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好疼。”墨曦握着了唐宛如都手,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娘在,曦儿会没事的。”唐宛如安抚着墨曦,随即看向了屋内的宫女,怒吼道,“太医在哪?”
“快去看看太医到哪了。”百里喆吩咐着屋里的宫女,神色复杂的看着唐宛如,“宛如……”
“不要叫我,这就是你的照顾吗?百里喆,你太让我失望了。”唐宛如呵责道。
“太医来了。”殿外突然传来宫女的声音。随即就见太医拎着药箱,匆匆赶来。
唐宛如站了起来,让开了榻边,“太医你快看看曦儿如何了?”
“曦儿不怕,娘在。”唐宛如拿着锦帕给墨曦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皇上,七子的胎难保了。”太医诊过脉搏后,朝着百里喆拱了拱手,面露难色地说道。
“救七子。”百里喆神情痛苦,眉心紧皱。
“孩子,我的孩子。”墨曦嚎啕大哭着,哭的唐宛如心里绞痛不已。
越是如此,唐宛如越是怪罪百里喆。
墨曦流了产,昏睡了过去。太医开了补身子的方子,便前去煎药。
唐宛如一直守在榻边,心疼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墨曦。
百里喆令子初入查,导致墨曦滑胎的缘由。又屏退了屋内的宫女,自责的唤了唐宛如一声,“宛如……”
“不要叫我。”唐宛如怒视着百里喆,从锦榻上坐了起来,步步朝着他走了过去,句句质问,“你为何纳她为后妃,却不能给她一片净土,难道你不知道后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吗?”
“我……”百里喆想要解释,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既然你不能护她周全,为什么要让她入皇家?我的女儿已经够可怜的了,如今又失去了孩子,她还那么年轻,你让她怎么办?如果我不来,她会不会在这后宫孤独终老,含恨而终?”唐宛如责备着百里喆。
百里喆哑口无言。
“宛如,我怎么会亏待她,害她孩子的真凶,我一定会严惩。”
“严惩?呵……严惩就能弥补带给她的痛苦吗?”唐宛如像是发疯了一般,完全不顾礼数,也不顾及如今面前的男子,早已是南俞的皇帝。
“宛如,你要相信我……”
“够了,等曦儿醒来,我会问她的意愿,若是她不愿再留下,我会带着她离开,还有伤害她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唐宛如朝着锦榻走去,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猛然回头直视百里喆,眸中满是狠厉。
就连百里喆见此,都不由得一怔。他没有忘记,面前的女子,并非普通的女子。
百里喆沉默了下来,没有再多说什么。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唯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良久,子初敲了敲殿门,“皇上。”
“进来。”随着百里喆的话落,子初拉着一名宫女,进了殿内。
“皇上,这名宫女鬼鬼祟祟的处理给七子保胎的汤药药渣,药渣属下已经交给太医了,太医说药渣里有使其堕胎的红花。”子初朝着百里喆拱了拱手说道。
百里喆一脚踹在了那宫女的身上,怒斥道,“说,是谁指使你的,为何要给七子下红花?”
那宫女倒在了地上,又爬了起来跪好,战战兢兢地低垂着头,一字不语。
唐宛如见此,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宫女,“你若是说,可留你一条活命,你若是不说只有死路一条,你还有亲人吧,若是他们因为你,而受到牵连,你就是罪大恶极之人。”
唐宛如的语气森冷,周身弥漫着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那宫女眼神飘忽不定,明显有些动摇。
“你在畏惧你背后的人?不用怕皇上会秉公处理。只要你说了,皇上就会饶你一命,也可以保证你家人的安危。”唐宛如谆谆善诱的说道。
那宫女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唐宛如快失去了耐性,掌心凝聚了内力,冷声道,“还不说吗?”
那宫女松了口,“我说我说,是陌婕妤,她指使奴婢给七子下药的。”
“陌婕妤?”百里喆眉心紧皱不舒,陌婕妤并没有子嗣,为何要下药害得墨曦流产。
“陌婕妤?”唐宛如呢喃了一句,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掌击在了那宫女的头顶。
顿时,那宫女七窍流血,瞪大着眼眸倒在了地上。
“子初,将她带走。”唐宛如冷声道,周身的戾气反增不减。
她又看向了百里喆,“伤害曦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陌婕妤,但愿你可以处理好前朝,不过就算你处理不好,我也不介意和整个南俞为敌。”
这话唐宛如说的可谓是极其的狂妄,但百里喆却没有丝毫的质疑,他相信她做的出来,只是他不愿与她为敌。
“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百里喆信誓旦旦地说道。
唐宛如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我姑且信你一次,倘若你的处理,我并不满意,我不介意帮你清理后宫。”
唐宛如说罢,冷哼了一声,又朝着锦榻走去,守在墨曦的身侧,在看向墨曦时,方才的狠厉,瞬间转变成了温柔。周身的戾气,也幻化成了母爱的光辉。
百里喆看着这般的唐宛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大殿。
怕是经此一事,他与她之间便有了一条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百里喆回了御书房,传召陌婕妤前来。
陌婕妤并不知事情败露,好生打扮了一番,美滋滋的前去面见百里喆。
“臣妾参见皇上。”陌婕妤欠身一礼。
“跪下,说,你为何要害七子的孩子?”百里喆一个呵斥,令陌婕妤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皇上,您在说什么,臣妾没有听懂,臣妾怎么会谋害皇嗣那?”陌婕妤强装镇定地说道。
“放肆,面对朕,也胆敢说谎了?”百里喆厉声呵斥。
“臣妾……”陌婕妤垂下了眼帘,目光闪躲,心下有些慌乱。
“说,到底是为何?”百里喆沉声道。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想要害龙嗣,都是……都是……”陌婕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突兀传来的女声打断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