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嗖嗖嗖的,几道消音子弹就那样朝着灌木丛的方向扫来,均从肖轻露与来人的头顶穿过。
她听得格外清晰。
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心莫名的一暖,心潮起伏。
下一秒,
她像一只被他拎起来的小包般,迅速朝着酒店外奔去,速度疾快,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她只感觉到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闭上眼睛,她感觉自己享受在冷天宸浓浓气息的怀抱里。
直到她感觉身子砰的一声,跌在一片柔软上,她才睁开眼睛,借着车里的暗光,她知道他将她从酒店抱到车子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车子疾驰而去,她的头砰的一声磕在前座的靠垫上。
她捂了额头,车子骤然而停,扭头,他低低沉沉的气息,一贯的磁质沉哑,醇厚迷人,“怎么样?”
“没事。”她倏的将手从额头滑下来,其实她也真的没事。
车子再次疾驰而去。
十几分钟,
车子在她的小区楼下停下,车厢里未开灯,她盯着他的模糊背影,“你想说什么?”
“别再靠近柳夜!”他浓浓的警告音。
“嗯?”
“她太危险了!”
“你是说她知道我会来偷听,所以故意安排属下袭击我?”
“还有更好的解释吗?”冷天宸未扭头,话音冷冷淡淡。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一个价值不匪的石头与宝藏比起来,不足其沧海一粟,这就是柳夜伺机多年等待的原因,如果她有地图,根本不用再理你,甚至她会揣上地图,还有石头直接寻找财富!”
“财富绝不能落在凶狠歹恶之人手中!”肖轻露想起家族的使命,坚决的声音在车厢里流动,甚至她激动的情绪略带微微的喘息。
“下一步?”他问她。
她知道他想帮她,但她决决出口,“我会将新地图交给她!”她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哦。”他似乎是意料之中。
“是的,她拿外婆和弟弟的命威胁,所我必须给她真的,以此来揭露她的真面目,不能让她再继续害人!”肖轻露的眉结拧起,她真的很心痛,柳夜居然处心积虑算计自己和亲人,这么多年来。
原来,柳夜一直在利用自己。
她不但心痛,而且悲愤。
“我来保护你,博承与弟弟冷安已接走。”冷天宸沉沉的低音,像从低时空遂道走出来的音般,漫漫而富有磁力,吸到她的呼吸刹那间紊乱了。
她张张嘴,不知要说什么,她知道交给他是最安全的,不过他现在要订婚了,对苏家也是一拖再拖,将外婆和弟弟交给他,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而且苏云梦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毕竟她是学心理学的。
肖轻露有些犹豫不决。
胳膊伸过来,搭椅背上,他扭过头,黑暗之中,那一双幽幽的黑眸像夜晚的繁星闪烁着,闪烁那迷幻的色彩,然后向前一伸,一记温热的吻就掠过她的额头。
心刹那乱了。
然后额头一凉。
瞬间,她垂下头,然后再抬起,“谢谢。”她没有什么可退的路。外婆和弟弟的安全,她最不放心,而他则给自己吃一个定心丸。
感动,感激均化作一片湿润盈溢在眼角,她扭过头,望着车窗外静谧的夜色,她强压因他一记吻而引起的胸口沸腾,“谢谢。”
“收了,先欠着。”他指指自己的唇瓣。
而她好似借着路灯的光看清楚了他的意图,脸在黑暗中灼烫起来。
“上楼吧。”他提醒她。
“好。”
没想到,他竟然和她一起上了楼,令肖轻露有一点费解。
客厅里,他道,“我来保护你,不是思想,是行动!”他给她解释,随意的拿起她的水杯,朝她晃晃,“帮我倒杯水?”
“嗯。”
回到客厅,他示意她将墙壁上的灯拉灭,然后他走到窗前仔细的查看楼下的动静,看到没什么异常,他返回,喝了口水道,“柳夜发现你怀疑她,迟迟未动手,肯定不仅是因为真地图。”
“真地图是这两天才知道的事情,所以柳夜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瞒着我们。”肖轻露确实也是这么认为。
“等一下。”
肖轻露掏出电话,熟练的拨出一个号码,“长风。”她平常的口吻。
握着水杯的手一紧,冷天宸的脸立刻全程都黑下来,这个女人太嚣张了,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给前任打电话?
“怎么了?”顾长风的懒音。
“我会将真地图交给柳夜,但前提是你陪我去。”她决不可能让顾长风白白的无所作用,他一直利用自己,自己也要利用他。
“你知道我不行。”顾长风求饶。
“如果你不去,我会同那个人提你必须去的这个条件。地图重要,还是你重要?”
“好。”顾长风蔫蔫的垂下头。
她挂下电话,转身回了书房,因为手指冰冷的缘故,手有一点抖,结果书桌上的石块,还有随同那个LNJP的混合液一同倒了,而且有几滴液体流出来,流在石头上,她骇然一惊,迅速的套上一次性手套,刚要去扶。
却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这一幕发生的让她瞠大眸子,不禁微呼一声,药水居然融化了石头,居然融化了石头!
她连忙用一根木梳将LNJP的混悬液瓶子竖起来。而木质的桌子却未融化一丝。液体对木质没反应?
这时,冷天宸也赶了过来,他听到她的微呼,骇了一跳,奔过来,却发现她眼睁睁的看着桌子,桌子上什么也没有,只一小瓶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
他刚想伸手去摸。
结果她一把将他利索的拽回来,大叫,“不许动,有剧毒!”
客厅里,
她讲,“这一件东西是从景三卧室里搜出来的,居然能融化石头,我的那一块捡来的漂亮小石头居然被融化了。”
“是不是景三夫人死的房间?”他问。
“隔间。”
“那柳夜是不是找它呢?”
“这是化学腐蚀剂,但又不是纯腐蚀剂,它是一瓶特制的能融化石头的腐蚀剂。”肖轻露把刚才的情况详细说明,比如木梳遇到,木制桌子遇到此类液体丝毫未发生任何改变。
“景三是化学高级人才,是精英。研制出这样的东西丝毫不稀奇。柳夜到底是什么原因杀害了景三夫人,绝不是泄私愤这么简单。”冷天宸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倾,手握着茶杯冷静道。
“一定是景三的卧室里有她想得到的东西,比如这样的东西。”肖轻露指混悬液。
“景三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化学天赋十分明显,他与柳夜在一起谈恋爱,郎才女貌,回国的时候,突然景三发生车祸变成植物人,他所有的研究成果都被景家收拾回来,包括一间屋子之多的化学药水。”冷天宸将景三的事情告诉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