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升堂,本王审犯人。”
一听不审犯人,台下百姓炸了锅,不知道风清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作为太师身份的云清歌站起来安抚民众情绪,“王爷今日不审犯人,是为了听取百姓发声。大家有关于前任县令高崇文的罪证尽可举报。王爷会派人将罪证一一记录下来。来日放往大理寺定罪时当做呈堂证供!”
这新鲜事百姓们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古都是当官的审百姓,现在竟成了百姓告官吏,还是理直气壮的告,根本不用考虑后果!可以说是千古头一遭。
尽管云清歌鼓励大家举报高崇文的罪证,真正站出来说的人却是极少。问到罪状,众人在下面叽叽喳喳一大片;可云清歌让他们一个一个说的时候,没有人敢站出来讲。
一时间急坏了云清歌。
高崇文见出现此种情况见怪不怪,云城的百姓被欺压惯了,突然给他们自由放下奴性的枷锁根本是不可能的。看来自己还有机会!
子楚注意到高崇文不屑的表情,一脚踢到他身上,大声喝道:“贪官,你还有脸笑?!”
会场本就寂静,子楚的声音骤然响起像晴天放了个响雷,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和高崇文身上。
风清寒还愁如何缓解尴尬,子楚正好救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子楚向前一步,半跪在地上两手抱在胸前道:“回王爷,罪犯高崇文不知羞耻,当众嘲笑王爷此举愚蠢。”
“回王爷,卑职没有!”高崇文高声反驳,他笑没笑自己都没注意,怎么会嘲笑风清寒?
“什么?他竟然嘲笑王爷!”
“王爷此举一点都不愚蠢,他这是在帮我们,我们怎么还畏畏缩缩的不配合王爷,如此岂不是伤了王爷的心?!”
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人站出去说道:“回王爷,草民有罪证要举报!”
......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高崇文的罪行被一条条的纰漏出来,数量之多令云清歌不得不分类型,单单贪赃一事便分了克扣灾粮、强加火耗和收礼三大条,并让好几组百姓同时上诉罪状,否则现场三四百人,说到天亮也说不完。
高崇文跪在一边听到百姓检举自己,感觉比死刑还煎熬。许多事情若不是百姓不说,他都忘了。没多久满头大汗,跪在那里摇摇晃晃。
子楚训斥他两句,高崇文一头扎到地上,双目紧闭口吐白沫。
“来人,快传大夫,他不能死!”云清歌吩咐道。
大夫当场给高崇文施针救治,百姓见了都劝风清寒不要救,让狗官死了才好。
风清寒稳住百姓,高声道:“百姓们,听本王说。如果高崇文就这么死了,他便得不到应有的惩罚。他的确该死,但在死之前还需要接受律法的审判!不然本王今日聚集大家来此,又有何意义?”
百姓们听了连连点头,大赞风清寒心善,清清明明,真是难得的好官!
举报还没有结束,有随从匆匆赶来与风清寒耳语——五皇子风清染已到城门,要不要去迎接。
风清寒心道来的好,让子楚监督现场,自己和云清歌匆匆赶到城门。
风清染已经来到一会了,见风清寒姗姗来迟很是不满,拉着脸责备他道:“六弟在忙什么?连该有的礼节都忘了?”
风清寒不跟他计较,赔礼道:“皇兄见笑,正忙着查办云城灾款去向一事,不知皇兄来,便给耽搁了。”
“六弟此次立了大功,回去后父皇一定会大加嘉奖!”风清染这话说的酸溜溜,风清寒也不
示弱。
“皇兄言重了,皇兄是受父皇的圣义前来,谁在父皇心里有地位,旁人一看便是。”
风清染不跟他打马虎眼,真真假假还得等谁坐稳皇位才能确定,当下说什么都是假的。注意到风清寒身后的云清歌,风清染来了兴趣,指着她问,“六弟什么时候招了个细皮嫩肉的书生做幕僚?本王怎么没见过。”
风清寒低笑,“皇兄,你我幕僚千万,怎么会全部见过?他是云泥大师推荐来的,臣弟便带上了,葛青,还不快见过五皇子!”
云清歌上前一步,跪下行礼。
风清染好奇地盯着“葛青”,总觉得说不上来的熟悉,“抬起头来让本王瞧瞧的。”
云清歌抬起头,大胆的与风清染对视,随后道:“恕草民愚昧,草民不曾知晓五皇子还好男色,若是五皇子不嫌弃草民.....”
“胡说八道什么!”
风清染随身的侍从李安抬手便给了云清歌一巴掌,“当众诽谤皇子名誉,论罪当斩!”说着亮出藏在腰间的软剑作势要砍。
电光火石之间,风清寒长剑替云清歌挡下,语气里带着不耐,“皇兄,打狗还要看主人,葛青是臣弟的幕僚,怎么说也论不到一条看门狗来教训吧?”
李安亮剑的时候,风清寒的心都被揪起来,要是他慢了一步,便是一尸两命。
再看云清歌,面不改色的跪在那里,仍不畏惧地看着风清染,似乎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风清染摆摆手,让李安退到一边,“六弟说的是。这样便是两清了,你接本王迟到了,本王的手下冲撞了六弟的幕僚。一报还一报。本王乏了,快把本王带去住处吧。”说完,风清染面无表情地骑着马进城,对“葛青”没有再多看一眼。
风清寒要去扶云清歌,想起她说人前两人是主仆,便扼住这个念头,翻身上马跟在风清染后面离开。
云清歌从地上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拍拍膝盖上的尘土,翻身上马跟上去,除了握住缰绳的手有些颤抖外,其他别无异色。
队伍经过高台时风清染见许多人聚在一起,好奇问:“六弟,百姓是在庆祝盛典吗?”
风清寒摇摇头,“皇兄,既然有兴趣,何不去看上一看?”刚刚云清歌遭的那一剑他可记下了,无乱如何他都要臭臭风清染,他的人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