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身子一提,跃到坝堰上。海子知道这两个人对自己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次杀上来。自己的力量渐渐不支。怎么办呢?海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海子冲着村子的方向大喊一声:“关叔,我在这呢!这两个偷树的人在这里呢!快来抓啊!”海子的声音洪亮,在山谷里回荡。坝堰下的两个人以为真的有人进沟了,被人发现就糟了。二人站起来,奔下坡去,没有忘记从树上取下铁锯,然后,越过山梁,向杨树沟村方向跑去。
“原来是杨树沟村的人,我说没有一个是认识的。”海子自言自语地说。海子和他们打斗半天,要是风水沟村的人,他早已通过他们的举动和身形认出来了。
海子和他们打斗时,腿上还绑着沙袋,如果将沙袋摘下来,海子的身手会比刚才还要敏捷。海子通过今天的实战,验证了自己的太虚拳是有威力的,更激起了他练好的决心。
海子继续爬山,由于今天耽误了一段时间,等登到山顶时,东方已经早霞涌起,杨树沟村和风水沟村已经尽收眼底。
“谢谢你!丽惠。是你在梦中指点我,才使我能够战胜两个偷树者。你知道吗?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我要对着苍天喊,丽惠,我爱你!我要对着大地喊,丽惠,我爱你!”
海子在没有人的时候,总是在和梦中的人窃窃私语。有时候是嗔怪,有时又是甜蜜地埋怨,有时是羞涩,有时是甜蜜的微笑。海子喜欢双掌合十,是在祈祷,他希望孙丽惠每时每刻都快乐,都幸福。自从有了孙丽惠,海子对所有的女孩都排斥。他想起了沈阳的裴红霞,那样一个美丽的姑娘。可是,把她放在孙丽惠一起,裴红霞就黯淡无光了。海子知道,这就是爱。
村子里传来了辘轳的提水声,鸡鸭鹅的“吱”闹食声,小狗对陌生人的狂吠声,谁家做饭的拉风匣声。这些声音构成了山村早上和谐的音符,让每一个村里人熟悉和亲切。
海子从山上跑下来,在沟里的小平台站定,将太虚拳的四式连起来做几遍,达到一气呵成,熟练透彻。
“嗯……嗯……嗯。”一个人打着鼻音从沟外走来。这个人穿着一身绵羊皮袄,肩上还扛着一杆老式步枪。海子一看,认识,是风水沟村的护林员关大林。关大林四十多岁,看林历史已经二十多年了。海子还记得自己七岁时在山上采蘑菇,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捉迷藏,把一匹狼当成了狗,差一点让狼叼走,幸亏关大林出现,打了一枪,那匹狼被吓跑了,海子和小伙伴才如梦方醒。
“关叔,这么早就上山护林啊?”海子老远就打招呼。
“不早了。最近林场的树老是被人偷,我都挨批评了。”关大林看上去心情不算太好。
“我今天早上轰走了两个偷树的,关叔,我领你看。”海子将关大林领到偷树人锯了半截的一棵大杨树下。关大林抚摸着那棵大树,心疼起来。
“多好的一棵树,给锯成这样。这些人,真不是东西。你要锯树,就从根上锯,你说,从半截开始锯,多糟踏人啊!这棵树再养个一年两年的,就可以做梁柁了,至少也是个棺材料子,你看他们给祸害的。唉!人心都变了,私心太重了。”关大林前后左右的看了看,有用掌拍拍那棵树:“一会儿我找张铁锨来,在这个地方培点土,让它顺利过冬吧!”
“他们可能是杨树沟村的人,从山坡上向东跑去了。”海子为关大林提供线索。
“我一会儿就向陈主任汇报去。嗨,汇报也多余。那陈主任啊,自从死了儿子,见到谁都发恨,好像谁都欠他似的。也不从自身找根源,把孩子惯得没有人样,阎王爷收去了,还怨别人,真是的。”关大林摇摇头,扛着枪继续上山。走了两步,回过头对海子说:“你也该回去吃饭了。下次见到有人偷树,千万不要管了,得罪人,说不上什么时候给你下家伙。”说完,转身走了。
海子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扛着一杆枪实在比较滑稽,不如扛着一根烧火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