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颀长的站在讲台,雄姿英发,声音磁哑动听,更像是古典音乐缓缓淌在教室里,美妙动听,带着旋律。
“还有几分钟,我讲一个关于美术史方面的案例。”
“古代史方面有一个成就非常高的画家,但他小时家境贫寒,为了学画画,他每天在沙地学画,放牛的时候,一画就是一整天,后来,他悄悄的卖了一只小牛,买回几根画笔几张纸,舍不得用,他就将画笔埋在沙子里。”
“但是埋下不久,再打开看,他就发现,风吹沙跑,然后画笔和纸都不见了。”
“只留下一根笔。”
“这位画家就想将笔带回家里,但是又怕家里人发现,所以就将笔折为两截,趁家人不注意的将画笔埋进自家的一处花盆里。”
“然后他每天可以趁放牛的时候,将叶子当画纸,将自己喜欢的图形一一画上去……经过不断的努力,他终于成为欧洲史上最著名的画家。”
“一叶画家。”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
冷天宸一边收拾课本,一边准备往走外,正当他刚成一步,这时,一位女生走过讲台,突然脚下一滑,就要摔倒,她立刻大喊,表情楚楚的望向冷天宸。
而他近在咫尺。
就在大家以为教授伸手就可以帮助女生的时候,而他却是冷冷的盯着女生扑通一声,兀自摔倒在地,淡淡道,“以后走路要小心!”
然后扬长而去。
而这名女生则是痛苦的坐在地上,一脸扭曲,看到她真扭到脚了,大家一片议论,
“穿这么高的鞋,不扭到才怪呢?”一片片鄙夷的目光扫过来。
其实大家知道这名女生想借此来勾引冷天宸。
不过失败了。
陈美然站在肖轻露身边撇嘴,“不要脸,这么掉牙的手法勾引男神?真低劣!”
其它人也小声议论。
“这女生简直是疯了!”
“以身试险!”
陈美然走出教室的时候,双手握拳举起来,“我发现,我的男神真的不近女色耶!”
“鬼才信!”肖轻露不知不觉说出口。
“什么意思?我的男神,刚刚你也看到了就是不近女色?”陈美然瞪她,“如果你有证据,我男神近女色,拿出来!”她将手伸到好友近前。
“好啦,我知道是你男神!”肖轻露推回她伸出来的手。
“本来就是,我的男神不近女色,若是别的男人还不趁着扶女生的时候,狠狠揩油,看看波涛汹涌呢,看,我男神高冷得没有吧?人品扛扛的!”陈美然对冷天宸简直大夸特夸,不过她转眼一想,“上次他说有太太了,一定是假的,怕被骚扰!”
后来,陈美然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大眼睛瞪着她,“我男神坐在你身边?”
“啊?”肖轻露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好友,不知好友要做什么。
“你有没有心跳加快?”
“没有啊!”她一脸平静的盯着好友。
看着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陈美然撒手,“你也真是,大约心是石块做的,这么大的男神送上门来,也不知道做点什么?”
“做什么?难道我揩男神油?”肖轻露没好气的兑好友。
“帮我要一个签名呗!”
“切!”肖轻露抱着书就向远处走去,走着走着,她突然间想起来一件,这件事让她的眼睛猛然间亮了许多,像是星星乍现般……
晚上十一点,
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窗外,
一身黑衣的肖轻露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出了门。
她单身骑了一辆电动车子,疾速的向着一处方向驶去,晚风凉凉的吹在肖轻露的脸上,麻麻的,凉凉的。
不像晚夏的时候,那时还余一丝温气。
十五分钟后,
她来到一处高墙大院前,盯着大院,她眼睛眨了又眨,蹬车子直奔后面,沿着围墙转了一圈,她将车子放进绿化带,然后从车篓里取出绳索,瞄准位置,啪的一声就甩到墙上,然自己顺着绳子一路攀爬,爬进院子。
这是顾家大院。
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前院有人看守,她知道后院没有人,于是摸着黑,她来到了上次她搜查过的花房,今天冷天宸那个画家的故事提醒了她,让她茅塞顿开。
凶手不可能将水果刀整体的放在一起,以花盆的高度纵是可以,但容易被发现,若不想被轻易发现,他可以将水果刀一分为二的埋入花盆底部。
这样,方同以为自己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但是这么多的花到底埋在哪盆下面?她想,应该先从大盆的花测起,反正有光波器在手,不过顾家的花盆有好多很大的,如果一个一个的找,不知找到什么时候,就是光波器能通过X线测出来,可也要花大量的时间?
本来自己的行为,就是私入民宅。
她静静的贴着花房的墙边,伺机察看周围的动静,现在接近夜里十二点,大部分人都睡了。
突然间,
花房前边的灯亮了。
肖轻露预感到不妙。
一道瘦瘦的黑影从屋中走出来,在院里看了看,然后再次返回屋中别上门。
这时,
摒紧呼吸,肖轻露轻轻的来到窗前,蹲在墙下,保证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按开光波器的千里耳功能,
她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一个老者的声音,“阿同,对不起。”
“事已至此。”年轻人的叹息。
肖轻露敏锐的听出来了,年老的是顾老太太,而年轻的正是自己怀疑的凶手方同,这老太太和方同什么关系,大半夜的说事,什么事白天不能说?
她侧耳倾听。
“阿同,也不是姑奶不尽人情,也实在没办法。”顾老太太叹息着。
“我知道。”方同无奈。
“好了,就这样吧。”顾老太太开始往外走,肖轻露迅速弯身向着花房后面轻步疾去,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躲在花房后面,直到看见顾老太太消失在夜色里,方同才转身回到花房,他并没有立即回到屋子睡觉,而是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也就是上次肖轻露他们坐过的地方,唉声叹气。
几分钟后,他起身,站在一株花前,抬手轻抚着叶子,流露着几分伤感的情绪,“也许,过一段时间,你们再也见不到我了。”
说完,呜呜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