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跟着盛垚去了公司上班。
盛垚给我买了很多职业套装，优雅又得体，全部都是价格不菲的品牌。我知道自己照着这样穿，还跟在盛垚身边，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可我现在，本来就是盛垚的地下情人。
在这件事情上，我根本没得选择。
我也希望自己能有点出息。
至少不要当着盛垚的面露出太丢脸的样子。但是当我人到了公司，所有人都用那种隐晦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的觉得难堪。
盛垚在公司，完全变了一个人。
冷漠，倨傲，不可一世。
他漠然的从人群中穿过，听着众人汇报工作，不时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显得格格不入的跟在盛垚身边，望着四周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好。”盛垚进入办公室，我下意识要跟着进去的时候，被一个男人微笑着拦了下来。
我顿觉狼狈。
以前在罗总的公司，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完全一只无头苍蝇，做事情都失了分寸。
我讪讪的冲面前男人笑了笑。
“我叫许阳。”男人笑的很礼貌：“是盛总的助理，你是盛总新秘书对么？”
秘书和助理的区别，像是一个是在工作上，而另外一个，是在生活上。也亏得面前男人姿态得体，甚至望着我的眼神里满是平和，一点多余的意思都没有。
我觉得自己丢了盛垚的脸，立刻站直身子，不卑不亢的略一颔首。
许阳依旧微笑着，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像是经过特殊的训练：“那好，你跟着我来，你的办公地点和我在一起。”
听到这儿，我心里稍松一口气的同时，却又难掩失望。
我还以为，盛垚说的贴身秘书，是让我留在他的办公室里。不过看今天盛垚的表现，似乎是在公司里，打算装不认识我。
我收起失望的心绪，对许阳露出一抹笑，跟着许阳到了我们的办公室。
其实我们的办公地点，就在盛垚隔壁。甚至墙壁上还有一扇装修精致的小门，只要盛垚有任何动静，我们这边就能听到。
我刚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许阳很绅士，也没有用有色眼镜看我，耐着性子解释属于我们工作上的分工。在许阳的解释下，我渐渐明白，其实我的工作可有可无。
这些事情，干练的许阳自己也能做。
当然，许阳并没有告诉我这些。
但是我的工作，就是帮盛垚煮咖啡帮盛垚订餐之类的……这种事情，许阳顺手就可以做。
大概是看出我神色里的狼狈，许阳善意的对我笑：“盛总一直觉得我煮的咖啡太苦，对我也不算太满意。”
我感激的对许阳笑了笑。
许阳坐回自己位置之前，还是压低了声音叮嘱我：“这既然是盛总的安排，就绝对有盛总的道理。盛垚慧眼识珠，绝对不会安排错的。”
从许阳言谈中，我完全能感觉的出来，许阳对盛垚的那种崇拜。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不太自在。
因为我才深刻的认识到，今天见到的这个陌生的盛垚，是我完全不认识的一个人。也就是说，我根本就不了解盛垚。
我知道的盛垚，只是他想要展示在我面前的样子罢了。
我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想起了宋安瑢。
那个唯一得到盛垚爱的女人。
而我，只是被盛垚可怜的存在罢了。
想到这儿，我心口一痛，赶紧低头，装着忙碌的样子。我怕自己忍不住，当着第一次见面的许阳落泪。
我有点魂不守舍，恍惚着听到许阳敲我的桌子。
我愣了一下，慌张着起身去看许阳。我的动作太大，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部都带着甩在了地上。
哗啦啦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显得尤为刺耳。
我难堪赶紧去捡。
“盛总叫你。”许阳安慰我：“没事，第一天上班，难免会紧张。这儿我来收拾，盛总那边不要怠慢了。”
我不得不停了车，尴尬又感激的看了许阳一眼，转身走出去，走到正门口，敲了敲盛垚的门。
我不想走小门，像是带着某种暗示一样。
盛垚简单的说了一句“进”。
我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盛垚办公室装修的很简单，黑白主色调，像他的别墅一样。没有任何奢华炫目的装饰，可盛垚只是简单地坐在正中间的红漆木桌后，却还是掩饰不住他身上那种帝王之气。
我一瞬间愣了一下。
“顾婧？”盛垚嘴角戏谑的翘起，冲我招手：“过来。”
我没来由一阵紧张，还是按照盛垚说的，缓步走到盛垚的面前。
早上到公司的时候，盛垚就装不认识我。我以为，这个时候盛垚依旧会有相当的分寸。
谁知道，盛垚在我走过去的一瞬间，立刻把我拉入他的怀抱里。我坐在盛垚大腿上的时候，感觉到盛垚身体上的变化。
我是真的被吓到了，惊讶的看向盛垚。
盛垚抬起我的下巴，漆黑的眸盯着我：“顾婧，你真的好本事。”
我不懂什么意思。
然后，盛垚嗓子哑着继续往下说：“只是看到你，我就有感觉了。”
盛垚的话让我惊慌。
我不觉得开心，只觉得惶恐。
他以前就一直在说，喜欢我的身体。他不喜欢我，只喜欢我的身体……那如果他有一天没有了兴趣，我是不是就像是被玩坏的玩偶，直接被丢弃？
我心里说不出的惊惧，立刻抱住了盛垚。
我知道自己最近越来越没出息了。
可除了盛垚，我还有什么？
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他是那一道点亮我人生的光。如果连盛垚也离开我，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
“想要了？”盛垚笑的邪魅狂狷，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颇感兴趣的开口：“顾婧，我们好像还没有在办公室里做过，是么？”
盛垚的话，在我心上掀起一道波澜。
我整个人是茫然又无助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顺从盛垚，还是故作姿态吸引着盛垚。
因为从最开始，我就输的彻底。
谁先爱上，谁就会永远的处于劣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