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叔面色一抖,不由是深深的瞪了他一眼,就好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愚笨的人一样,深深的叹出了一口气之后,便是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你做官多久啦?”
听袁大叔这么一问,县官不敢怠慢,当即就是回答他,“有五年了,恩师。”
袁大叔挑了他一眼,见他还算是老实,便有对他问了一句,“都已经是五年了呀,不短了,也应该是知道一些官场上的门道了吧?”
“这???”
袁大叔这话一出,县官就是有些不好回答了,这官场上的门道可是多了去了,一时半会儿的,让他该怎么说呢?
见他语噻,袁大叔倒是并没有在意,不管是清官也好,贪官也罢,一些官场的玄机,那可都是要遵守的。
要不然清官做不长,贪官会出事,殊途同归,说白了都是那么一回事儿,清官不肯能不知道贪官的道道,贪官不可能不知道清官的门路。
“既然是知道,那就好办,这事情你不说出去的话,那谁还知道呀,别人的家事,你也要管管?”
袁大叔不愧是官场的老手了,显然他是想要教会自己的学生,这欺上瞒下的道理了。
只要公文不发,就全当没有这么一回事儿,谁又能将他怎么样呢?
“可是恩师,我不说,别人不也知道嘛,到时候告到了上面,还是要说破了呀?”
袁大叔无语了,又是瞪了他一眼,真心是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人,当即就是砸了砸嘴,对莫夕夕指了指后,对他说道。
“她是谁,王妃呀,谁在背后诋毁她,那就是以下犯上呀,你怎么不去将那人给抓起来呀?”
县官一拍脑门,当即就是眼前一亮,豁然开朗了,也不怠慢随即就是轻点人马,前去抓人了。
抓的是谁,想来就不用多说了吧,当然是告密的白大夫了,只有他一人前来告密,不抓他抓谁呀?
没有意外,诋毁王妃的罪名直接给那白大夫扣了下来,当天晚上,便是将盘算着怎么获得赏钱的他,从被窝中,给抓了起来。
直接关进的死牢,等待秋后问斩,县官的一纸公文,也将他所有的罪状,都是翻了出来,直接送到了上面,等待批阅。
就此也是为莫夕夕顺便的解决了一下潜在的麻烦,又是将她的身份,给完美的保密了下来。
知道的人不说,县官也没有将凤凌奕亲手写的官文给发下去,全当是没有这么一回事。
而那被莫夕夕扔在地上的公文,最后还是被莫夕夕给捡了起来,要说不见是赌气的话,那她的心还是不可不免的动了。
凤凌奕帮助她翻案,无疑是将初芳菲给打入冰窖了,她的阴谋被揭穿,不被定罪的话,那也能看出,凤凌奕与她并没有什么情义。
要不然这一夜夫妻百夜恩,这长时间没有见莫夕夕,又是和初芳菲朝夕相处了一年的时间,凤凌奕何必要玩这一出呢?
估计他也是千方百计,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才找到了初芳菲阴谋的证据。
莫夕夕之所以能够这样去想,也并非是没有道理,因为凤凌奕即使是个王爷,但是想要发公文的话,他还是显得有些不够资格了。
尤其是像莫夕夕这样,被皇上都是定罪了的人,想要翻案的话,那就更难了。
必须要得到皇上的同意,拿出确凿的证据,这才能够让皇上,不顾及初芳菲,是初相国女儿的身份,而做出让莫夕夕沉冤得雪的决定来。
最后一纸官文下来,普天之下,皆是知道了莫夕夕,不过是冤枉的而已。
这样结果,虽然说起来只是一句话的样子,但是其中所付出的努力,却是足够可以让莫夕夕动容的了。
一个是丞相的女儿,一个只是一介平民,凤凌奕要做出多少的努力,才能让这样的天平,向莫夕夕这边倾斜?
看着手上的凤凌奕亲手些的公文,莫夕夕的心中,不免是一阵的心疼,原来这么长时间了,自己没有忘记他,他竟然也没有忘记自己。
如果说莫夕夕没有心动的话,那也绝对不可能,毕竟所有的事情,就摆在她的面前。
莫夕夕不是一个笨蛋,通过这一件事情,她也是能够深深的感受到,凤凌奕为她所付出的努力。
如果是还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她一定会是在第一时间,想要投入到凤凌奕的怀抱中,去好好的感受他的温柔,去好好的诉说一下自己的心酸。
可是现在呢?不可否认,莫夕夕还成熟了很多,也可以说,她的心中,已经不仅仅只有自己的小幸福了。
生活还要继续,那些生活在病痛中的人,还在等着她施以援手,她必须肩负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重任。
这也是莫夕夕能够想到的,唯一的,在最为艰难的时候,即使伤心欲绝,都还能坚持活下来的原因,在此,她还是必须要坚守下去。
而最根本的原因,估计还是那一晚,在凤凌奕房间中,所看到的那一幕。
莫夕夕可以不去理会一些流言蜚语,也可以完全不将她与凤凌奕之间的身份差距放在心上,但是她却无法忽视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或许凤凌奕有着自己的苦衷,不得已才和初芳菲在一起,但是这是事实,无法改变。
莫夕夕的心里没有毛病,却也不愿意接受一个,曾经让自己那么伤心欲绝的一个人。
人总是要学着自己长大,心中的伤痛才刚刚有些好转,怎么可能再让自己,有置身痛苦的机会呢?
相见不如怀念,莫夕夕坚强的仰望了一下星空,将自己将要流出的泪水,又是给憋了回去。
将这一年以来,凤凌奕和自己唯一的交流,像是见证着什么一样的公文,莫夕夕小心翼翼的收藏在了怀中。
往事随风雨飘零,已经不堪回首,那就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姐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陈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着这个已经快要成为一个大小伙的小兔崽子,莫夕夕的心中,不由是一阵的唏嘘。
这时间过的还真心是快,说不定一个瞬间的时间,自己就会老去了,到那时候,估计就真是一切随风了。
想到了这里,莫夕夕不由也是觉得,短短的人生,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的煎熬,说不定那一天便是会走到了尽头。
既然人生苦短,那又何必纠结那些遥不可及的事情呢?做好眼前的事情,做好自己就好了吧。
莫夕夕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陈风,那保尽沧桑的小脸上,还是那样的的笑容。
莫夕夕的多少是有些安慰的,不管生活给了人多少的苦痛,到最后都是要风轻云淡的吧。
“你怎么出来了,在这里住不惯?”
莫夕夕看着陈风笑了,心中的心结,也好像是解开了一样,既然求不来,那就一切随缘好了。
“那能睡不着呀,这可比我一路上走来,可是舒服的多了,袁大叔也很好,最重要的还是找到了姐姐。”
陈风的笑容,还是那么的坚强,好像是所有的苦难,都是从他的身上消失了一样。
莫夕夕当然也不会将那些伤心事,再次的提上来,他就像是上天的恩赐一样,不经意之间,便是被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就已经是足够了,以前的事情不去提,以后的生活,当然也会慢慢的好起来。
想到这这里,莫夕夕的心中,便好像是充满了希望一样,一切都是该往好的方向去看,可不是不能只顾着,眼前的伤害嘛。
又是和陈风随意的聊了一些,这可真心是将莫夕夕给乐坏了,显然不管经历了多少的苦痛,但是陈风还是陈风,还是那个不知好歹的模样。
这不由是让莫夕夕又是一声小兔崽子,一声小兔崽子的啐骂他,脸上的笑容,却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陈风倒是也很开心的样子,又像是回到了从前,和莫夕夕在一起的时候一样,被莫夕夕骂了,还是止不住的呵呵傻笑,神色中的狡黠,却是怎么都是让人看了欢喜。
两人坐在屋顶上,仰望着星空,前所未有的安宁,让他俩渐渐的便是有些睡意。
看着陈风那已经是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还是止不住的在嘴上呵呵呵的轻轻傻笑,莫夕夕的心中,又是没来由涌上了一抹安定来。
或许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一切美好生活的开始,从现在开始,所有的苦难,都开始远离她而去。
没有意外,当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莫夕夕伸着懒腰,走出房间的时候,那一缕清晨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眼中变成了一片金色的时候。
寿衣店门前的喧闹,却是让她的脸上,微微洋溢出了笑容。
“莫大夫,真是神人呀,虎子他娘的病,昨天才用了药,今天一早就不咳嗽了,这不是药到病除,还能是什么呀?”
“对对对,你也听说啦?我就是因为这事来哒。”
这人说的好像很是神秘的样子,压低了声音的样子,好像是深怕被人给听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