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宅的书房里,
肖轻露通过光波器的千里耳功能,只能听到顾老的长吁短叹,骂顾长风这个成不器的东西,其它的倒是没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她想,如果石头到手,顾老就不会如此的叹息,一定会喜上眉梢。
石头到底在谁的手中?
现在是寻找?
还是静观其变?
她的眼睛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她呆呆的凝着窗外,秋日萧萧,几声虫鸣,有些悲凉,好像今天晚上要去参加顾长风所谓的名流晚会。
刚想放下光波器,又想到母亲去世的事情,不得不在光波器的搜索框里输入肖振海与杨雨凡的名字。
耳中传来杨雨凡的抽泣声,“肖振海,我跟着你越混越差,你居然还将钱一半给了那个小贱人!我不和你过了。”撒泼打浑。
“够了!”肖振海陡然发脾气,一拍桌子,“这么多年,我只照顾你和轻烟,从未照顾过露露,这就当迟到的抚养费吧!”
“你!那我们怎么过,轻烟现在连门都不能出,牙也没有一颗,那个小贱人那么狠毒,你居然还给她钱,你若是良心发现,早就应该和梦白好好的过日子,何必和我旧情复发!导致现在这样落魄的结局,现在马上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我们住哪里?”
“下个月初,我们搬出去。”肖振海的声音低下来。
“我五十岁的人了,到了,连个家也没有,肖振海,我不跟你过了,你卖房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事先和我商量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到底是不是你妻子,你到底给了那个小贱人多少钱?”杨雨凡一边哭哭啼啼,一边咒骂。
“我问,当年,我忙于生意,托你照顾梦白,你和轻烟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梦白的事情?”肖振海不知道抽了哪个根筋,居然问了这件事。
这边正准备关掉千里耳的手,顿然停下来,原本杨雨凡哭哭啼的烦燥音差一点让肖轻露关掉,当听到肖振海如此关健的声音时。
肖轻露竖起耳朵倾听,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伺候梦白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你重翻旧帐,是不是怀疑我害死了梦白,你这个混蛋,我白嫁给你,若是别人怀疑,小贱人怀疑我倒也不说什么,生生气罢了,你这个老东西,居然连我也怀疑,我……我不跟你过了,离婚!呜呜呜!”
“真的?”肖振海的语气缓下来,“到底是谁要害梦白呢?除了你。”
“放屁,什么叫除了我,我生怕小三害正室,所以小心翼翼的照顾她,那天你也听医生说了,梦白被人撞飞了,撞出去好几远米,五脏六脏都撞糟了,我照顾她时,她根本吃不进一滴水,那几天就是输营养液维持生命,再后来几天连眼也睁不开了。”
“伤得最重的是肾,肾实在不维持不住了,尿出来的尿都是黑色的血……这些年你不感激我罢了,倒是怀疑我了。我不跟你过了。”杨雨凡呜呜的哭着,啪啪的摔打着家里的东西,忿忿着,听起来,倒是十分的理直气壮。
“可是露露一直不相信我们,我也不知道如何和她说。”肖振海叹了口气,“都怪我鬼迷心窍的答应和你在一起,把梦白给坑了。”
“坑梦白,你还坑了我,坑了女儿,女儿现在都这样,求求那个小贱人别再作了,房子也卖了,钱也给了,她还想怎么着?”杨雨凡的声音越来越大,嗓音越来越尖,就像个十足的泼妇般。
“我在想,如果帮露露查出车祸的凶手,她是不是该相信我,我们没有害梦白,再说我也不想背这个黑锅,这些年,何况,我真的对不起梦白,还有她的孩子,尤其是我们没有付博承和露露的抚养费。”肖振海一改以前的态度。
“你最近一直不在家,回来,突然性情大变,好像你多善良似的,你这是怎么了?”杨雨凡不解丈夫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不是善良,是悔过,我对不起梦白,我不能让孩子误会是我害了梦白,所以我一定要揪出这个凶手。”肖振海似乎是下子决心。
那个小贱人根本不会相信你!
“以后,能不能别小贱人小贱人的叫着,那是我女儿!”肖振海第一次为了肖轻露和妻子发了脾气,听到那边的肖轻露觉得怪怪的。
这个肖振海改邪归正了?
简直不可思议。
“都十年了,凶手怎么可能抓得住?”杨雨凡唉声叹气道,“如果,帮她抓凶手,那个小贱……如果她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能帮轻烟治好牙就好了。”
“尽力试试吧。”
“你出门这么久,不会是寻找凶手吧?”
“找到凶手,我死了,在下面遇到梦白也有一个交待,我也老了,想一想,曾经做过的事情,连畜生都不如!”说完,肖振海连在自己脸上拍拍的甩耳光。
城市另一所小区里的肖轻露震住了,这个肖振海真的良心发现了吗?
她瞪着眼睛,感觉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好歹我死了,博承和露露能给我收个尸,我就知足了?”说完,肖振海抬手捂住肚子,脸色发黄道,“我有些不舒服,去休息一下。”
连另一端的肖轻露都能听出来,肖振海可能是病了。有些虚弱。
不过,他病与不病,和自己能有多大关系,如果他真的去找杀害母亲的凶手,也算他生前有一点良知。
不过这种良知来得太迟了。
她关闭了光波器,看着上午的阳光越来越亮,照得楼下的树木都蒙上一层色彩,她想秋天有时并不完全是萧瑟。
“吾意付秋意,秋意浓浓静。”想着诗,她想,万千世界,每个季节都有她的美好,都有令我们追逐与赞美的风景。
就像大千世界里的人。
不出意外顾长风的电话打过来,“露露,我派人给你送了一套新款的宝蓝色荷叶边裙,非常适合你。”
“谢谢。”她并没有拒绝。
他顾长风欠她的,现在有了光波器,她更无惧于他,更何况二人之间有一个秘密协定。挂了顾长风的电话,听到了光波器提示电量的多少时,她恨恨的想到了冷天宸。
“冷少。”她柔柔绵绵的声音,在听筒里更为娇媚。
“嗯?”
“你应该还给我光波器的电源?”她娇滴滴的嗔怨,故意掩去肖轻露的那一种凌厉与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