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丽惠的打理下,路云市红星路的粮食小吃,每天都顾客盈门,收入颇丰。
今天的客人较多。孙丽惠因为清点账目,打烊后,先让母亲潘小花和五姐妹回去休息,自己最后一个离开。
孙丽惠锁好店门,来到红星路上。孙丽惠常常一个人步行回租房那里,今天也不例外。
红星路是路云市新开的街道,还没有路灯,街道两侧有很多工地,正在建设中。
孙丽惠迈着轻松的脚步,想着在厦华市读大学的海子,思念进一步加深。正在孙丽惠不经意地回头的时候,孙丽惠看到身后一个黑影尾随着自己,并不断地接近自己,孙丽惠看清,尾随自己的人是个男的,孙丽惠知道自己遇到拦路的流氓了。孙丽惠立即意识到,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孙丽惠决定快跑,躲开身后的这个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那个人突然加速,已经窜到了孙丽惠的身后,伸手就去抱孙丽惠。只见孙丽惠身子向左侧一斜,趁那个男的双臂没有合拢的瞬间,突然一个猛转,右拳狠狠地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胸脯上,然后飞起右脚,向那个男人的胯下踢去,只听“哎哟”一声,孙丽惠踢中了那个男人的致命之处,那个男人疼得蹲了下来,捂着胯下叫唤不止。孙丽惠来了一个痛打落水狗,飞起左脚,踢向那个男人,只见那个男人,捂着疼痛难忍的胯下,滚出几步开外。
“哎哟,哎哟!别打了,别打了,饶命!女侠饶命!哎哟!”那个男人躺在路上,赶口喊着“饶命”。
“哼!还敢不敢打女孩的坏主意?”孙丽惠厉声问着,又要抬起脚来。
“不敢,哎哟,真的不敢了,哎哟!”那个男人捂着胯下,跪下来求饶。
“哼!再让我遇上,我废了了你!”孙丽惠一跺脚,转身走了。
那个男人“唉唉哟”地叫唤着,看来是被孙丽惠踢得不轻。
孙丽惠打败了那个男人,心里兴奋起来:“海子教的女子擒拿术就是好使,几招就打得那个流氓满地爬。嗯!自己起早贪黑练习拳术没有白练,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嗯,一定要教会五姐妹,在遇到坏人的时候,能够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这套拳术真好。”孙丽惠想到这套拳术,就避免不掉地想到海子,一想到海子,她的身上就像加注了力量。
粮食小吃的女孩,打得流氓满地爬的消息,在红星路传播开来,人们对粮食小吃的女孩都刮目相看,一时间,粮食小吃女孩打流氓的事情出现了好几个版本,传的神乎其神。
孙丽惠从这件事情上得到启发,她规定,每天早上,粮食小吃的员工,必须坚持晨练,将女子擒拿术练好,真正达到能够格斗的程度。潘小花也不例外,跟着五姐妹一起练。一段时间练下来,女孩的身段更加苗条了,精气神更足了。
粮食小吃的人气更旺了。
孙丽惠正在收银台上算账,张桂花走了过来,拍了拍桌子。
“老板!你今天有好事,你猜猜是什么好事?”张桂花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手里拿着一封信。
“好事?让我猜猜。嗯,我的好事啊,都与海子哥有关,是不是我的海子哥来信了?”孙丽惠何等聪明,从张桂花的行为上,就已经猜到什么了。况且,海子定期给她写信,她已经猜到,海子的信快要到了。
“嗨呀!丽惠姐,你真是神了,这你也能猜得到啊!是,海子哥来信了。给你,你慢慢欣赏吧!”张桂花将海子的来信递给孙丽惠,转身走了。孙丽惠接过来,双手捧着海子的来信,放在胸脯上,闭上眼,仰起头,一副陶醉的样子。
孙丽惠不急于打开。她认真看着海子来信的信封,信封上那潇洒的字迹,孙丽惠最熟悉不过了。她手里拿着书信,反复地看着,一种甜蜜的感觉从心脾中生发出来。
孙丽惠又将那封信亲吻了一下,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封来信。
孙丽惠看到海子对她的称谓,写的是“美丽的惠惠”,心里一热,差一点流出热泪来。孙丽惠想:“能让海子这样称呼自己,自己这一生也就知足了。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海子认为我漂亮,我就心满意足了。美丽的惠惠,嗯,我是他美丽的惠惠!那么,你呢?海子,你就是我最英俊的白马王子。我的白马王子,我的心为什么在颤抖,为什么?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海子,虽然我们相隔这么遥远,但是,我始终觉得,你就在我的身旁,陪伴着我左右。海子,我想你的时候,就拿出你的相片看看,你呢?我送给你的相片还在吗?你也和我一样,在时时刻刻想我吗?”
孙丽惠接着往下读,读着,读着,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流淌出来。
“你一定要幸福!”孙丽惠含着眼泪,心里默诵着:“是啊,海子,你祝福我,让我一定要幸福,我更是每时每刻在祝福你:你也一定要幸福。海子,你学会了很多新歌了,是吗?我也学会了那首反映我们心声的歌……《真的好想你》,我唱给你听好吗?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孙丽惠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
“哟,老板,边看情书边唱情歌,好雅致呀!”姜红玉凑了过来。
“哼!谁让你偷听我唱歌来?你个死丫头!”孙丽惠假装生气地说。
“嗯,老板,什么叫忘乎所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见到心爱人的来信,就什么都忘了。老板,趁这工夫没有客人,我和月梅上街办点事儿,行吗?”姜红玉是来和孙丽惠请假的。
“去吧!早点回来呀,你知道,要上客人了。”孙丽惠笑着对姜红玉说。
“谢谢老板。走喽!”姜红玉高兴地跳了起来,去后厨拉上李月梅,上街去了。
孙丽惠刚想接着看信,母亲潘小花走了过来。
“丽惠呀,你将这个月的红利给谢家准备出来了吗?”潘小花问女儿。
“准备出来了。房租加红利,我已经给他们装在这个信封袋子里了,一会儿碰见谢家的人,就给他们。”孙丽惠从抽匣里拿出一个装满钱的信封,举给潘小花看。
“嗯,你和谢苗苗是好朋友,她又没少帮了我们,我们要不要找他们全家吃顿饭?”潘小花提议。
“妈妈,不用吧!谢家的人现在都很忙,怕没有时间来,还是以后再说吧!”孙丽惠急忙阻止潘小花的提议。因为孙丽惠清楚,那个谢宏利,追求她,被她拒绝后,还是通过谢苗苗说了好多次,孙丽惠不想再给他以任何借口。
“那好吧!你看着办吧!”潘小花见女儿执意不肯再请谢家吃饭,知道是为了避免谢宏利再找她,就没有深说。
“妈妈,你不回家看看爸爸吗?”孙丽惠问潘小花。
因为家里的农活都是孙连生一个人干,没有人帮忙,据说孙连生的腿病又犯了。
“我回家去,后厨怎么办?那几个丫头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独挡一面的,我这几天正在训练她们,估计再过些日子,张桂花可以接替我的工作了。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放心地回家帮你爸爸干活去了。”潘小花说。
“要不这样,把我爸爸也接来,我们在小吃的后面再盖个猪圈,让我爸爸来养猪,省得我们的泔水和剩饭都白白地送给了别人。”孙丽惠说。
“嗯,你别说,丫头,你这个主意不错,那好,明天我们就请人建猪圈,建好了猪圈就将你爸爸也接下来,将责任田往外一包。我算过了,养猪一年的收入,比种地多老了。呵,泔水剩饭还处理了,养猪还能卖钱,还能节省卖肉的开支,两全齐美,干得!”潘小花高兴地说。
“妈妈,那就这样定了。明天我们建猪舍。后天派张桂花回家去接我爸。就这样安排,行吗?”孙丽惠说。
“行行行!就这么办!”潘小花乐呵地回后厨忙活去了。
“五斤馒头,五斤油条。”一个客人将钱递了过来。
孙丽惠连忙将海子的信塞到抽匣里,接过客人递过的钱,找钱开票,忙活起来。
孙丽惠正在开票,就觉得自己坐的椅子将自己颠了起来,怎么回事,孙丽惠立即觉醒起来,莫非是发生地震了。孙丽惠连忙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站不住,总是左右摇晃。孙丽惠大喊一声:“地震了!快躲到桌子底下。”孙丽惠冲着几位正在用餐的客人喊。
在后厨干活的潘小花第一个跑出来,跌跌撞撞地,还撞翻了一个饭桌。
“丽惠,快跑,地震了。”潘小花顾不了许多了,拉着孙丽惠就往外跑。
几个用餐的客人已经跑到大街上了,惊疑未定的样子。紧接着,张桂花、楼小英、蔡玉娥三个女孩也一起跑了出来。大街上满是惊慌失措的人,一惊一乍地瞅着街道两侧的建筑。
“哎呀,姜红玉和李月梅这两个孩崽子还没有回来,可别出什么事呀?”潘小花东张西望地,盼着能看到姜红玉和李月梅的身影。
孙丽惠很关心粮食小吃的房屋,是不是有什么损害,除了房顶上的广告牌子张倒之外,房体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站在门外就可以看到,小吃的屋里,墙上的挂钟掉在了地上,被摔了个细碎。孙丽惠想,厨房里堆放的盘子和碗,一定会张倒摔碎很多。
孙丽惠担心着上街的姜红玉和李月梅两个人,不断地伸着脖子向路口张望。
“死人了,建筑工地砸死人了。”大街上有人嚷着。
孙丽惠向粮食小吃对面的建筑工地望去,放在楼顶上的砖头还在不时地往下掉。大街上的行人都像惊弓之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更安全。
警车和救护车的叫声响彻整个街区,孙丽惠分明看到远处冒着滚滚的浓烟,说明那个地方出现了火灾,救护车就是奔赴那个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余震,大家站在街上都不敢回家,在临街的公用电话亭,已经人满为患,大家都关心着自己的亲人在这次地震中有没有受伤,要在第一时间和亲人通上电话。
“是弟弟吗?我们这里发生地震了,你们那里怎么样?大点声,我听不清!全家平安,这就好,这就好。”一位打电话的人大声嚷着。
终于,孙丽惠看见路口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姜红玉。姜红玉的身上背着一个人,正是李月梅。
“姜红玉回来了!背着李月梅,李月梅怎么啦?”孙丽惠身旁的张桂花说。
“快去看看!”孙丽惠撒腿就往路口处跑去。“怎么了,李月梅怎么啦?”
“老板,我们正沿着长江路往回走,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的,就听街上的人说地震了。我们正想找个安全地方,突然,头顶上的广告牌子张下来,正砸在李月梅的肩膀上,李月梅“啊”的一声就张倒了。我就背着她回来了。你看,肩膀都流血了。”姜红玉气喘吁吁地说。
“快放下来,我来背她!”张桂花走向前去,从姜红玉身上接下来李月梅。
“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砸了一下肩膀。桂花,放下我,我能走。”李月梅挣扎着要从张桂花的身上下来。
“什么没事!都流血了。走!上医院去!”孙丽惠说。
“不去!不去!上医院去再发生地震怎么办,我跑又跑不了,躲又没有地方躲,不如在大街上安全。不去!不去!”李月梅连连摆手。
“说的也是,还是看看再说。桂花,将她放下吧。最好是现在包扎一下。”孙丽惠说。
“老板,咱们小吃有干净的笼布,刚洗的,我去拿几条来,先给月梅包上。”楼小英说完,转身就跑了。
“小心,不行就不要进屋!”孙丽惠在她后面嚷道。
楼小英已经钻进了粮食小吃里了,不到几秒钟,楼小英又从小吃部里钻出来,手里拿着几条干净洁白的笼布,跑了过来。
“老板,屋里好好的,什么也没有震坏,那些盘子和碗,张倒了都没有摔碎,看来是老天爷在保佑我们。”楼小英跑到孙丽惠跟前,递过了笼布,“我还听到电话的响声,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一定是问地震的情况。”
孙丽惠想:“粮食小吃安装电话还不到一个月,我只告诉了海子电话号码,莫非是海子来的电话。”
“你听到电话响,怎么不接呢?”张桂花说。
“我怕你们担心我,所以我没敢耽搁,就跑出来了。”楼小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