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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前往云南

房门被打开,云轻言满头是汗的扶着药老走了出来,殷棣紧紧的盯着云轻言,焦急的问道:“蛊王,我家王爷怎么样了?”

“他还得要泡一个时辰,你进去守着,切记一定要泡足一个时辰。”云轻言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脸色也微微泛白。

殷棣闻言,对云轻言和药老道了声谢,连忙走了进去。

青儿连忙过来扶住药老,“圣女你快去休息休息,我扶药老回去就是。”

“先别急,言儿,你跟我来。”药老想到之前在药房里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严厉,她是绝对不会让云轻言步她娘的后尘的!

“婆婆?”云轻言带着一丝疑惑的看向药老,见她眼中满是不可置疑的坚定,点点头跟在她身后往药老居住药谷殿走去。

“青儿你去烧壶茶来。”一到药谷殿药老将青儿支开,关上门坐到椅子上目光严肃的盯着云轻言。

“婆婆?这是怎么了?”云轻言被药老的目光看的有些莫名的心虚,她疑惑的看着药老,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言儿,你跟婆婆说句实话,跟那二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药老略带浑浊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云轻言,眼中满是厉色。

“婆婆你……你说什么啊?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云轻言吞吐道,不知为何,她心里竟升起一丝莫名的心虚和……羞涩。

药老摇了摇头,“婆婆是过来人,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别跟我说什么他在外对你多有照顾,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的本领我会不知道?那些事对你来说根本就难不住你,这些不过都是你的借口罢了。”

云轻言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腻在药老的身边,道:“婆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我和凌子邡自然是清白的,带他来蛊王宫也不过是感慨他为百姓的那片心意,何时向你说的那样了?再说了这凌子邡身为王爷,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她作为苗疆的圣女自然不能将苗疆弃之不顾,凌子邡身为皇子身份上多有限制,对于她来说凌子邡的确不是首选。

“此话当真?”药老盯着云轻言。

云轻言忽略来自心底的一丝苦涩,淡笑着点点头。

药老放下心来,她拉着云轻言的手道:“言儿你要明白婆婆的苦心,你娘的教训咱们不能忘,不能忘啊。”

药老的语气里满是苦涩,要是可以她哪里不想云轻言找到自己的幸福,但是……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即使凌子邡是个好的,但是他是王爷,身上背负着太重的担子,这样的人不适合云轻言,不适合苗疆的圣女。

云轻言点了点头,看着药老,明亮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像小时候那样将头放在药老的膝上,抱住药老苍老瘦弱的身子,“我都明白的,婆婆我不怪你,我是苗疆的圣女,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的。”

待云南的瘟疫平息之后她就回来吧,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但是风景见得多了也会累的,反倒不如这平淡的日子过得舒坦。

药老轻轻的抚着云轻言的背,沧桑的目光里带着看不清的沉痛。

翌日,云轻言带着青儿往凌子邡的地方走去。

“蛊王。”殷棣起身道。

云轻言笑了笑,对殷棣摆了摆手,道:“早前我就想说了,殷先生别叫我蛊王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蛊王蛊王的刚开始听着还算新鲜,但是一直这样叫着云轻言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殷棣一愣,笑着点了点头,回了声:“云姑娘。”

云轻言走到凌子邡的床边,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他现在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是已经好了很多。

“今日感觉如何?”云轻言轻声问道,细细的为他把脉。

“已经好了很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凌子邡看着云轻言,眼中带着一丝焦急,云南的瘟疫可是不等人的。

云轻言收起手,脉象已经平稳,看来他的恢复能力果然强悍,“这个不急,苗疆到云南快马加鞭的话一天足矣,刚刚得到消息,皇上派遣的大量的大夫已经赶到云南了,瘟疫应该不会太快蔓延,眼下制好药才是关键。”

“而且我们圣女还让人送了大量的药材过去,虽说无法完全控制瘟疫,但是比起那些大夫手里的药可是好上不少。”青儿嘴快的说道。

“多谢。”凌子邡目光熠熠的看着云轻言,千言万语的感谢最终只凝结成了两个字。

“已经差不多了,看你的脉象今晚便可以制出药来,到时候你可得出一回血了。”云轻言笑着看着凌子邡,她这可不是玩笑,而是真的要血。

之所以给凌子邡种蛊就是为了融合了蛊虫的血!那可是制出那药的主要引子。

凌子邡点点头,云轻言之前就曾跟他说过,因此他也就没有什么惊讶的。倒是殷棣满脸担心的看着凌子邡,嘴里喃喃道:“要准备些补血的东西了。”

是夜,灯火通明的药房里,药老从屋内走出来,道:“我得去制药,那小子现在有些虚弱,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云轻言本想进去看看凌子邡,见药老一直看着自己,脚步顿了顿,笑着道:“那我送婆婆回去。”

药老点点头,往屋外走去,云轻言回头看了看屋内,殷棣已经进去了,青儿扯了扯云轻言的衣摆,云轻言回过头来,扶住药老的手跟着她出去了。

“主子,感觉怎么样?”殷棣将之前就准备好的参汤喂给凌子邡,问道。

凌子邡点点头,“不用担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毕竟放了将近一小罐血,此时凌子邡的脸上血色全无,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见他实在疲倦的很,连忙让他躺下,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安排其他的事情。”将包着布还在渗血的手腕放到被子里,见凌子邡闭了眼睛殷棣才悄然离开。

只等药制出来他们就得离开了,这之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安排。

三日之后,云轻言带着青儿和凌子邡以及殷棣启程前往云南。

站在蛊王宫外边,药老带着蛊王宫的人出来相送,“你在外边一定要小心,切记千万不能泄漏蛊王宫的位置,还有,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送信回来。”药老拉着云轻言的手细细的叮嘱到。

云轻言点点头,抱着药老额头在她的肩上蹭了蹭,撒娇道:“婆婆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的,到时候我就再也不出去,不会让你担心了。”

“好好好。”药老笑眯眯的说道,伸手抚了抚云轻言的脸颊,嘴里不住的道:“早些回来。”

云轻言点点头,时辰不早了,他们几个翻身上马,马蹄踟躇,看着老老小小的一众蛊王宫人,云轻言心里生出无限的不舍,然而,终是纵马向前,不再回头。

蛊王宫自己养出来的马自是不怕瘴气的,这也就为他们省了不少时间。

“待瘟疫得到控制便可以回来了。”凌子邡纵马到云轻言的身边,见她眼底的不舍淡淡的安慰道。

云轻言低声嗯了一声,她知道,只是心里舍不得罢了。一旁的青儿也没有言语,这是她第一次出宫,心里也是不舍的。

纵马飞奔,四人马不停蹄的赶着路,不到一日便到了云南的边界。

越往里面走人就越少,周围的景色也就越发的荒芜。待走到城边,四周安静的有些异常,云南地处交界之处,平日里商人往来频繁,城边永远都是一派热闹的景象,眼下却十分的荒凉。

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鸟也看不见,四人心里一凉,整座城池竟真的隐隐想一座死城一般,从外边看去都是死气沉沉的。

云轻言和凌子邡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俱是凝重。

“走吧,总要进去看看才知道到底怎样了。”凌子邡沉声说道。

“来者何人?这里已经禁严,外人不许入内。”城楼上的侍卫对云轻言等人说道,语气带着一丝绝望。

凌子邡亮出腰牌,道:“我是凌云二王爷,奉命前来治理瘟疫。”

那侍卫一愣,继而大声吼道:“快开城门,二王爷来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欣喜。太好了!他们有救了,二王爷前去苗疆取药的消息早就被提前到来的大夫们传了个遍,他们一直半信半疑,此刻听到二王爷真的来了,自然大喜过望。

城门被打开城内的景象展现在他们眼前,萧瑟,空无一人。

暂时接替林之同职位的方大人连忙赶了过来,“参见二王爷。”他本是林之同手下的知府,眼下云南成了一座孤城,林之同死后他便成了这城中的主心骨,也因为有他在,云南百姓才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

“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凌子邡问道。

“大部分的人都染病了,我将他们隔了开来,染了病的人都在东区,而西区虽说是没有染病的人,但是情况也不好。”

云轻言一路上都在观察周围的情况,见这些人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皱着眉问道:“你们难道没有做防护措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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