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都走了后,温言走了下去。
“你是乔紫染的父亲?没听她提起过你啊。”温言也打量着他,乔紫染都不认识的父亲,他更不能认识了。
温言虽半信半疑,乔紫染的模样他烂熟于心,五官的具体样子他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乔紫染真和他有几分相似。
乔紫染虽听自己的母亲提过父亲,但是知道当时的父亲没有去世。
“唉,是啊,说来话长啊。都是我的不好,小染小的时候我就抛弃了她们母女,跟一个……”乔紫染的父亲说着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想再说下去,感觉这种事真是没有脸见人。
“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来干什么,有什么事吗?你刚刚给乔紫染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你不清楚吗!”温言听着有点小生气,生气他刚刚给乔紫染带来的伤害,也生气他年轻时的行为太过分。
“刚刚实在是抱歉,对不起!对不起了!求求你了恩人,求求你了,小染……”她的父亲说着跪了下来不停地说着求求你,像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相求。
“你快起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你别跪下啊,我们承受不起。”温言拉着他,不想让他再跪着。不管怎样,让自己的岳父跪着用不太好。
乔紫染也不知所措,只能拉着他。准确的说,乔紫染的脑子一片混乱不堪。
“我不起来,你们答应我,我才能起来啊。你们答应我,答应我吧!”乔紫染的父亲依旧跪着。
“你不起来,说说怎么了,我们怎么帮你啊?”温言对着他说。
“不,不,我就不……我不能起来啊,我没有脸起来啊,我有事相求啊。”乔紫染的父亲不屈不挠。
他的确是没有脸起来,年轻的时候那么过分,那么绝情地抛妻弃子,如今又跪在了自己抛弃的女儿的面前,真是世事难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那行,伯父,你说吧,看看什么事,能帮你的尽量帮你。”温言也拿他没有办法。
“那行我说了啊,上个月我现在的妻子生病去世了,家里所有的钱都给她看病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流落街头了,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想让我们接济接济你,还是……?”温言直接就问他。
“不,不光是这。还有别的!”乔紫染的父亲赶紧回答,生怕错过了任何机会似的。
“还有啥?”不知所措的乔紫染突然来口了,她有点惊奇父亲难道除了经济上的问题还有别的请求?!
“还有……”
“还有什么,你倒是赶紧说啊,不说我们怎么能去帮助你。”温言有点忍不住他的吞吞吐吐了。
“还有就是我和去世的妻子有两个孩子,大的已经出去工作可以照顾自己了,小的才一岁多,刚学会走路,还得吃奶粉,我一个大男人照顾不了他啊,小染,那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啊,你不能不管他啊,求求你收留他吧!求求你了……从我走投无路后,我就不停地打听你的下落,听说你过得不错,我这才敢来打扰你……”乔紫染的父亲说着把头低的更深了。
乔紫染还在不知所措着,她可以接受这个现实,却无法接受她的弟弟,那是抢走了她的父亲的人,她从小就没有父爱,受到同龄人无数的嘲笑与诽谤,她孤独,她难受,她无人诉说。
如今让她来抚养这个弟弟,这个与她有着血缘关系却是她的母亲的仇人的孩子,她的母亲真是恨死了她这个弟弟的母亲,她不知如何是好。
温言在一旁拉着乔紫染的手,不停地拍拍她陪着她,想告诉她他一直都在的别担心。
这种问题是难不倒温氏总裁的,他要啥有啥。他只是想让乔紫染来决定,他怕他做出的决定会伤害到乔紫染,让她伤心,那是他最不想有的事。
乔紫染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其实怎么做都是对的,错的人是一开始就是她的父亲。
“小染啊,爸该死,爸对不起你,唉,爸年轻的时候真是丧尽天良……”乔紫染的父亲说着打起了自己的脸。
乔紫染心里竟隐隐作痛。她看着自己的父亲跪着自己感觉自己犯了罪。
唉,不管怎么样,那都是生他的父亲,虽然没有养她,没有给她父爱,但是,给了她生命啊,没有她的父亲,也就没有她。
“别打了,停下来吧,我……”乔紫染紧紧的拽着温言的手,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定。转而颤抖地对温言说:“温言,我想收养他,可以吗?”
“可以。”温言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他最爱的人是她,她做的一切他都会毫无保留地支持。
“别打了,我收留他,行吗?”乔紫染得到温言的肯定后,匆忙地对她的父亲说。
乔紫染就算有再多的心酸与无奈,还是会那样做的。
“好,好,谢谢你们了。”乔紫染的父亲像抓到了一只救命稻草,听到后止不住地点头,立即停住了手,不再打自己了,儿子有救了,有人抚养了,自己也有救了。
要不是有乔紫染这么个女儿,要不是乔紫染遇到的人是温言,也许事情会有另一个结局吧。
乔紫染扶着他的父亲起来,他的父亲顿了顿说:“那我现在带你们去见他,行吗?他现在正在我租的一间小房子的摇篮里。”
“嗯,走吧。”温言朝乔紫染点了点头,乔紫染朝他的父亲点了点头。
乔紫染把她的父亲扶上车,温言在乔紫染的父亲的指路下,载着他和她的父亲像弟弟所在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