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晚的控诉，宋睿终究是要被那股愧疚也淹没。
捏着苏晚双肩的手臂，慢慢的放了下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么？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去他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的一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
苏晚冷笑，“对不起什么？你是王，我是民，你何须和我说对不起。”
宋睿闭了闭眼睛，妄图解释一下，“对不起，苏晚，那碗药原本不是真的堕胎药，只是后来……”
宋睿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晚就直接打断了他，“不是真的堕胎药？宋睿，难不成你接下来就要说，当年将我送入冷宫，让苏青青过来看着我死，最后伤了孩子，逼死殆尽，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是你的失误造成的？”
宋睿看着苏晚这样的言语，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可愿意相信？”
苏晚的眼眶，顿时红了几分，扬手，直接对着宋睿的脸颊，就是狠狠的一个打耳光。
言语中的痛斥，几乎是要将人给逼上绝路，“宋睿！这样可笑的理由你都说的出来，你让我恶心！”
“是我瞎了眼，盲了心！是我识人不清，才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是我苏晚的错！是我不该爱上你，还在同一处地方，栽了两次！”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宋睿就好像感觉不到一样，一把抓住了苏晚的手，盯着她，“收回去！”声音，顿时高了几分，“将你方才的那句话，收回去！”
不该爱上他？
这句话，远远是要比任何言语，都来得让宋睿心惊。
哪怕是苏晚想要在他身上划上几刀子解恨，他都可以，可偏偏，这句话他听不得，一点点都听不得！
苏晚盯着他，毫不示弱，嘴角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感觉渐行渐远。
高高在上的皇帝，不愿意听这样的话不成？
那她就偏偏要说。
他不愿意让她做的事情，她就偏偏要做。
苏晚如是想着，心中既然是有了几分痛快，就好像是那种跌入深渊，徘徊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的那种快意。
宋睿看着苏晚的神情，就算是想要狠厉几分，也全然是做不出来了。
语气一点点的软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苏晚的脸颊，眸中是深深的痛楚，“苏晚，你还是不信我。”
末了，又稍微自嘲了一下，“也是，这样的朕，又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你相信的，你不相信也是寻常。换做是朕，也不会信。”
没有解释，没有痛楚，更加没有歇斯底里。
就是这么平平淡淡的语气，却是莫名让苏晚的心中，狠狠的疼了一把。
可是这样的痛楚，被她强行的给忽视了。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可是却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绪，她不会再对眼前之人，有半分动心之举。
绝对不会！
宋睿将苏晚给放开，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件奇珍异宝，眸中的宠溺让人沉溺，“苏晚，答应朕，留下这个孩子，可好？”
只要有这个孩子在，或许，还会有那么一丝生机。
只要是一点点就好……
一个可以留下她的理由，什么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