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程依的脸颊上。
她在慕思凡的亲吻中醒过来。
柔软的，带着温度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耳垂边……
还在睡梦中的程依，皱了皱眉头，想要躲开这个痒痒的感觉。
她闻到慕思凡淡淡的沐浴露的气味，猛然惊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是慕思凡温柔的笑脸，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把他推开。
现在这个天使般的笑脸，任谁也想不到，昨晚他是什么模样。
“别碰我。”
程依推不开他，只能身体蜷缩起来，缩在被单里，成了小小的一团。
她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腕，浑身的疼痛酸软，让她动一下，就想流眼泪。
她原本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可自己现在的处境，实在是无法乐观。
慕思凡倒是浑身轻松，活力四射，他已经完成了晨跑，洗了澡，做好了早饭。
“起来了，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生煎包，还有你喜欢的港式奶茶。”慕思凡轻柔地说。
他隔着床单，把程依抱在怀里，丝毫不在意程依的发抖。
“你抖什么，傻瓜。”慕思凡强行凑到她的耳垂边，说：“你只要不反抗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么？嘴上说不要不要，身体诚实得很……”
这就是程依发抖的原因了。
慕思凡很可怕，他像是一个温柔的陷阱，看似鸟语花香，真的陷进去之后，只会落得满身荆棘。
他知道怎么让她服服帖帖，清楚她每一个颤栗的点。
能让她的身体迅速缴械投降。
哪怕意志抗拒着，也无济于事。
对于程依来说，他就是个恶魔，在耳边不断地说：“糜烂吧，堕落吧，成为我的傀儡……彻底屈服于我……心甘情愿地做我的玩物吧……”
“你放开我。”程依还是努力地把他推开。
每当想到他的温柔和他的好，脑子里就嗡嗡地循环着噪音。
比以前的疼痛还让人难受。
这是一种麻木的感觉，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慕思凡说：“我抱你去洗澡。”
“我不用。”程依试着自己起来，可肌肉仿佛萎缩了一般，扶着窗沿也无法站直。
最终还是被慕思凡打横抱起。
他笑嘻嘻地在程依的嘴上亲了一口。
他越是这样，程依越是不停地发抖。
如果他粗暴地对待自己，还有理由去恨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他早点死。
现在这样……
程依觉得要迷失了。
再这样下去，就会像他所希望的那样，依赖他，爱上他，过上没有自我的日子。
慕思凡给她换了衣服，把她放在餐桌旁，看着她吃早餐，很满意地笑着。
程依很识时务，绝不作死，为了逃跑，也为了多些力气，她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胃。
“晚餐想吃什么？”慕思凡问。
程依认真地想着……
阿波罗的人一定会盯着慕思凡的小区监控，一般盯着监控的，不是肥仔就是飞人。
让慕思凡买什么回来，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呢？
“吃鱼吧。”程依说：“我想吃菊花鱼。”
“中餐？”慕思凡问。
“嗯。”程依说：“你不会做，我来教你。”
慕思凡说：“好。”
慕思凡误以为这是程依转变的一个信号。
她从来没有主动说要做饭。
到了上班时间，慕思凡去公司上班了，他把门锁给反锁了，程依从里面是开不了的。
为了防止程依跟外界联系，他把房子里所有的互联网设备还有能联网的电子设备都给清除了。
他一走，偌大个房子，空荡荡的。
程依坐在轮椅上，自己摇着轮子，来到了弧形的落地窗前。
整个城市的面貌尽收眼底。
今天是重阳节，住在城市的人，每天都很忙碌，或许没人会注意是节日。
她不求别人记住，只求林钺明能注意到。
程依扶着沙发，努力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
纵使艰难，也要锻炼。
慕思凡每天都会给她注射药物，身体一天比一天乏力。
这时，程依听到门锁响了。
她原本以为是慕思凡折返回来了，赶紧坐回轮椅上，把毯子盖好。
等了许久，门都没有打开。
不断地听到门锁发出密码错误的警报声。
程依把轮椅推到门边，努力地站起来，扶着门，往猫眼看去。
门外的人，让她心情有些复杂，是慕思凡的母亲白玉琴。
这就有些尴尬了。
求救于她？估计够呛。
自己现在这个小胳膊小腿，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估计会被白女士手撕成渣。
为了不受皮肉之苦。
程依默不作声，坐回轮椅上。
过了一会儿，门外没了声音，程依也松了一口气。
白玉琴打不开门锁，转身打电话，似乎是打不通，她走了。
程依继续回到沙发边上，扶着沙发一点点地走路，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残疾人，正在进行康复训练。
她并不知道，白玉琴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她打不开慕思凡的门锁，也打不通慕思凡的电话。
心急的她，直接来到了大儿子慕宇凡的心理疾病研究所。
慕宇凡才上班，换上了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前，按下电话，很温柔地说：“今天有预约吗？可以让第一个病人进来了。”
“慕老师，今天上午没有预约，下午三点才有，您可以休息了，哦，对了……您母亲……”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白女士带着一阵香风进来了。
慕宇凡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说：“妈，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白玉琴说：“今天是重阳节，家里的阿姨酿了一些菊花酒，还做了花糕，我想给思思送过去，再跟他说让他今晚回家吃饭，我去了，发现密码不对啊，我也没记错吧……就是打不开他的门，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喏，我把东西放在你这里了，你给他送！晚上跟他一起回家吃饭，我还有一个舞蹈课，我不跟你多说了。”
白女士穿得像花蝴蝶一样，风风火火地，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慕宇凡盯着那些食物，扁了扁嘴，拿起一个花糕塞到嘴里：“怎么没人给我送，真偏心。”
他拿起手机，给慕思凡打电话。
打了三遍，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个时间，是在公司开会吧。”慕宇凡抬手看表。
既然上午没有事情干。
那我给他送过去好了。
慕宇凡把抽屉拉开，翻箱倒柜，找出了慕思凡家的备用钥匙。
这是上次白玉琴和慕笑如发现程依住在那里之后，去勒索物业要的，用来突击检查，慕思凡并不知道。
这是为了防止智能门锁没电了的应急钥匙。
母女俩的阴谋，被慕宇凡识破了，他为了捍卫弟弟的隐私，强行把这个钥匙抢来，自己保管。
慕宇凡掂了掂手里的钥匙，笑着说：“想不到那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