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仪式一过,言凯已然成为了北封国十分有实力的领导者。
他继位之后立刻颁布了最新的法令,减少赋税,为鼓励耕种,实行土地的分配制度,把国家的土地发给了农民们耕种,只需要每年上交少部分的粮食,剩下的粮食既可以自己吃,也有买卖权。
此外,还有一系列沉碧给言凯讲过的利国利民的政策,都被言凯采纳了许多。
只是柳碧琼、柳澈、何德书、赵天等某朝篡位的判者都被判处了死刑,很快就要在暗牢之中秘密处决。
这秘密处决还有君撷和沉碧的一份。
这几人也算是北封国的重大罪犯了,所以还是要在北封国“高层”的监察之下完成行刑,以免有什么漏网之鱼。
不过沉碧向来十分懒散,之所以决定去,还是因为这个柳碧琼。虽然她罪不可赦,让言凯颠沛流离了这么久,还对君撷由爱慕转而起了杀心,但怎么说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些行动,让沉碧认识了君撷和言凯,也算是一切的开始。所以她也要亲手给她一个结束!
幽暗的地牢之中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道,火把插在两边冰冷的石头上,锈色的铁门在昏黄的火光照耀下显出了一抹别样的沉重感。
柳碧琼等人穿着灰色的囚服,头发散乱,脸更是脏得看不清本来的面目。这个北封国历史上曾经最辉煌的女人,终将戴着手脚的拷索,走向生命的终结。
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人来,柳碧琼锐利的眼神直直地看了过去,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一愣。
面前的女子,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脸蛋,锐利而清澈的眼神仿佛能够看透一切,悲悯众生,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裙子,裙上并无多少点缀,却衬得她仿佛是仙子落入凡尘般清丽、雅致。
此刻,她正挽着君撷的手,两个人徐徐踱步过来,让人不由得想到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样的词汇。
那张熟悉的脸,让柳碧琼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几乎是愣了一下便很快认出了此人就是君撷所谓的“男宠”,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
“好呀……哈哈哈哈……你竟然是个女人!是我看走眼了!”柳碧琼宛如一头困兽,低低的声音仿佛在嘶吼着。
“我的确是女人。今天我这副装束,也是为了让你死个明白。”沉碧淡淡说道。
“死个明白?我明白得很!本宫只是一时不察失策了,不然哪有你们如今的机会!你们这群叛逆!强盗!夺走了我的权力,夺走了澈儿的皇位!本宫就算是死,也要诅咒你们不得安宁!”
柳碧琼的面部表情十分狰狞凶狠,仿佛想冲出牢笼,化身为最凶猛的野兽来咬死外面的人。
沉碧却十分淡然,语气仿佛是在闲话家常,一点都没被她威胁到,还带着点淡淡的怜悯,“柳碧琼,我现在倒是有点可怜你。死到临头,还没有认清自己为何会到了这个地步,这不是最可怜的么?”
“本宫不需要你的可怜!”柳碧琼近乎咆哮地尖叫着,“好!那你说,我为何会到了这个地步?!是因为我爱错了人?还是因为上天注定?!”
“都不是。”
沉碧拉着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君撷,坐在了旁边的长凳上,淡淡说道,“你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你不该某朝篡位,不该奢求不属于你的权力和地位,不该违背先皇的旨意,也不该借用爱人的名义还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你知道这权力有多么来之不易……”柳碧琼失控地叫喊着,仿佛只要这样,才能让自己相信自己是对的,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说到底,你还是太过于自私了!正是因为你的自私,害了太多的人,也害了你自己。柳碧琼,今天,就让我给你一个痛快的了结吧。”
听着沉碧严肃的语气,柳碧琼开始慌了,比起其他人的沉默,她开始轻声啜泣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哀求,“不……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君撷,君撷你说句话啊!你救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帮你做!求你!我不想死!”
君撷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所动作了,他虚空的目光也聚焦到了柳碧琼恳求的脸上,低沉的声音冷淡道:“事到如今,一切的因果报应都是自找的,没人能够救得了你。我也不例外。”
柳碧琼听闻这宛如地狱噩梦般的声音,大笑起来,“我自找的?!哈哈哈……你们……我诅咒你们!都不得好死!”
“时间不早了。废话也不多说,把他们都带出来,行刑吧。”
沉碧该说的都说了,也懒得再和柳碧琼这个解释不通的人再多说什么,直接吩咐了身边的六孤狼,一锤定音。
六孤狼办事自然是稳妥的,很快,四人就被押了出来,他们的头被牢牢地固定在了一个木台之上,一动也不能动。
柳碧琼还在破口大骂着一些十分难听的话,但是都被沉碧和君撷无视了。
沉碧对柳澈还是有些同情的,怎么说柳澈也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的,还能在言凯同意放他一马的情况下决定和自己的皇姐同生共死,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了,和柳碧琼唯利是图的模样可不一样。
于是沉碧示意大狼在柳碧琼嘴里塞了个布条,让柳碧琼再也无法大声说话之后,转向了一旁安安静静的柳澈:“柳澈,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柳澈的头卡在木台上,望着沉碧的目光清澈坦荡:“我……我没什么想说的了,是我真的对不起言凯。我也对不起皇姐的栽培,我既不是一个好弟弟,也不是一个好皇帝……这就是我最大的失败吧。”
“但愿你来生不要再重蹈覆辙……一路走好……”
沉碧忽然靠在了君撷的身上,把脸埋进了他的衣服里,似乎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闷闷地说了一句,“行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