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凡把音频外放，用手机录下。
慕钧泽自然也听到了。
他脑海中飞快地回忆起程依刚才的样子，然后是慕思凡，而后是杨骁……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这游戏，智商不够只怕活不过两集吧。
“我走了。”慕思凡冷声说。
耳机里，已经听到杨骁跟李宓告别了。
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他赶着回去看程依的情况。
“二哥，小医生这回是不是完了？”慕钧泽木木地问。
他脑子还转不过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当然不是。”慕思凡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他，路过他身边时，还拍了拍他的胳膊，说：“你口口声声说人家出轨，你的人，拍到他跟任何一个女人的亲密举动了？可笑！”
是啊。
最亲密的，不过是李宓握着他的手。
那张照片里，杨骁整个身体都在抗拒。
这算哪门子的出轨啊。
“这不过是时间问题。”慕钧泽自信满满地说：“我一定会拿到小医生的把柄。”
“就凭你？劝你收手吧，白费钱财。”
慕思凡走了，留下了一声呵呵。
就连M国最专业的调查公司，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摸清杨骁的底细，就凭你这个渣渣，还是玩网红去吧，其他都不适合你。
“对了。”慕思凡在门上，回眸一笑，“这事，不许你跟程依多嘴。”
“为什么？”慕钧泽说：“你录下来，不是为了给她听？”
“那是我的事，不许你多嘴。”慕思凡板起脸，说：“你想被发配非洲么？”
“知道了。”慕钧泽泄了气，低下头来。
慕思凡走远之后，他才抬起头来。
横什么横，就没见过有谁坐在轮椅上还那么横的。
真是的。
什么人啊，连坐轮椅都那么威风，还行动自如，还敏捷。
真是天理不容。
慕思凡回到家，宁秘书给他留了门。
进屋之后，他第一句问：“怎么样了？”
“我把程特助放在床上休息了，血压心跳都正常，不知道为什么昏过去了。”宁秘书说。
“把这个拿去热了，我要吃。”慕思凡把密封盒递给宁秘书。
这是程依给慕钧泽送的甜汤。
为了用他的设备，应该不会在里面下毒。
对他这种草包，程依不屑做这样的事。
他进了卧室，轮椅停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程依，薄薄的身躯陷进了被子里，很可怜的模样。
慕思凡很想伸出手去摸摸她。
手伸到一半，缩了回来。
好不容易才睡了，别惊醒她才是。
这是头疼又犯了吧。
杨骁说了什么触动你的话么？
小傻瓜，那都是假话，感动得太快了，自己做了两手准备，怎么不听完……
慕思凡盯着手机，盯着那个录音文件。
思考了很长的时间，他删掉了。
“慕总，甜汤热好了。”宁秘书问：“现在吃吗？”
“嗯。”
他转身出去，把门给带上。
虽然行动不灵活，做这些比平时要困难，他还是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在餐桌前，宁秘书吃着泡面，盯着电脑。
他说：“泽少也太混蛋了，竟然敢这样对程特助，我已经把他的那些破事都收集好了，只能慕总你一声令下，我就……”
“不关他的事。”慕思凡说。
他吃着甜汤。
原本挑剔的他，竟然也觉得不错，正宗的港式味道，很家常。
怪不得董事长在医院里，总是对甜品挑三拣四，原来吃惯了好的。
“调查公司还没消息么？”慕思凡问。
从上次之后，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调查公司还是没有查出杨骁和乔安娜的关系。
宁秘书说：“说的是一个月的期限，我催催他们。”
“不必了。”慕思凡说：“这种事情，欲速则不达，不过……”
他低头看着甜汤，突然有了新思路。
“慕总，我得到消息，说董事长一直认为亲子鉴定报告是假的，还派人在暗中调查，而且……”宁秘书放下筷子，很神秘地说：“还派了人，要偷偷拿杨医生的DNA信息，再进行一次鉴定。”
“这很正常。”慕思凡说：“那份鉴定结果，连我都不相信是真的，董事长没那么傻，为了应付董事会，肯定有人从中作梗。”
“要不要我去调查那个鉴定中心？”宁秘书问。
“你有三头六臂么？”慕思凡说：“我们手上的人有限，别总是去做这些无聊的事，雪区的事，你该不是忘了吧。”
“我怎么敢忘。”宁秘书被他一瞪，吓得面都忘了吞下去，赶紧说：“你让我查的那个吴斌，我已经查到了，只是你没问我，我就……”
“谁的人？”慕思凡问。
“表面上看，是夫人的人。”宁秘书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用错那个词，他说：“夫人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嘉晟传媒旗下的签约艺人，这个吴斌，当时是夫人的助理，您懂得，嘉晟传媒是晟远集团控股的……”
“我知道了。”慕思凡说：“不必再说了。”
宁秘书也不敢再往下说了，很多事情，说出口，气氛就变了。
“吴斌是高晟远的人，有真凭实据么？”慕思凡问。
他一向不喜欢吃甜的，把甜汤往前一推。
宁秘书把电脑转过来，说：“高晟远的首席秘书，在一个多月以前，转给吴斌的老婆一笔钱，数目不小。”
“所以……”慕思凡说：“达杰也是高晟远的人，高晟远想杀了我？为什么？”
“这我就……”宁秘书默默地低下头，大口吃面，“要不要继续往下查？”
慕思凡明确地摇头。
别再往下查了。
到这里就行，被时光掩埋的事，再深挖，往往都只会让人倒胃口。
高晟远想杀了我。
知道这个就行。
“那……”宁秘书说：“我就先回去了？程特助……”
“走吧。”慕思凡应了一声。
宁秘书觉得自己没说清楚。
“慕总，要不然今晚我还是留下来吧。”他说。
担心程依一会儿醒过来，要是……
而且，这样不明不白地从泽少那里把人抬过来，程依脚上还穿着拖鞋呢。
杨医生那边，只怕是会来找。
“我自己能应付。”慕思凡沉下脸，不想再多说了。
你是担心我会被程依打死？还是担心我会被杨骁打死？
他盯着宁秘书，疑惑地挑了挑眉。
“那我先走了，明天会准时来接慕总上班的。”宁秘书拿起外套，走了几步，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问：“对了，慕总您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经他提醒，慕思凡才想起来。
刚才盯着甜汤，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说：“如果调查公司查不到杨骁的事，让他们试试从另外的方向入手，比如说，查一查婉姨。”
“知道了。”宁秘书谨记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