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柔的出现让辰琰有些欣喜和意外,脸色缓和下来,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你怎么来了?”
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辰琰走了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你担心我吗?”看着林可柔神色担忧的脸,辰琰的心情舒缓很多,心里莫名的涌过一抹暖意。
“我有说担心你吗?”
林可柔脸上的忧容一闪而过,嘴上不承认道,“郁佳彤在凌煜枫手上,你怎么救她?”
她的话还是对他关心的。
知道他失踪的消息,她也是很着急,已经两天都寝食难安了。
刚刚到办公室,他就回来了。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林可柔看着他满是疲惫,气色不好的模样困惑的问。
“你也知道我和郁佳彤的事。”辰琰以为,她对他的事漠不关心呢。
看来她了解的还不少。
“你不要装了,不愿意跟我说就算了,当我多管闲事。”林可柔受不了他这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转身便走。
“既然来了干嘛又那么急着走。”辰琰动作优雅的倒了两杯茶。
林可柔侧过脸,看着他的动作,转身又回来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好啊,那你就跟我说说。”接过他端过来的茶水,林可柔好脾气的微笑着问。
“说什么?”
辰琰喝了一口茶。
“说说你为什么这么烦恼。”
“你看得出来我很烦恼?”辰琰淡然一笑,尽量表现得自己精神很好的样子。
“当然了,难道只是因为我不认你么?”林可柔开玩笑的问着。
她知道辰琰肯定不是这么容易受打击的人,更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
“不管你认不认我,只要我知道,你是真的就好了。”辰琰的口吻淡然洒脱,不拘小节。
他知道她是林可柔,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没有跟你说过我感情的一些事情,之前还一直在劝你,对别人总是很有一套,可是到自己身上却一团糟。”
辰琰泛起一抹苦涩的淡笑,忧伤的摇了摇头轻声叹气。
他的眼眸黯然失色,隐藏着说不出的苦楚和脆弱。
“你对郁佳彤不会是认真的吧?”看他这样子,林可柔不禁讶异。
“我对郁佳彤不是很了解,但我对郁佳乐很了解。”林可柔点了点头。
“我跟你个小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她开朗乐观的样子让辰琰心酸一笑。
“我是小孩子还是你?我都已经结婚了。”林可柔立刻不服气的昂起脑袋。
“在我眼里一样是小孩,永远都长不大。”
辰琰知道林可柔是她妹妹以后,对她进一步的了解之后,发现她真的越发的可爱了。
虽然行事思想都有些偏激,但心地是善良的。
“那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林可柔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笑着,故作一副神秘的样子。
“什么?”
她的好消息,辰琰倒有点期待起来。
“我怀孕了。”
林可柔的脸上流露着甜蜜的笑容,娇羞的说了出来。
“真的?”
辰琰既欣喜又很意外,“你们才结婚多久,动作也太快了吧。”
她是最小的一个,却是最早找到幸福的。
辰琰为她开心,但也很羡慕。
“多久了?我让医生帮你检查一下。”辰琰喜出望外的笑起来,站起来就要帮她去安排医生。
“不用了,我已经看过医生了。”林可柔忙阻止他。
见他这么开心,林可柔笑得更加甜蜜,满脸都是幸福的味道,“已经五周了。”
“医生怎么说?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辰琰拉下她的手,像个女医生一样开始唠叨起来。
“宝宝很正常啊,我当然会好好照顾自己了,从小到大,我一个人都过得很好。”林可柔轻轻的抚上平坦的肚子,嘴角扬着微笑。
“可柔,对不起。”辰琰的眼里划过一抹歉疚,语气突然沉重下来。
“你对不起我什么?”
表情一怔,仿佛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林可柔脸上的笑容散去,苦涩的抿抿唇。
“是你的错吗?错的是他罢了。”
林可柔的话风淡云轻。
所以,她真正恨的人,从来都不是他们。
是她爸爸。
若不是因为他,她不会一个人无依无靠过了这么多年。
“你在怪爸爸?”辰琰心疼的看着她。
“不,那是你爸爸。”
“他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林可柔眨了眨酸涩的眼,别过脸。
“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情,跟我们并没有关系。”辰琰无奈的蹙眉。
“你当然说没有关系了,被抛弃的又不是你们!”林可柔的情绪激动起来。
“辰琰,你不要每次都帮着他说话,我会连你一起讨厌的。”
林可柔从沙发站了起来,泛着酸涩的眼眶,伤感的脸,嗓音有些哽咽着,说完便离开了。
“他”林可柔从来都不会称为爸爸,她口中的“他”一直都是她最憎恨的人。
所以,辰琰每次一提到他,都是在揭她心上的伤疤。
辰琰去了地下病症室,来到了曾经,郁佳彤住的房间。
她就是在这张病床上,经受了常人无法经受的痛苦和煎熬,一直在咬牙坚持,终于活了下来。
唯一坚持她活下来的是心中的仇恨,但现在,最痛苦的是她。
她没有成功,反而让自己再次陷入了漩涡。
当初为什么不听他的话。
辰琰心里很清楚,她有多恨凌煜枫,就有多爱他。
从她提起凌煜枫时的眼神中,他就看出来了。
抚摸过她曾经躺过的病床上,脑袋里划过两个人认识到现在的一幕幕,仿佛都在昨天。
就像电影一样不断的上映着。
剧情一直都是悲伤。
他没有见她真正的笑过,不知道她笑起来是不是和郁佳乐一个样子。
这个床上已经没有她的温度,他一直有种她还在的感觉。
她现在还被凌煜枫关在地下室里,可从她的眼神中,他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怨恨和不甘。
凌煜枫把她的菱角都磨平了。
温柔的眼溢出一抹悲伤的落寞,辰琰的嘴角浮起一丝苍凉的弧线,笑容牵强苦涩。
这一次,是他自作多情了。
一个人落魄的坐在病床前,呆了很久,久到不知道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辰琰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