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将她的神色看在眼中，微微冷笑道：“事情虽然过去了，本宫倒也不想多生事端，可人呢最好不要起什么坏心思，否则过了这次，也未必能过了下一次。”
柳容华低着头，跪在地上，道：“臣妾不知娘娘所指何意？”
好一个硬骨头，不到黄河不死心。白莲花连声冷笑，“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福公公原籍是青州，和柳容华是一个地方的。”
柳容华浑身一震，“臣妾确实出身青州不假，可入宫并无多少时日，与福公公并不相识。”
“这蹄肘羹也是青州怀孕的女子所常吃的东西，柳容华家中嫂嫂刚生产完，那时柳容华想必在家中见得多了。可崔宝林出身京城，蹄肘羹并非京中常用，她怎么知道要拿一碗蹄肘羹送去给公主乳母？”白莲花反问道。
柳容华声音微颤，努力平静了语气答道：“臣妾不知，或许是崔宝林在御厨房说了意思，娘娘适才也说了，福公公是青州人士，想必也知道这东西能补血下奶。”
“哼！你说的倒是不错。”白莲花道，“那你跟本宫说说，你前日里到御厨房见了福公公一面，在和崔宝林闲聊的时候忽然提起蹄肘羹的作用，是何用意？”
柳容华登时一愣，讷讷说不出话来，于良媛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白莲花看着她的反应冷笑，道：“或许你倒是想说，你只不过是顺口提起罢了，但你前两日去御厨房要的甘热来做粥，还剩下一些，本宫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身边的丫头在走的时候和福公公说了些话，这话里说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柳容华浑身冷汗，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白莲花目光扫过柳容华身边的婢女，那婢女神色慌张，承受不住她的目光压力，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道：“奴婢……奴婢没有！”
“青竹！”柳容华一声断喝，那婢女吓得浑身一颤，不再敢说话了。
白莲花缓缓笑了一声，道：“不必遮掩了，此事已了，本宫自不会再追究，若是真要追究，你难逃干系，无论大小，唆使谗言的罪名也是在所难免。”
柳容华脸色发白，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竟然被她这么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就戳破了，娇艳容色煞白无比，这会儿看起来当真是可怜的真真了。
白莲花放下茶盏，低声道：“本宫避开所有人来此，就是为了提点你。在这宫中，恩宠重要，这心术也不可坏了，这一次公主无事，你才应该庆幸没有出大事。日后再若叫我知晓有这样不干不净的事，不清不楚的言语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长然起身往殿外走去，彩月急急忙忙跟了上去，留下一殿凄冷。
柳容华在她走后，身子蓦然一歪，竟是浑身脱力，颤抖着掉下泪来，于良媛急忙从凳子上站起，上前搀扶起她，连声道：“你怎么这么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