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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意气用事

许多许多年后,韩金镛提起聂士成,都觉得,聂士成是个好人,更是个良将。

打起仗来不要命、办起事来不拖沓、为人正直不阿谀。韩金镛眼中的聂士成,就是这样一个形象。甚至,韩金镛在内心深处,会觉得相比起马玉昆,自己更喜欢聂士成一些。

但在某些时间点,聂士成确实让韩金镛感觉到了无奈,甚至是感觉到了无助。

比如,就在现在。

韩金镛满身的血污、浑身的汗臭,他来不及卸下铠甲,来不及脱去征袍,只想尽快见到聂士成。因为只有聂士成,才能解决此刻韩金镛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韩金镛有些疲敝了,甚至是极端的疲敝。可他还是硬撑着,催马来到了天津卫城门之下。

大敌当前,这城门紧关着。

韩金镛挥动马鞭,高声朝着城头上喊着:“开城门,我是韩金镛!”

有守城的兵丁,从城墙边探出个脑袋,向外看了看,问道:“谁啊?日薄西山,太阳西斜,城门已经到了关闭的时候。更何况,这是战时……”

这兵丁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另外的兵丁拦下。

城墙上一阵戚戚促促。

紧接着,硕大的城门被“吱呀呀”一声打开。

刚刚朝韩金镛喊话那兵丁,一路小跑来到韩金镛面前,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说道:“少侠客,实在是不好意思,天色渐晚,我看不清楚您的面容,这才没认出您来!”

“不打紧!”韩金镛佩服这兵丁的忠于职守,并没有难为他,继续策马前行。

不消多时,他已经来到了聂士成在天津卫城内临时的中军帐。

为聂士成守帐的兵丁们,当然与韩金镛熟稔。他们有耳闻,一个来时辰之前,义和拳刚刚打了个打胜仗,赶走了前来攻城的洋人联军。韩金镛作为这义和拳的“军师”,在其中功不可没。这些兵丁脸上都带着些敬畏的神色,朝韩金镛行礼致意。

韩金镛以微笑回应他们,然后走进大帐。

此刻的聂士成,手中正端着一盏油灯,他对着有些简陋的地图,摆摆弄弄、比比划划。见韩金镛来了,放下手中的油灯,也是投来一个敬佩的表情。

“韩金镛,义和拳好本领!”聂士成诚挚的说道。

“背靠大树好乘凉,其实洋人若是执意一攻,我们可能还真难抵挡。可他们即便攻上来了,打破了我们,还要面对武卫前军,还要面对您的精锐之师,依我之见,这才是他们暂时退兵的主要原因。”韩金镛答道。

“嗯,这也是原因之一!”聂士成点点头,他扭头,瞧了瞧自己身后的地图,对韩金镛说道,“我正在复盘你们今日这一战。说实话,敌人退军之时,你们还可以再追击五六里路,那样的话,战果更大!”

“怎么?”韩金镛问道。

“你瞧啊!”聂士成一指地图,说道,“天津卫城南一带多河沟、沼泽,少丘陵、山坡,几乎没有可以隐藏疑兵的地方。如果你们继续攻下去,可以再多杀一些洋人,而他们断然无还手之力。那样的话,你们的战果更加惊人。”

“莫要提战果了,聂将军!”韩金镛微微摇头,他回想起死伤在疆场的两千五百余拳民,有些心痛,说道,“经此一站,张德成的‘天下第一团’死伤接近两千五百人,并且是阵亡将士数倍于受伤将士。而我们数了数,死在战场上的洋人,只有四百多人!”

“嗯嗯嗯,我在城楼上看的清楚,绝大多数的拳民,实际不是战死的,而是被炮击生生炸死的。他们之死想必惨烈异常,倒都是英雄汉!”聂士成点点头,也面露惋惜之色,只说道,“天津卫的父老乡亲绝大多数都已经背井离乡躲避战乱了,但还有少数人在。我们盘点了一下,大悲禅院的和尚们,就仍在寺庙内坚守。这样,今夜,我请得道的高僧彻夜诵经,超度亡魂,也算是我为拳民们做一些能做的事情。”

“谢将军您!”韩金镛点头,抱拳拱手道谢,“其实,这也是我此次前来拜望的原因,我想找您……”

“你还没吃饭吧!征战了整天,饿着肚子说话怎么行!”聂士成打断了韩金镛的话,朝帐篷外喊道,“来人啊……”

进屋的,却是管带宋占标。

“提督爷……”尽管聂士成已经被朝廷革去了直隶提督的官职,可是,现下,宋占标还是习惯称呼聂士成为提督,他问道,“提督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好酒好饭好菜,抓紧时间给我们预备几样,端到大帐里来,你我与韩金镛一起共饮几杯,替义和拳庆功!”

“是!”宋占标抱拳作揖应允,转身离去。

“将军,其实,我来是想……”韩金镛又惦记道明来意。

“喝茶!”聂士成满脸赔笑,说道,“有何话不着急讲,你先喝水,歇歇精神!”

韩金镛只好照办,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水。

“一看你就是来的匆忙,连战甲也没卸下,连征袍也没脱去,这满身的征尘、这满身的血迹……”聂士成一边咂嘴,一边上下打量着韩金镛,又招呼手下,“来啊!”

这一次,进屋的是个守帐的兵丁。

“我的洗澡水打好了么?”聂士成问。

“早已经准备好!”这兵丁回答。

“我不着急洗!”聂士成朝着这个兵丁,一指韩金镛,说道,“你带他去,先让他洗一个,换洗的干净衣物可以先穿我的,把他的征袍拿去好好洗一洗,再把他的战甲擦得锃亮。我告诉你,要想伺候我一样伺候韩金镛,你听明白了么?怠慢了他,我唯你是问。”

“提督爷,不必了,我一会儿还要回城外,这次来,主要是想和您说……”韩金镛有意推辞。

“没事儿,有话不着急说!”聂士成再次拦住了韩金镛,只说道,“你先洗个澡解解乏,顺便把这脏衣服让他们给你洗干净了。洗好了澡,估计饭菜也就做好了,有什么话,咱们吃饭的时候说!”

“那好吧!”盛情难却,韩金镛只得点点头,照着聂士成的话做。

韩金镛卸去战甲、脱掉征袍,把浑身上下的血迹和污渍洗干净,这并不用多言。单说他换好了衣服,重新回到大帐的时候,却见帅案之前,已经支好了一张小圆桌。聂士成和宋占标早已经在桌前等待。

“让您久等了!”韩金镛上前,微微施了一礼,这阵子他洗去了浑身的铅华,精神为之一振,再闻到饭菜的香氛,还真真是感到腹内饥饿。

有两种感觉,纵然是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一个是痒、一个是饿。现如今,韩金镛洗完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痒”是谈不上了。但这饥饿袭来,确实难忍。

这种饥饿感促使着韩金镛不自觉的走上前来,他朝聂士成和宋占标行了个礼致谢,三人一起围坐在桌前。

盛夏时节,正是天津卫河海两鲜日渐肥美的季节。可圆桌上摆着的,却是牛羊猪肉、精肥精瘦的荤食,主食是刚烙好的饼,就摆在盘子里,纵然是有些素菜,也是用肉汤烩的。

“战时,我的营地里没有什么精巧的菜,无非是几种肉菜,吃起来未必顺口,但却极为扛饿。说实话,官当到我这份儿上,别人光厨子就得雇十几个,我这儿呢,在家是夫人做菜,行军打仗吃的就是这灶边兵烹饪的饭食。你能吃得惯么?”聂士成给韩金镛斟了一杯酒,问道。

“这有什么吃不惯的!”韩金镛微微一笑,答道,“韩金镛自幼在家务农,虽然家道小康,但也只能在过年时吃上白面、吃上肉菜,将军您这是给我改善伙食了!”

“如此说来,请!”聂士成举杯。

“请!”宋占标同举。

“等等!”韩金镛举起酒杯,却拦住了聂士成和宋占标,说道,“将军、管带,这头一杯,我想借您的酒,敬今日战死的义和拳勇士们!”

说罢这话,韩金镛不等聂士成和宋占标的反馈,把酒杯举过头顶,然后,把杯中酒泼在了地上。

聂士成和宋占标面面相觑,但突然发现韩金镛做的对,于是同样把杯中酒洒在了地上。

“这第二杯,你总该喝了吧!”宋占标为韩金镛斟满酒。

“请!”“请!”“请!”聂士成、宋占标、韩金镛二度举杯,这才同饮。

“你大战一场,想必是饿了,来来来,吃菜!”聂士成举起公筷,为韩金镛布菜,一边布一边问,“刚刚你来的时候,几次三番想和我说些事情,却不知,有何事与我相商啊?”

聂士成问这话的时候,韩金镛不顾吃相,刚把一块硕大的牛肉塞进嘴里。听此一问,他粗略嚼了嚼,便把整块牛肉吞进肚子。

“我是来找您借兵来的!”韩金镛开门见山,说道。

“借兵?”听了韩金镛这话,聂士成笑了,他说道,“这话是从何说起啊,要知道,你们义和拳的兵,比我武卫前军的不少,更何况,你们义和拳与我官军,在管理、纪律、起居、军械和战法上都不尽相同啊!”

“是,您说的没错!”韩金镛说道,“所以,您的主力军,我一兵一将也不借,我转为那几门炮而来!”

“借炮?”聂士成微微皱眉,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义和拳不是有炮么?据我所知,你们一直就有土炮,后来马玉昆提督送枪时,也送给你们几门大炮。现在你怎么还要向我借?”

“实不相瞒,那土炮本身就没什么作用,可以忽略不计。而马将军借与我方的大炮,也多属落后淘汰的上一代,论射程、论精度、论破坏力,均无法和武卫前军的炮兵相比!”韩金镛用带手布擦了一下嘴,说道,“今日一战,义和拳吃亏不在冲锋之时,兵力损伤不在白刃战之时,而都在敌人炮击阵地的时候。我的意思是,您能从天津卫的城中拉出几门炮来,摆在义和拳的战线后方,来日再战的时候,敌人若以炮轰攻击我们,咱这儿也能有炮火回击。”

“唔,这样啊!”聂士成说道,“只怕我这炮兵,桀骜惯了,不听你们义和拳的命令啊!”

“我也想到这一层了,所以,这借出的炮兵,仍归您的统辖,八里之外,旗语依旧可以看清,您可以在城门楼上,借用彩旗给他们下达命令!”韩金镛又说。

“唔唔唔,这样确实是可行,来来来,吃菜,吃菜!”聂士成一边说,一边给宋占标递了个眼神,宋占标赶忙起身,为韩金镛夹菜。

韩金镛的注意力都在聂士成身上,只用余光微微扫了宋占标一眼,却见他正吃力的从一块羊腿上,拆下肉来,夹到碗中递到韩金镛面前。

“不忙宋管带,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韩金镛接过盛肉的碗,与宋占标客套,说道。

“你这个事儿,我是真愿意办,可是呢,我还有两个隐忧!”聂士成说道,“这俩隐忧面前,我确实有些犹豫啊!”

“愿闻其详!”韩金镛听了聂士成的话,把夹肉的筷子撂在桌上,说道,“请聂将军明示!”

“别别别,边吃边说,边吃边说,一切好商量!”聂士成赶忙劝韩金镛吃饭,然后自顾自说道,“不是我们不配合义和拳,也不是我们不支持义和拳,毕竟,从老佛爷和圣上那边,就对你们青睐有佳,我们是应该好好配合的。更何况,现下,除了天津卫,还有大量的义和拳涌入京城,大家都是中国人,本无你我之分,现在的目标更是一样的,那就是匡扶朝廷、打败洋人!”

“是是是,您这话不假!”听话听音,锣鼓听声,韩金镛从聂士成的话中,听出此行或许能有收获,心中大喜,顺手把大块儿羊腿肉塞入口中。

“可是呢,让我武卫前军的炮兵分兵一路,放在义和拳战线的后方,有些危险,毕竟,这大炮属于辎重,搬运起来十分不便,一旦敌人突破了你们的防线,那这些大炮难以及时撤离,就落入了敌手,成为战利品。我军大炮均按西洋制式仿造,炮弹、零件原本就是相通的,一旦落入敌手,他们不用把打炮挪地方,调转炮口就能用我们的炮、轰击我们守卫的天津卫城,真若如此,那时候,损失就大了。”聂士成说道,“此为其一!”

韩金镛口中咀嚼的是羊肉,可听了这话,却好似如鲠在喉一般。

“还有其二呢?”韩金镛问道。

“这其二是,我虽然有大炮,但炮弹已经难以支持两条战线使用了!”聂士成答道,“这你韩金镛是知道的,之前,那无耻小人,被朝中奸佞之辈安插在我身边的副将辰光胡闹,朝着城外放空炮,着实浪费了不少炮弹。现在,我空有大炮,而缺少炮弹火药,紧急从北仓和通州调运的物资,仍在半路上。万一我分兵给你了,而洋人明日不大义和拳却攻天津卫,那天津卫炮少难以自保,真也要吃了大亏。义和拳吃了大亏,后面还有我武卫前军坚守的天津卫,而一旦武卫前军吃了大亏,后面就是京城、就是紫禁城了啊!”

“这……”韩金镛明知聂士成是用了个借口、用了个话术,让自己不好意思再提借兵之事,可现在,却真真没有个好方法回应,他只能假装忙着拒绝,微微点头称是。口中多汁、鲜嫩的羊腿肉,却如同洋蜡一般。

“当然,我也不是说不借兵给义和拳,这样,你宽限我两日。”聂士成见此方法有效,继续说道,“一来,这几天你们再多打几场胜仗,让我军中的将士再多受几次感染、多受几次教育,到时候,他们甚至会主动和你们并肩;二来,也等等我调运的物资,等我的火药库里,炮弹充足,那时候,即便你们义和拳不要,我也会主动分一些给你们,助你们与洋人对抗。要知道,现在我们是同仇敌忾,是同盟,我是不会置同盟于不顾的!”

“多打几次胜仗,您就给我们帮忙了么?”韩金镛苦笑问道。

“是是是!”聂士成说道,“比如,你们今天至少杀了四百个洋人,战场上留下了四百具洋人的尸体,倘若未来某场战斗,能再杀死四百多个洋人,还能如此气势的杀敌,我方必定士气大振,到时候,我主动为你点兵,把炮兵送到前线去!不仅送炮,我再添一个团的武卫军去和你们一起战斗!”

“此话当真?”韩金镛问道。

“我聂士成说话,焉能说谎!”聂士成笃定说道,“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写字据去!”

“嘿嘿!”韩金镛又一苦笑,他站起身,说道,“将军,不必了,您的为人,我是知道的。既然话已至此,我就不留下用饭了,我即刻返回前线,谋划破敌之法。只愿您记住今日席前所说之话,他日义和拳再有大胜之时,履行诺言!”

窗外,忽而一阵大风吹过,吹沙走石相仿,却是夏夜骤雨将至。

“要下雨了,不吃了饭再走?”聂士成见韩金镛雷厉风行,有些吃惊。

“不了,赶在雨前回营!”韩金镛说道,“还请您命人,把我的征袍和战甲拿来!”

“嗯嗯嗯,老宋,你去把东西拿给他!”聂士成说道。

宋占标去去即回,除了韩金镛的衣裳包袱,另外还取来了个信封。

“这是何物?”韩金镛接过信封,问道。

“电报线缆断了,今日大胜消息,尚未传至京城,我已派人两百里加急去禀报战绩。这一份嘉奖,是我从我的部分官俸,你先拿去,命人采办些军需!”聂士成说道。

“大敌当前,怕是方圆百里都没有售卖粮食、牲畜的人了,拿钱又有何用呢……”韩金镛心里暗自想着这话,只得再次把苦笑投给了聂士成,推让三番,这才收下,随即,他离开了天津卫,赶回八里台。

大帐里,聂士成则和宋占标对坐桌前。

“唉……可是,你说咱做的对么?”聂士成慨叹一声,幽幽说道。

“我们还是再看两日的战局,另行商议吧!”宋占标说道,“毕竟,前来传达圣旨那公公,还留在天津卫居住,我们若是与义和拳太过亲近了,谁知他会把什么样的消息传至京城。如果不利于将军您,怕是您还会再遭不公的待遇啊!”

“看他们打仗,我心里、手里都痒痒了,说实话,真想出城拒敌,和他们共同一战啊!”聂士成喟叹。

“韩金镛这小子,真是个人才,还是个性情中人。但是,美中不足,他有些意气用事了!”宋占标说道。

说罢这话,聂士成和宋占标都不愿张口说话了,他俩只是啿饮着杯中酒,大帐内一片沉寂。

可是,无论是聂士成和宋占标,都没预想到,韩金镛率义和拳,竟然还有惊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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