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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肺腑之言

顶着星星走,正午时刻归。

看到韩金镛“全须全尾”的回来,当母亲的韩王氏,一颗心总算是搁在了肚子里。

当母亲的,最疼儿子。知道韩金镛还没吃饭,韩王氏端出了早就烙得了的饼,切了几块瘦中带肥的酱牛肉,摆在了韩金镛的面前。

刚刚在刘呈祥家净是喝酒、光是说话,又赶了多半天的路,别说,韩金镛还真有些饿了。他让了让韩王氏,自己立刻把牛肉夹在热饼里,狼虎的吃了起来。

“孩子啊,吃饱了么?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明晃晃的刀子插着挑战信,‘唰’一下从窗外飞进来,插进柱子里,吓得我心直跳。你这凌晨顶着星星就走,腰里还别着刀,我这当娘的可是担心坏了!”眼看儿子吃了好一阵,填饱了肚子,韩王氏这才小心翼翼的问。

“嗨,娘,这事儿,您不提,我也打算吃完饭跟您说!”韩金镛拿起带手布,擦了擦嘴,喝了口茶,这才说道,“事发突然,起先我也以为是江湖上的人要挑战我呢。可这下挑战书的方式不好,惊了您的驾,便是我韩金镛的不孝,我真有心跟他拼命。可到了地儿一看,是个熟人!”

“熟人?谁啊?”韩王氏问道。

“是……”韩金镛想提张德成的名字的,可提了张德成,就还要提起钟芸之死,他怕母亲触景生情,又想起钟芸,心思悲伤,这才悠悠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个江湖的朋友,有几面之缘,关键是,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想看看我没有胆识,而默许他这么做的,是我师伯李存义。”

“还有这事儿?这里还有李存义老师?”韩王氏听了李存义的名字,心里的不安立刻全都消解,她只说,“如果是李老师邀请你出去,那这事儿错不了,我这当娘的没什么可担心的!”

“娘,话是这么说!”韩金镛说道,“这冷局难成、热局难散。我们在海光寺呆了会儿,便去一个朋友家吃饭,聊得正在兴头上,我就主动告辞,就是想回来见见您,问问您的意见。”

“怎么,吃得正在兴头上,怎么不多留一会儿?”韩王氏问道,“酒要少吃事要多知,你年纪不大,但李老师年纪够大,你虽然江湖经验尚浅,但李老师有足够的把握。他推荐你结交的朋友,肯定错不了。你怎么不跟人家多盘桓些呢?”

“这……”韩金镛再次龃龉,他不知该不该讲出实情,该不该善意的蒙骗老人家,免得韩王氏担心,说道,“娘,儿子这些年,没骗过您,但这件事情上,却有些犹豫,说出来,怕您担心,不说出来,自己心里又确实没个谱!”

“你能跟为娘的我说出这番话来,证明你已经准备告诉我实情了!”韩王氏面露慈祥,只是双目含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说吧,好歹我爹、也就是你的姥爷,也是个江湖人,江湖轶事听了这么多,没有什么能吓住为娘我的!”

“那好,孩儿我就实话实说了!”韩金镛点点头,说道,“其实,他们这次邀请我前去,是想探探儿我的能量。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想要拉我入伙!”

“唔!这样啊!那倒也是不奇怪!”韩王氏点点头,并没有显示出过多的惊讶,“他们访你,入得是什么伙?”

“这个……”韩金镛听了母亲此问,显得更有些犹豫。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有什么话便直说,天还能塌下来!”韩王氏又说道。

“义和拳!”韩金镛答道。

“哦!这个照面啊!”韩王氏点点头,似有些轻松,似又有些嘀咕,她依旧是那副慈祥的表情,朝着韩金镛问道,“我的儿啊,你是怎么想的?”

“娘,我听您的!”韩金镛说道,“您若让我去,我便去,您若不让我去,即便他们邀得再紧,孩儿我也决计不会去的!”

“不是,不是——”韩王氏摇摇头,说道,“我问得是你,我想知道,你究竟想不想去,我想知道你的本心,你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娘的态度,便是儿的态度!”韩金镛说道。

“傻小子,你又不是怀抱的小孩儿!”韩王氏笑了,她伸出一只手,摩挲着韩金镛的面皮,说道,“该教给你的道理,该告诉你的做人的本分,在你十八岁之前,我和你爹便都说完了。现在有时还在说,却也没有新鲜的内容,都是对过去的重复。在这一点上,我和你爹能给你生命,却无法给你本事,更不能苛求你像我们一样,一辈子靠着耕种安身立命。如今,你虽有了一身本事,也在天津卫混出了些小名堂,为娘的我为你高兴,更不会阻拦你的追求。试问,这一身本事谁教的?你外公、周师傅、张占魁老师、李存义老师,他们是你授业的恩师,更是你这一辈子该有的标杆。以他们为标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能跟为娘我说么?我知你孝顺,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娘,我想去!”韩王氏问的甚是恳切,韩金镛直言相禀,说道,“他们此次邀请,一是看中了儿子我这一身的身手,二是看中了我这满心的谋略,想让我坐在帐中,为他们的权谋提供参考。儿子我想,义和拳虽然行事有时有些莽撞,但总的来说,他们是保境安民、抵御外辱的,就冲这一点,他们占了个义字,占了个理字。儿子我想加入,即便就让我当个马前卒冲锋陷阵,我也想加入!”

“好孩子,你没辱没你外公的门风,没折了你外公的面子!”听了这话,韩王氏欣慰的点了点头,她缓步走到王义顺的灵位前,点燃一炷香,拜了拜,这才又走到韩金镛的身边,坐下,对着他说道,“你若问为娘我的意见,我也是这个想法。”

“娘,我以为您会阻拦我!”韩金镛说道,“我虽然刀光剑影见了一些,虽然腥风血雨经了一些,但相较而言,那些都是小场面。抵抗外夷,却出手便是大阵仗,我怕您老拦着我不让去,因而才有疑虑,不敢答应。”

“疑虑当然是有,顾虑也确实存在!放眼天下,哪个当娘的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到前线玩儿命,哪个当娘的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冒生命危险?”韩王氏笑了,这笑容有慈爱,更有不舍,她说道,“为娘我虽然是个家庭妇女,大字不认识几个,但要说大义,我也是懂一些的。虽然我没有孟母三迁、岳母刺字的眼界,但我却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舍不得自家的孩子,便有可能祸及天下所有的孩子,自己作了小家子气的母亲,便有可能殃及全天下的母亲。你娘我虽然人嫁到了韩家,作了家庭妇女,但仍然珍视父亲的决断。想当初,他决定传授你国术的时候,就已经对此有了一个论断,希望你将来能够为国为民。试问,如果你外公还活着,他会怎么说?他会怎么做?我觉得如果他还活着,十有八九他会和你一起入伙。所以,你想入伙,我绝不会阻拦你!”

“娘,您肯这么想,您能这么说,孩儿我千钧重担这就放下了,如释重负一般。”韩金镛说道,“实不相瞒,我已经做好您不同意,我偷偷干的准备!”

“对啊,我也知道,你肯定会有这样的准备!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该有自己的主见。为娘我与其阻拦你,让你肩头携着千钧重担,不如帮你卸下心中的压力,心无旁骛的前行。”韩王氏说道,“你且去拼,你且去闯,家中有我,家中有你父亲,我们自会安稳度日。将来,如果时局有变,我们会回青凝侯的老家避祸。到时候,你就更没有牵挂了!”

“娘,您能这么说,我心中甚是感念!”韩金镛双膝一软,跪倒在韩王氏的面前,给她磕头,“我爹那里,又该如何说?”

“你爹不会主张你去,但也不会阻拦你去。他虽然侠义的道理懂得少,但为人忠厚,却也和我一样,不会成为儿女的羁绊!”韩王氏说道。

“那儿子这就去告诉李存义师伯!”韩金镛说道。

“你等等!”听到韩金镛如此说道,韩王氏却急忙唤住了他,直说,“已经答应你了,你现又着什么急!”

“既然已经确定了,那就宜早不宜迟!”韩金镛面露一丝急切。

“孩子啊,我听你说,他们邀你入伙不是让你血拼砍杀,而是让你坐帐出谋划策,那你这急脾气,可一定要按捺的住!”韩王氏摇摇头,她端起盛放烙饼的笸箩拿在手中,转身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等等,等我忙完了手头的活计,还有事情和你说!”

母亲不准自己走,韩金镛断然就不敢走。

韩王氏去忙家务了,只把韩金镛自己晾在了屋子里。韩金镛如同带上眼罩拉磨的毛驴一样,不停在屋里踱步兜圈子,越等越着急。

等了将近一顿饭的功夫,韩王氏这才又回到房中。

“才等了这么一会儿,你就着急了?”见儿子面露焦急的神色,韩王氏脸上带出了笑颜,她走上前,拍了拍韩金镛的肩膀,示意儿子坐下,说道,“儿子啊,你坐下,我这儿有几句肺腑之言,在这里得和你说个明明白白!你的肺腑之言,你的真情实感,也要句句不落的跟为娘讲!”

“是!”韩金镛见母亲已经回屋,这才又顺着炕沿,毕恭毕敬的坐下。

“孩子啊,我来问你,今天去见那些义和拳的英雄,都是个什么场面,都是个什么过程,你得给我说清楚!”韩王氏问道。

韩金镛不敢有隐瞒,连他和张德成是如何交流的,又是如何与林黑儿生出罅隙,如何解开了误会,又如何在刘呈祥家吃饭,吃饭时又说了什么,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口。

“唔……”韩王氏听着韩金镛的话,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面露笑容,直听到韩金镛把话说的圆全,这才点头称是。

“孩儿不敢有丝毫隐瞒,情况就是这些了,娘!”韩金镛说道。

“确实没有遗漏?确实没有隐瞒?”韩王氏再次强调。

“没有了,从凌晨到正午,我见过哪些人,说过哪些话,经历了什么样的场景,孩儿我一五一十,不敢有丝毫的隐瞒!”韩金镛毕恭毕敬答道。

“这就好办了,这就好办了,我的儿啊,刚刚为娘我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我确实不会给你拖后腿,也不愿给你拖后腿!但事情到了这里,为娘我作为你的母亲,得多拦你一阵,得多说你几句!”韩王氏说道,“毕竟,这事儿,咱得从长计议!”

“怎么,娘,您反悔了?您不愿意让儿我入伙了?”韩金镛心中一颤,一股惊诧、失落的情绪突然间交织,涌上心头。毕竟,韩王氏这“从长计议”四个字,一下子把刚刚说出的话,做出的决定,全部拉了回来。

“谈不上是反悔,但哪个儿子不是娘的心头肉,哪个娘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冒风险。作为你的母亲,我支持你干大事;但也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把自己儿子推向堪堪废命的边缘!”韩王氏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看着韩金镛说道。

在母亲身边尽孝二十余年,无论是孩童提首,还是长至青少年,无论是在外公身边学艺,还是在师父面前聆训,韩王氏从没有跟韩金镛红过脸,更没有伸手打过韩金镛一个巴掌。

现如今,这微微的皱眉,已经是韩金镛凭生所接收过的,来自母亲的最大的责备。

刚刚还是满脸的和颜悦色,刚刚还是满心的民族大义,刚刚还是笃定了,要让自己的儿子投身大业,现在却突然间扭转了态度。

韩金镛在这片刻之间,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巨大压力。他的心砰砰直跳,面色有些发红,呼吸有些局促。

“唉,孩子啊,咱糊涂了!这事儿,咱想的还是不周全!”

韩金镛只听到,母亲悠悠叹了口气,对他说了这么一句。

这一句,已经让韩金镛的心,跌落至万丈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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