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生看着女儿，笑了笑，“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恩窈。”
“那一直是我的心结。”恩窈坦白的说。
“我知道。”唐锦生点头，“我可以告诉你，恩窈。动摇，有过，但，从未付诸实践。”
恩窈咬紧嘴唇。
“尤其是在所谓的成功之后，诱惑更多。只是这么多年相濡以沫，日子不是白过的。何况，如果有谁在患难之中，还惦着替我守护安全，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我想，唯有你妈妈。我相信我没选错爱人。”唐锦生微笑，看着沉默不语的女儿，“我应该也有这份儿自信，做你妈妈的丈夫，还算及格以上。她的坚持也没错。”
恩窈抱了抱父亲。
“恩窈，我总觉得你的眼光不会很差。”唐锦生说。
恩窈闷笑。
父亲说的太有保留了。
不过她争取到这样的态度，已经是最好。
“时候不早，休息吧。”唐锦生笑着说，“周末，我们来见见这位让我的宝贝女儿不惜跟爸妈较劲的年轻人——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们不能满意，随时扫地出门！”
恩窈笑而不语。
唐锦生抚了抚恩窈的发顶，“固执啊。”
“随我妈。”
“她还真是特别怕你随了她这点儿。”唐锦生站起来，“要叫我说，孟豆豆也好郑子桓也好林方晓也好，甚至还有和皓皓，这几个孩子，都不错。最重要的是能跟你合得来。我们做父母的，不求女婿显达，至少是可靠的。这一点你妈妈没错。要求那孩子家庭正派、背景清白、为人踏实，这不算过分吧？”
恩窈点点头，“不过，和皓皓？”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唐锦生笑笑，“至于和皓皓嘛，我持保留意见。”
恩窈皱眉，“谁跟您说的？”
“谁和我说的，你别管。总之和家，不行。”唐锦生说的十分认真，“别说他也就是一天一束花，他就是一天给你一栋楼也得细掂量。”
恩窈听到这里，却说了一句：“不见得个个都像和音音。”
唐锦生摇头，没继续这个话题，只说：“你手上的伤，记得按时换药。我看你最近手头上的案子做的差不多了，可以考虑去休休假。这两年只见你做事，没见你好好儿休息过。”
“老爸皇恩浩荡啊！若是顾斯年听到您这么跟我讲，他得多嫉妒我啊！”恩窈跟父亲开着玩笑。
唐锦生笑眯眯的，对恩窈摇了摇头，“恩窈！你有意见不妨直说。”
“顾斯年的大单，我想分一杯羹。”恩窈果然直说。
“免谈。”唐锦生否决。
恩窈笑了笑，意料之中。她说：“爸，林方晓被停职调查了。”
唐锦生仍是笑着，“没有做过的话，自然会还他公道。”
恩窈抿了唇。
唐锦生看了女儿一会儿，才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你置身事外。恩窈，扯到朋友的事情，你总是难以客观的看待事情。”
父女俩面对面，这话题开始严肃。
唐锦生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与你讨论这个案件。在家里不谈公事，工作上的情绪不带回家来，这是我们早有的约定。”
他说完，转身便走。也不理会恩窈的反应。
唐太见他板着面孔回房来，忍不住开口：“怎么，我都同意在家见面了，还有话讲？”
“不是那个事。”唐锦生坐下来。
“又怎么了？”唐太敏感的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你跟她提和皓皓了？”她皱眉。
“说了几句。我想她不至于对和家这个孩子产生什么企图。”唐锦生若有所思。
“万一呢？恩窈就接二连三的给我出幺蛾子。前天王大姐跟我提起的时候，我都愣了，又不知道怎么回应。王大姐就说，咱俩对恩窈的事是半点儿不了解。我回头想想可不是。就是一向对她做事太放心了，你看看，这闹的。”唐太皱眉，“我不喜欢和家的孩子。不过，我总觉得这头用不着担心。我还是担心这个姓郑的小子。”
“见了再说吧。”唐锦生似有心事，心不在焉的说。他揉了一下手肘。
唐太见他的动作，关心的问：“怎么，又酸了？”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副护肘。
“这两天天气不好。”唐锦生接过唐太递过来的护肘，“真是上年纪了，旧伤复发，总是来势汹汹的。”
唐太笑笑，说：“所以我老是说，你也别跟年轻人似的，忙起来什么都顾不得。那么多人做事呢，你只管打打太平拳不好？”
“有些事，还真得我来。”唐锦生把护肘戴上。
“唉，我再说两句，要不我怎么瞧不上和家的人呢，从老子到姑娘，没有一个检点的。儿子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唐太皱眉。
“嗯。”唐锦生答应着。
恩窈敲门进来，问爸爸妈妈要不要吃菠萝，“我想吃菠萝。”
唐太挥手，唐锦生说不要了。
恩窈看到父亲戴护肘，“怎么要戴这个？”
“旧伤。”唐锦生不在意的说。
“早年的？”恩窈问。
“没有多早。就你回来那年的国庆节？”唐太笑着，“跟年轻人一起玩攀岩，摔着了。好久才好。正经做了一个多月的老爷，什么都让人伺候着。”
恩窈“哦”了一声，跟父亲说要不找林方晓要瓶祖传的药酒。
唐太听到，说这好，改天上林大嫂那里坐坐去。
恩窈听出她话里有话，倒笑了，先退出去。跑下楼去削菠萝。
忽然的手一抖，水果刀锋利的刀刃划过了她的手指，一丝红线冒了出来。
她拧开水喉，看着水流着，手指擎在那儿，手指上的血滴下去，和水流混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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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晓每天早上起来跑步，带着百佬在沙滩上玩，顺道拿着小铲子小簸箕义务收拾沙滩上的狗粪，已经有些日子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单瓣儿樱花谢了，千重樱正在怒放。
他偶尔打电话给郑子桓，要他早上一起出来跑步遛狗，郑子桓只响应他一次。两个人看着百佬和Rocky在水边逐浪，笑呵呵的好像没有心事的少年。
方晓知道子桓这个周末要见恩窈家长，关心的问到底怎样安排的，子桓说本来应该这个周末见，恩窈的姑姑忽然有事去了北京，恩窈妈妈坚持家里人齐了一同见，就推迟了。
“恩窈气死了吧？”方晓笑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