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馈赠」片场
她精心挑选的素色床单上,躺着的是那两个男人……
发散着腐臭味的真相一一揭开,曾经美好的回忆都变成了对自己最大的嘲讽,嘲笑着她的无知、讽刺着她的妄想,怎么会有人爱朵拉呢?那样卑微懦弱的女人,那样即使身处地狱,也不敢反抗的女人……
女人的忍耐度总是让人惊奇,面对信仰被毁灭的绝望,朵拉依然选择顽强地依附在艾伯特的身旁,那是曾经救赎过她的光,即使不那么纯粹,朵拉还是不愿意舍弃。
即使,面对的是无休止的嘲讽和辱骂;
即使,面对的是丈夫和同性恋人的恩爱;
即使,面对的是举目四望俱是荒芜的孤寂……
朵拉依然想要抓住什么,什么呢?她茫然而麻木的想着。
***
从深沉的梦中醒来的朵拉,似乎完全不记得梦到了什么,照旧开始了新的一天。
得心应手的处理完公务,朵拉舒展着四肢,漫步地走出了办公室,走到休息室泡了杯咖啡,匀称的身材包裹在质地柔软的布料里,干练的短发微微翘起,纤细的脚踝稳稳地踩在高跟鞋上,娇小柔弱的身姿总让人激起保护的欲望。
同样来泡咖啡的加尔,逡巡美人儿的目光充满欣赏和爱慕,但想到美人儿的脾气,又有点头疼,他上前状若无意地搭讪道,“我前几天让人带回来了不少优质的咖啡豆,你要是喜欢,我回头给你带一点来吧。”
朵拉露出一贯亲和无害地笑容,“不用客气了,我平时很少喝咖啡,就不要埋没好咖啡了。”她意味深长地加重了语气,“把它留给真正懂得欣赏的人吧!”
说完也不待对方回答,就点点头离开了。
玻璃窗外的同事们,瞬间对他挤眉弄眼,还有几个八卦男女将他拽过去嘀嘀咕咕,不一会就爆发出哄笑声,不时传出“又失败了啊”、“不愧是全公司最难搞的女人”的低呼声。
朵拉毫不在意的带上门,继续翻看接下来的文档。
***
今晚的夜色有点朦胧,看不到半点星光,似乎是要下雨了,朵拉将小汤姆安顿好,吃了片安眠药也进入了梦乡。
夜深了,窗外一道电光闪过,随即响起了闷雷声,雨点争先恐后地砸向了大地,小汤姆没有睡安稳,此时被骤然惊醒,惊恐地望着漆黑的夜色下狰狞的闪电,他全身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恍惚间,脑海中闪过让他恐惧的画面,更是吓得他将头埋进了被窝里,‘不要出声、不要出声’,有个声音不停地叮嘱着。
沉浸在噩梦中无法清醒的朵拉,也同样惊惧地说着梦话,“不要,不要过来!”
窗外的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夜……
梦境中,同样是一个电闪雷鸣的黑夜,朵拉睁着眼仰躺在双人床上,屋内没有开灯,偶尔闪过的电光照亮她木讷的脸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窗外轰隆的倾盆大雨掩盖了屋内轻微的开门声,等朵拉反应过来时,床边赫然站着一个男人!
她惊恐地尖叫出声,却被更大的雷雨声掩盖,那个男人戏谑地看着她,像是猎物正在逗弄亵玩着手掌中的猎物一般,一道电光划破黑暗,男人硬朗而狠辣的脸庞映入眼帘,“尤利西斯!”
朵拉翻身就想逃跑,却被男人两步抓了回来,一把掀倒在大床上,不顾女人的挣扎喊叫,尤利西斯用恶毒的语气嘲弄道:“装什么贞洁烈女!”
“艾伯特那个家伙满足不了你吧,哈哈,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让我帮你怀孕的主意了!”
“你要是乖乖的,我说不定还会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孩子,毕竟那些个夜晚,都是我代替艾伯特和你度过的啊,哈哈哈……”
男人话语中残忍的真相让朵拉停止了反抗,她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任其为所欲为。
‘这不是真的,他说得都不是真的!’即使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朵拉还是明白,那些被陌生气息围绕过的夜晚,不是她的丈夫,隐藏在心底的不安和怀疑都被认证,朵拉惨然的笑了,原来黑暗的深渊地底,还有更深的黑暗……
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被自己丈夫的同性.爱人凌辱的朵拉,在暴雨停歇、阳光倾洒的清晨,僵直着满是伤痕的身躯,仰躺在大床上,木呆呆的想着。
到底,怎样才是尽头呢?
镜头拉近,朵拉木楞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黑暗在眼眸深处翻涌,阴云袭来,遮蔽了原本还剩一丝明朗的天空……
经过一夜暴雨的洗刷,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宜人,朵拉却面色倦怠,神情也有些恍惚,邻居见她送完孩子上学后,就一直坐在藤椅上发呆,便隔着花木栏杆高声问道,“朵拉,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朵拉惊了一下,才感谢道:“没关系,大概是昨夜雷声太吵,睡觉被惊到了。又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现在却记不起来了……”
她皱眉思考了一会,实在想不起什么,便摇了摇头准备去市集采买些食物,和邻居打声招呼便开车出门了。就在她拎着一大包物品准备上车时,一道女声叫住了她,“朵拉?你居然搬到这儿来了!”
朵拉循声望去,一位衣着时尚的中年女人惊喜的看着自己,纷繁的记忆冲刷着她的脑海,让朵拉的表情一瞬间空白,但等女人走到她面前时,朵拉已经调整好了面部表情,露出恰到好处的偶遇故交的激动,“你怎么在这儿?”
两位多年不见的女人,一起坐在了就近的咖啡屋里,中年女人珍妮是艾伯特的远亲,当年并不怎么和朵拉交往,却在艾伯特逝去后,帮助过朵拉照顾刚领回来的小汤姆,这才让她得以顺利的接手前夫的产业。
“多年不见,你看起来好多了,这样我们就放心了!”珍妮欣慰地说道,“虽说我们这些亲戚不怎么来往,但有困难还是会互相帮助的,你要是遇到难题可以给我们打电话!”
还是这样爽朗,朵拉感激地道谢,“当年要不是你们的帮助,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珍妮笑着摇摇头,“这有什么的,我们也是被艾伯特的真情感动而已,那样为了救你奋不顾身的丈夫,唉,可惜……”
朵拉伤感地低下了头,珍妮见此便不再多说,两人聊了些近况后,互相鼓励般的拥抱了一下才离开。
被勾起往事的朵拉,神色阴沉的回到了房间,她对着镜子不断地说道:“艾伯特最爱的是你!他是你的合法丈夫、是你的救赎!他为了救你被混蛋杀死了!你们是全世界最般配最让人羡慕的夫妻!”
紧紧盯着镜子的双眼疯狂又病态,不断重复的话语像是咒语一般,将她内心的恶魔牢牢捆锁,渐渐地,朵拉的神情变得平静而温和,眼神也充满了追忆和梦幻,仿佛身心都受到洗礼,朵拉愉悦地离开房间去准备午餐了……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夜幕降临之时,朵拉似乎有所预感般的加重了安眠药的剂量。
梦境中,在一次次凌辱践踏下,朵拉越发的沉默,空荡的房子仿佛沉积着深厚的阴云,内里交织的电流激烈碰撞着,压抑的氛围预示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尤利西斯是一名高大威猛的警察,他和艾伯特如何相识相遇的朵拉并不感兴趣,她开始似是而非的引诱着尤利西斯,自己也表现出对尤利西斯的依赖,直到艾伯特有所怀疑。
在一个宁静的午后,朵拉知道艾伯特快要回来的时候,将正准备出任务的尤利西斯勾引到了床上,她小心地将他腰间的佩枪藏在床单下,就在尤利西斯准备大干一场时,听到声音的艾伯特推开了本就没带严的房门,他见此情境还有什么不懂得,上前就给了尤利西斯一拳,转身又想去拽朵拉。朵拉抱着被单翻身滚到床下,嘴里却说着挑拨离间的话语,让昔日的一对恋人大打出手。
朵拉冷眼看着二人纠缠不休,小心地靠近了尤利西斯,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股疯狂的冷静向这个折磨她这么多年的畜生开了一枪,第一枪没击中要害,她紧接着开了致命的第二枪,没有流连那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她转身将手枪对准了她的丈夫——艾伯特。
这个她爱过、恨过,救赎过她、又将她推向更深黑暗的男人,她没有等他开口求饶,干净利落地对着他的腹部开了一枪!
见他痛苦的倒在地上,向她这边慢慢爬了过来,喘息着咒骂着她,朵拉缓缓地向后退,将他引向床边,果然,没有多久,他就停滞在床下,失去了呼吸和心跳。
朵拉将憋住的一口气小心的呼出来,她明白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她迅速地抹掉了手枪上的指纹,又盖上了两个男人的指纹,将枪扔在艾伯特倒下的不远处。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将自己的双腿绑在床尾,堵住自己的嘴、蒙上眼睛,又用尤利西斯的手铐将自己拷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