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回帝都,我可能真的要和苏云梦订婚。”他说完就挂了,望着手中的电话,他想暂时分开是对的。
她的安全才重要。
无论重来多少次,他最后还会这样做。
肖轻露握着电话,感觉掌心一片发凉,原来,这是他真正告别吧,订婚就订婚吧,反正自己和他也合不到一起去。
一个晚上,
她好像失眠似的,怎么也没有睡着,第二天早上,直接换上利索的衣服,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她现在除了外婆和弟弟,其它了无牵挂。
就像未来的那个自己。
在一处海滩的岩石上,她遇到了十年调查妈妈车祸案件的警察刘瑞阳,他已经退休,她站在他身边,默默无语,直到夕阳西下,老头卷起钓竿,问她,“你找我干什么,我已退休了。”
肖轻露抬抬鼻梁上的墨镜,浅淡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自然帮他拎没有钓着一条鱼的钓桶,终于忍不住发问,“钓这么久,一条没有?”
“小的,还要长大,大的还要哺育小鱼儿,所以我都放生了。”
肖轻露拎着红色的水桶一笑,“那您天天还钓,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我在享受时间流逝的过程。”
肖轻露愣了下,将桶提到一辆代步的车前,打开车门,她将东西都帮老者放入车内,然后拍拍手,“刘伯,能不有载我一程?”
老头儿愣了下,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坐在驾驶座上,而肖轻露也不客气的坐在副座上,车子缓缓的朝着前方开去。
不远处,
几棵椰树下,有一所红色的房子,十分简易,但看上却很温馨,还有一只白色的狗在叫,她吹了一声口哨,白色的狗瞬间停止了嚎叫。
不客气的坐在客厅,老者冲了手,来到客厅,看了眼还在等待的肖轻露,冲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她摘下墨镜,瞬间,老头儿的眼睛激动了下,然后缓缓转过身子叹了口气。
“小姑娘,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走吧。”
“刘伯,当年的事情,我真的必须要问清楚,我一定不能让我妈妈含冤而死,如果是意外,我别无话说。”
刘瑞阳是当年母亲车祸案件的负责警察。
“我早忘了。”
“刘伯,你没有忘,你是不是惧怕一种势力?”肖轻露那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击刘瑞阳的心底,他现在才六十来岁,可是头发花白,像是比正常人老了很多。
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下,他尽管强作镇定,可是机警的肖轻露还是看出来一丝端倪,她知道刘瑞阳知道母亲去世的真相。
“没有。你母亲是正常去世,我有法医的鉴定报告复印件,就想到有一天,你们会找到我。”于是他打开锁着抽屉,取出一张鉴定报告,“这是你妈的事故鉴定报告。”
“凶手逃逸,你妈妈的肾遭受严重辗压,所以属于衰竭去世。”刘瑞阳喝了一口茶,扶在杯壁上的指尖抖了下,这个细节肖轻露余光里还是注意到了。
“这本报告有问题。”
“如果只是从肚子上辗压,而造成的不止肾衰,况且我研究过当年的录相,这录相分明是从母亲的侧身辗压过去,你的正面辗压说根本不成立。”
“这是当时法医的报告。”刘瑞阳握着茶杯的水,滑了一下,茶杯咣的的就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裂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梦白的女儿肖轻露。”肖轻露淡定自若冷静的神情,让刘瑞阳愣了又愣,感觉她的沉着与老练,还能看穿法医假报告,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
据传肖轻露什么也不懂……
他转身去捡地上的碎片,然后又取出扫帚将碎片扫走。
她在想,他一定是在想对策,没有想到自己不好糊弄。
肖轻露的手放进口袋里,手指一把扣住那一把消音手枪,目光紧紧的盯着刘瑞阳,如果他敢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她一枪打断他的腿。
扫完碎片,刘瑞阳坐在她对面,看到肖轻露的右手一直放在口袋里,轻轻一笑,“年轻人,会放枪吗?”
他出口有些讽刺,再说,他略有耳闻,肖轻露是什么样的,胆小懦弱,是顾氏的未婚妻,只是这几年,他不闻世事,不太了解那边的情况了。
“会不会,是我自己的事,我这次不是和你拉仇恨,只想为母亲报仇。”
“我劝你还是想明白点,死者矣已,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下去,不然活着的人还会追随死去的人。”刘瑞阳显然是威胁肖轻露。
起身,肖轻露掏了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抵在刘瑞阳的脑后勺上,“说,你当年收了多少好处?”
刘瑞阳真没有想到这个肖轻露是如此的狠角色。
他愣了下,哈哈大笑,“我没有收钱,只想一个人渡过残生。”
“放屁,你收了钱,安排好老婆儿子出国,然后一个人悄悄的来到这里,孤单度日,就是想逃避当年的罪责,你这个警察里的败类!”肖轻露开始发狠。
“如果你不说,信不信……”
“我不怕你一枪崩了我,我原本也想活够了,儿子也娶媳妇了,孙了我也看到了……”刘瑞阳哈哈大笑,仿佛不惧生死。
“是吗?”肖轻露咬牙切齿,
“我找到了他们的地址L国香舍大街9号别墅,刘瑞阳,如果你再敢说一个字的谎,我豁出性命也要让你断子绝孙,让你滥护凶手!”
“你,好狠!比你母亲狠!”刘瑞阳盯着眼前酷似梦白的肖轻露,阖上眼睛,再睁开,眼里露出一种如获重释的神情。
“你想听什么?尽管问。”
“我母亲到底是何人指使杀害的?”她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是肖振海,杨雨凡,还是另有其人,所以她必须查一个水落石出。
“当年,我只接到一个黑衣人的电话,然后从电话里听到儿子老婆的哭声,我知道他们绑架了我的老婆和儿子,为的就是不让我把证据公诸于众。”
“为了保护妻小,我销毁证据,接了钱,提前退休,远赴这里。没想到你还是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