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程小姐，你们对这套服装，还满意么？”
工作人员轻声说：“这只是给二位试装，若是不满意的话，还可以换别的款式。”
慕思凡盯着程依。
他想看她穿更多漂亮的衣服。
这样的女人，花多少钱在她身上，都是值得的，因为这一刻，足以让人心花怒放赏心悦目了。
他刚想开口跟工作人员说，继续试。
程依把头纱翻起来，瞪着他，只说：“就这套吧。”
在众人面前，还是要给他面子，不能喊打喊杀。
显得多没素质啊。
“那好，先拍这一套。”慕思凡说。
他走过去，牵住了程依的手。
先拍这一套？
程依踩着高跟鞋，提着裙摆，行动不便，低声问：“什么？还有几套？”
“这次给你准备了十八套奢华品牌的高定婚纱，杂志需要拍三组。”宁秘书在后面，拖着裙摆，小声说道。
程依气堵在心口。
她暗暗掐住了慕思凡手上的穴位，说：“你知道穿着这些婚纱，有多麻烦吗？”
“好看就行了。”慕思凡说。
麻烦不是你的事吗？
一般喜欢折腾自己的女人，都是美人。
程依说：“你是想让我十八套都试过？”
她手劲越来越大了。
慕思凡被她掐得脸色发白，却强行微笑。
“三套三套。”他说。
天啊，女人不是都喜欢这些的吗？
“拍完杂志就可以。”慕思凡憋红了脸，把脸凑到她耳朵边，说：“你先配合我，之后怎么样，随便你。”
程依这才把手放开。
“来，两人靠得近一些……”
“下面我们拍一组亲密日常风的……”
“搂住新娘。”
“下面来一组亲吻的……”
拍摄照片的时候，慕思凡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对她做亲密动作了。
摄影师和工作人员一不注意，他就会遭程依的毒手。
程依不遗余力地用各种小动作攻击他。
慕思凡躲闪不及，虽然有些疼，可心里依然像是开了花似的。
“最后一组了，我希望新娘给到我一些甜蜜的感觉。”摄影师说。
最后的一组照片了。
程依换上了Elie Saab的裸色镂空婚纱，藕粉色的婚纱上，镶满了钻石，衬得她肌肤胜雪，头纱缠绕在脖子上，半边脸挡着，增添了一些禁欲系的美感，如同古希腊的女王。
“之前的几组，表现力都很强，爆发力十足，很好，很好，眼神再柔和些，我需要一些高级的柔情……”摄影师说。
程依在心里暗暗地吐槽：什么狗屁的表现力，爆发力……
她自己暗暗想，刚才她没有一个好脸色，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这就是表现力了，真有意思。
柔情？
这回可真的难倒她了。
最后这组，怎么拍，都拍不出满意的成片。
她看着慕思凡，实在是展现不出柔情来。
摄影师只好让他们暂时休息。
程依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有些烦躁，拍个婚纱照，竟然拍了一整天的时间。
慕思凡来到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肢，把头偏在她的脸侧。
“你干嘛？”程依麻木地问。
眼神示意他，不赶紧放开，我打你了啊。
慕思凡说：“不干嘛，我抱抱你，我的新娘，累么？”
难得他会这样软声细气地说话。
程依点了点头。
“你欠我一次。”她没力气再多费口舌了。
你让我配合你，我配合了，所以，你欠我一次。
“我有问题问你。”慕思凡说。
“什么问题？”程依神色缓和下来。
偏偏摄影助理过来说，让他们过去了。
慕思凡就没问，只是微笑着牵着程依的手，把她带过去。
任何人看，都觉得这是个无比幸福的新娘，得到了万千宠爱。
按着摄影师安排的，程依站在那儿，手捧花束，慕思凡轻轻搂住她的腰肢。
就在她不知道柔情是何意的时候。
慕思凡突然贴到她耳边，轻声道：“我想问你，去找遗嘱的前一晚，你对我做的那些混蛋事，你还记得么？”
程依没想到他说这个。
差点就忘了。
那晚喝多了。
她一喝酒小宇宙就彻底地爆发了。
想起那晚离谱又荒诞的行为，程依脸上晕开了淡淡的绯红。
她抬头，望着慕思凡……
那一瞬间，她懵懂又无辜的温柔，被摄影师拍了下来。
尽管只有那一秒的美好。
慕思凡为了这一秒，被程依的高跟鞋踩了，差点被踩断小脚趾。
“啊！”他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再也无法淡定，抱着脚跳了起来。
“完工！美极了，真是太美了，美爆了今天的照片。”
摄影师盯着显示器，赞叹不已。
他赶紧走过来，对着程依，一片赞许之声。
“程小姐，你比我合作过的许多模特还要厉害。”他眼神里全是赞许。
程依客气地说：“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很期待跟程小姐的下次合作。”摄影师客气地说。
程依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到后台去换装。
慕思凡看着摄影师眉眼之中的欣赏，心里不舒服，他走过宁秘书身边的时候，拉住宁秘书，轻声说：“没有下次，以后别约这个人拍片。”
管他拍得多好。
解开了束缚之后，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懈下来。
程依穿着平底鞋，走出来的时候，感觉人还是飘的。
肚子饿得要死了。
“还有一个采访？”她坐进车里，把头靠在座椅靠背上，叹了一声：“我不想去了。”
她只是随口说说。
慕思凡一定会说不行。
到时候再找借口捶他两下出气。
“宁秘书。”慕思凡开口了，他说：“采访推到明天！”
他看着程依疲惫的脸，有些心疼，但仍然是不动声色，也不敢随便动手动脚了。
“好的，慕总。”宁秘书说：“那现在我们去哪？”
“回公司。”慕思凡说。
天色已经晚了，华灯初上，路上的人行色匆匆，下雪了，细细的雪花飘落在车窗上。
今晚是平安夜，路上的情侣特别多，这种日子，都成双结对地出来，那落单的怎么办呢？
程依趴在车窗边上，没由来地伤感。
慕思凡拉着她的手臂，借助刹车的惯性，猛地把她拉进怀里。
“明明不是一个人，你干什么去羡慕别人。肚子饿么？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他轻声说道：“今天，谢谢你……”
“谢我？”程依望着他的眼睛，“你谢我什么？”
谢女侠不杀之恩么？
皮肉之苦还没受够啊？
“谢你能在我身边，不管为了什么。”慕思凡在她耳边，轻声说：“有些人，纠缠着纠缠着，就是一辈子，不管是爱还是恨，终究是离不开彼此……你认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