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你想清楚了啊。”陈文放下捂着眼睛的手，露出乌青的眼眶，指着程依，说：“这个人，你确定要把她放在身边？这样的人，是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惹大祸了。”
他甚至走到慕思凡身边，细声说：“不要看她长得好看，就……”
“既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又是危险人物，放在我身边不合适，难道要放到董事长身边去吗？”慕思凡说：“不必多说了，总裁助理这个职位，非她莫属了，麻烦表舅交代下面的人去办吧。”
程依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你还不愿意？”陈文真是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今天这事，凭着他的老谋深算，他觉得不太简单。
程依说：“我为什么要给你当助理？”
又不是闲着没事干。
你有杨秘书鞍前马后，还嫌不够？
你拽得跟祖宗似的，又患有重度的人格分裂，谁愿意给你做助理？
慕思凡说：“你说呢？”
这下，陈文闻出了某种不可说的气味。
凭着他在情场多年打拼的经验来看，这两人之间，有猫腻。
“行吧行吧。”陈文决定顺水推舟，也卖给慕思凡一个人情。
“你现在正式上班，手续以后再补办。”慕思凡对程依说：“跟我走吧。”
程依皱着眉头。
事情是怎么演变成现在这样的。
慕思凡来的时机，也太巧了。
好吧。
她暗暗想着，看来按着正常的手段，你也不会乖乖把U盘给我。
做助理也不错，至少有机会能把东西偷回来。
慕思凡拉开门的时候，她也抬头挺起胸，跟了出去。
外面的吃瓜群众，看到结局是他们俩趾高气昂一起走出来，都沸腾了。
各种各样的猜测，漫天乱飞。
很快，这件事，就传遍了集团的各个楼层，各个部门，连带着集团大楼后面的慕氏电子，也收到了风声。
在慕氏电子的茶水间里，大家都在说：
“听说了吗？今天主楼那边，出了一件怪事。”
“我听HR的姐们说了，有位侠女，在面试的时候，打了陈文，把陈文鼻子都打歪了。”
“陈文也是活该，每次见了女人，但凡稍微有些姿色的，都要撩一把，还真有人打了他？什么人啊？”
“听说是位美女，履历也完美极了，是应聘董事长助理的，没想到，竟成了总裁助理。”
“什么什么，打了陈文，还能当上总裁助理？陈文是被打傻了吧。”
“不是，恰好慕阎王去了，撞上了这事，一眼相中那美女，直接带走了，陈文屁都不敢放一个。”
“有魄力，慕总还真是……帅啊……”
“一直听你们说美女美女什么的，别吹牛行吗？我就没见过几个高学历的真美女。”
“不信你自己上网查，我HR那边的姐们说，人叫程依。”
……
一大群女人七嘴八舌，绘声绘色地说着。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身影，在茶水间门口短暂停留，听到程依两个字后，脸色突变，急急忙忙地赶回办公室。
期间，他还撞了人。
“祁总监，你怎么了？没事吧？”
被他撞到的人，被泼了一身的水，竟然顾不上自己，因为这位祁总监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了。
简直比白天见了鬼，还吓人。
祁颢然听到程依两个字的时候，三魂七魄都散了。
单单是听到，就已经吓得不轻。
这些日子以来，他经常梦到程依。
在他的梦里，程依总是沉在水底，头发很长，脸色死青，翻着白眼，来找他寻仇。
每一次，程依掐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要杀了他，他惊醒之后，都是满身冷汗。
程依回来了？
还做了慕思凡的助理？
祁颢然跑回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用手掐着太阳穴。
“不会的，不会的，不是真的。”他喃喃自语，“肯定不是真的，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他自我安慰着，不敢去想象，如果真的是程依，那该有多可怕。
他掏出手机，给原来在慕氏地产工作时的同事打电话。
“听说你们总裁新招了一个助理，叫什么名字？”他直接问。
也不管别人会不会觉得他奇怪。
“听说叫程依。”对方说。
“哪个程，哪个依？”祁颢然的声音在颤抖。
电话那边的老同事也担心地问：“你怎么了？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别废话，说，是哪个程，哪个依？”祁颢然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我不清楚啊，还没有正式给大家介绍，你也别急，稍后公司的内部网上就能查到了，等HR那边办完手续。”
祁颢然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他等不及了。
他一定要知道。
为了求证，他匆忙地出去了，他要到主楼去，眼见为实，只要亲眼看看，就知道是不是程依了。
心里急得冒火，不管不顾，一路上，撞了人也不管。
他心神不宁地到了慕氏地产，到了慕思凡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他做贼心虚地来到慕思凡的办公室外，被秘书室的小秘书拦了下来。
这时才觉得自己莽撞。
“祁总监，您有什么事要见慕总？”行政秘书照例询问。
“我我……”祁颢然一时间找不出什么借口。
他现在的业务，跟慕思凡八竿子也打不着。
说什么呢。
连进去见面的借口都没有。
“慕总现在不方便见客，祁总监要不要等一等，我给你打个电话问一下。”秘书很客气。
“哦，不必了。”祁颢然说。
他刚转身。
慕思凡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祁颢然心里像是有某种感应似的，猛然转身。
程依也没想到，推开门，见到的竟然是他。
祁颢然！
她冷冷地看着他。
日子过得是很滋润，发福了些，结婚了，不怎么管理身材了。
发型变得更成熟了，已经没有了当年那个帅小伙的模样。
这才几年的时间，你已经残成这样了。
程依用表情嘲笑他。
祁颢然心脏都停了，看到这张脸，看到这个人，他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就要昏过去了。
她的相貌，在梦里还清清楚楚，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那么多年没见了，她更美了，气场也完全不同了，身材从以前的清瘦，变成了性感尤物。
“程……程依？”他不敢相信地问。
声音抖得像是在坐过山车。
“是我。”程依说：“好久不见。”
是我，我回来了，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