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烊,打烊,打烊就不准我们来了?你说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啊!那就跟你说了,开业怎么不跟我们韩大爷说一声啊?”郭毛子刺棱着三角眼,盛气凌人地说。
“不知道你们是哪根葱!我们是正经做买卖的,只知道开业要找工商局和卫生局,没听说还得跟你们说一声,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潘小花知道来了两个无赖。
“告诉她,老子是什么部门的!”韩大棍晃了一下脑袋,不屑地瞅着潘小花。
“嘿,你不知道我们是什么部门的吧,我们是打你没商量部门的。”说着,郭毛子往前一挫身,“啪”就打了潘小花两个耳光。
孙丽惠见妈妈潘小花挨打了,腾地站了起来,那五个姐妹也都站起来,怒视着韩大棍和郭毛子。
潘小花挨了打,她怎么受得了。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啊,潘小花骂着“你个王八羔子,敢打老娘”,就窜上去抓挠郭毛子,郭毛子不等她近前,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在潘小花的前胸上,潘小花“啊呀”的一声,倒在地上。
这边的孙丽惠不让了,大喊一声:“姐妹们,跟我一起上,打这两个流氓。”六个人呼喊一声,抄起身边的椅子和水盆,一起冲了上去。
坐在椅子上的韩大棍冷笑了一声,轻轻跃起,冲着上来的六姐妹一个扫堂腿,六个人连同她们手中的家伙一齐张倒在地。
“哼!跟我来横的,你们还嫩了点!嗯,没想到一个小吃部,还有这样一位美女坯子。毛子,你看那个梳着马尾辫,穿着连衣裙的女孩了吗?真他妈绝了,竟然那么像刘晓庆。好,老子有那么多的女人,谁他妈长得也没有她好看,我一定要得到她。”韩大棍将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色迷迷地瞅着孙丽惠。
“你们这群老娘们,还敢跟韩大爷动武,真是不自量力。刚才我们韩大爷说了,他相中了那个像刘晓庆的女孩,算是你们走运,韩大爷说了,不跟你们计较了。但是你们要知道,在红星路这条街上混,得长点眼神,别他妈长着一双死羊眼,就他妈知道往自己兜里划拉钱,也得让我们哥们闻闻腥。”郭毛子气焰更加嚣张了。
韩大棍趴在郭毛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郭毛子拍了拍桌子。
“我们韩大爷说了,给你们两条路,你们选择。一,将那个像刘晓庆的美女送给我大哥,明天我大哥来接人;第二,如果你们不同意将那个美女送给我大哥,就干脆从这里滚蛋,听明白了吗?嘿!好好琢磨琢磨!大哥,我们走。”狗腿子郭毛子叫嚣了一阵,引着韩大棍扬长而去。
屋里剩下的七个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潘小花摔得最重,孙丽惠心疼地拍打着潘小花身上的土。
“这两个恶棍,不得好死,光天化日之下,明抢明夺,妈妈,明天我到派出所报案,一定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孙丽惠气的两双美丽的眼睛都喷火。
“孩子,你没看出来吗?这些恶棍为什么这么猖狂,一定是有人给他们撑腰啊!如果派出所能够管住他们,他们能这么肆无忌惮的闹吗?丽惠,听妈妈说,明天你不要再到小吃部来了,你明天回家去躲一躲吧!那些恶棍什么都能干出来啊!”潘小花最担心的还是孙丽惠的安慰。
“明天我就来,我看他把我怎么样!还没有王法了呢!”倔强的孙丽惠不愿意将危险都推给妈妈潘小花。
“丽惠姐,你还是躲一躲吧,硬拼不是办法,等让他们伤了你,后悔就来不及了。”其他五姐妹也一同劝孙丽惠。
“可是,躲避也不是办法,你躲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吗?我们辛辛苦苦开创的基业,就不能这样毁了,我们还是报官吧,依靠政府总比我们几个人单枪匹马地和他们斗强。”孙丽惠这几年看了很多书,知道正义总是会压倒邪恶的。
“要不,跟谢长治说说,让他从中斡旋斡旋,让那两个人放我们一马?”潘小花想起了谢家。
“妈妈,我们可利用的资源就是人民政府和派出所,找别人是没有用的。谢家刚刚搬到红星路不久,对这里的情况也不一定了解,再说了,我们已经麻烦人家很多了,我们不能在让谢家卷入这个是非之中,那样,对谢家是不利的。”孙丽惠看着潘小花说。
“丽惠姐姐说的有道理,有事找警察,应该错不了。”李月梅插言道。
“就这样了,我先跟警察通报一下今天晚上的事,再将两个恶棍临走的话跟警察说了,如果那些恶棍明天再来,听听警察有什么建议。”孙丽惠说。
潘小花见说不过孙丽惠,木然地点了一下头。
由于粮食小吃刚刚开业,还没有安装电话,孙丽惠决定到街上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月梅、桂花,你们两个跟我去打电话。其他的姐妹帮我妈妈收拾一下桌椅,收拾完了一起回平房休息。妈,我去打个电话,告诉派出所一声,打完电话我就回平房去,有月梅和桂花陪着我,您不用担心。”孙丽惠跟母亲潘小花说完,又嘱咐了其他姐妹几句,带着月梅和桂花走了。
孙丽惠和月梅、桂花来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跟看电话的五十多岁的老婆要了电话薄,找到了红星路派出所的电话,孙丽惠拨了过去。
电话“嘀”一阵呼叫后,有人接电话了:“喂,你找谁?”
“你好,我找红星路派出所,请问你是红星路派出所吗?”孙丽惠对着话筒说,这是孙丽惠第一次打电话,还有些不习惯。
“这里是红星路派出所值班室,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对方问道。
听到了这句话,孙丽惠好像找到了娘家人,心情一阵激动,声音也有些颤抖:“我是新开业的粮食小吃的老板,刚才有两个流氓闯进我们的小吃部,打了我妈妈和服务员,扬言明天还会来找麻烦,我们想请派出所民警为我们主持公道。”
“两个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派出所值班室的民警问。
“一个梳着披肩发,三十多岁,脸上有很多麻子,说我们开业没有跟他们打招呼,明天就来砸了我们的饭店;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是一个光头,脸上还有疤痕,就是他踢伤了我妈妈。警察同志,我们刚刚开业,也没招没惹他们,他们这样做,实在是欺门赶户,蔑视法律,我们恳请警察同志能为我们伸张正义!”孙丽惠义愤填膺地说。
“喔,一定是韩大棍和郭毛子,你们惹他们干什么,实在是吃饱了撑得。嗯,你刚才说的情况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跟领导汇报一下,看怎么解决好,好了,就这样吧。”“啪”,那头的电话撂下了。
“原来那两个人叫韩大棍和郭毛子,派出所的人早就知道他们俩,怎么就不抓他们呢?”孙丽惠对月梅和桂花两姐妹说。
“我们已经报了案,就看派出所怎么解决了,丽惠姐,我们回去吧。”李月梅说。
“也只能等着派出所了。我们回去,和婶子议论议论,看看做些什么准备。那两个恶棍说到办到,我们也应该做两手准备,假如派出所不管怎么办,我们也不能等着挨欺负。”张桂花也插言说。
“走吧,我们回去再合计合计。”孙丽惠带着李月梅和张桂花,回到了平房住处。
孙丽惠三人一进屋,潘小花等人就围了上去:“打通电话了吗?派出所怎么说?”
“电话是打通了,也算是报了案了,但是不知道派出所能不能及时解决了,听派出所值班人员的口吻,好像派出所也很惧怕那两个恶棍,所以,我们还要好好合计合计,看看明天我们怎么应对。”孙丽惠坐在椅子上,看着母亲潘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