蛋糕又不会长腿跑了，你急什么。”
“现在是你急，我才没……”程依说。
慕思凡用热烈的吻，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他抱紧了她，伸出修长的指尖，温柔地把她背后上的长发拨到一边的肩膀上，两指捏着丝带，扯开了她后脖的蝴蝶结。
蝴蝶结，被拉扯着，缓缓地松开……
程依害怕衣服落下，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本能地抱紧了慕思凡，不让丝质的衣裙滑落在地上。
“生日快乐……”她轻叹。
在跌入玫瑰花瓣的同时，无数的花瓣弹起来，在二人中间，形成了一股红色的迷情漩涡。
慕思凡用嘴咬着丝带，看起来像是一个十足的衣冠禽兽。
他贴在程依耳边，轻声呢喃：“这是我这辈子拆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