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令下发到了风水沟学校的前一天,范欣欣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范欣欣的爸爸范洪泉听到这件事后,急忙来到杨树沟村,亲自接走了范欣欣。
范欣欣被她父亲安排到了布谷三中。因为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范欣欣的父亲只好到布谷三中为范欣欣请了假,让范欣欣在家里静养几天。
爸爸妈妈都上班了,范欣欣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得闷得慌。
这时,门外有敲门声,范欣欣开了门一看,原来是追求她的在银行上班的郝春雨。
“郝春雨,你怎么来了!”范欣欣不愿意见到郝春雨,表情极为冷淡。
“欣欣,我听说你调回来了,特意来看看你!”郝春雨笑容可掬的样子,一点也不在乎范欣欣的冷淡,将手中捧着的一束花硬往范欣欣的手中塞。
“你以后不要再给我送花了,还是下点功夫给别的女孩送吧!”范欣欣不情愿地将花接过来,“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请你到屋里坐了。”说着,就要关房门。
“我,我,我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我,我,我好想和你说说话,就说几句话不行吗?”郝春雨身材高大,一只腿已经抢先伸到门里,郝春雨有些激动,说话都有些口吃。他暗恋范欣欣已经很多年了,总是想找机会和范欣欣在一起。其实,追郝春雨的女孩也很多,郝春雨就是不动心,他在等着范欣欣。郝春雨的爸爸看出了他的心思,且又和范欣欣的爸爸是好朋友,就替郝春雨提了此事,还好,范欣欣的爸爸妈妈一口答应了,这样,就更加增强了郝春雨的信心。所以,他听说范欣欣被调回来了,就急急地赶来找范欣欣。
“就我一个人在家,你好意思进来吗?”范欣欣满脸地不高兴。
“我正想单独和你谈谈,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郝春雨哪来的勇气,前腿一用劲,整个身子已经穿过了房门,进到屋里。
“真是的,想自己一个人静静都得不到满足!”范欣欣见郝春雨闯了进来,心里更加不痛快,懊恼地跺着脚,将手中的花没有好气地扔在厨子上。“你既然不愿意走,就在客厅里坐着吧!我回我的房间了,我就不陪你了!”说着,范欣欣就要进自己的房间。
“唉,欣欣,我就是来看你的,你将我撂在客厅里算是怎么回事!”郝春雨见范欣欣要躲到她自己的房间去,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伸手去拦范欣欣,并趁机抓住了范欣欣的胳膊。
“你松开,你松开,滚!”郝春雨抓住范欣欣的胳膊,使范欣欣想到武云枫对她粗鲁而下流的动作,越发打心里反感,她使劲一甩胳膊,“滚开,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欣欣,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郝春雨被范欣欣的情绪吓着了,急忙松开手,怯生生地问。
“你走啊!你走啊!”范欣欣的眼泪下来了,撵着郝春雨走。
“欣欣,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我走,别生气了,好吗?”郝春雨不知道怎样安慰范欣欣,后悔自己刚才太鲁莽,去抓范欣欣的胳膊,现在范欣欣这样过激,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干脆自己先走吧,以后再找机会,反正范欣欣已经调回来了,今后有的是机会,况且范欣欣的父母都认可他,他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范欣欣低着头,看到郝春雨知趣地走出房门。范欣欣突然想起了谭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唉……”走出门口的郝春雨听到范欣欣长长的叹气声,以为范欣欣是在感叹他和她的事,心中不由的一阵狂喜:“看样子,我和她的事她已经上心了,否则,她感叹什么?我要继续努力,一定要追求到她。不是有一句话吗?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今后我一定要更加诚心诚意,用我的一颗心去感化她,我一定会成功的!”郝春雨想到这里,向空中挥了一下拳头,意志更加坚强了。
见郝春雨走了,范欣欣对谭海子的思念就像奔腾咆哮的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再过两天,海子就来布谷县城高考报名了,范欣欣想到,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好好拥抱一下他。
范欣欣想着自己的遭遇,不免悲伤起来,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唉!本来,我和海子的关系越来越近了,只要我再努力,我就会拥有海子的爱了!谁知,出了这样的事!虽然,武云枫也没有将我怎么样,但是,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也不知道海子听到这件事后做何感想?唉!海子会怎样想我呢?我的形象还会在海子心中那样好吗?海子是一个很重视舆论的人,这样的事情出来了,流言蜚语传到海子耳朵里,他怎么会受得了呢!唉!难道这就是我的命?难道我和海子真的有缘无份?到现在为止,海子的满脑袋里想的还是孙丽惠,而我现在又离开他,恐怕我们是没有希望了!唉!”范欣欣在屋子里一个人长吁短叹,一会儿捶胸跺足,一会儿揉抓头发,一会儿倚在窗前痴痴地望着大街的行人,一会儿将自己摔在床上捂着被子哭泣。
中午,范欣欣的妈妈第一个下班回家。
“欣欣,欣欣,妈妈回来了!”范母猫着腰,向屋里瞅着,想要看看范欣欣在做什么,突然,范母看到放在厨子上的一束花,乐了。“欣欣,欣欣,你怎么将花随意放在厨子上了,这是送给你的,你应该将她放在你的卧室里。欣欣,欣欣。”范母拿起厨子上的花,推开范欣欣房间的门,她看到,范欣欣正捂着被子,好像睡着了。
“欣欣,欣欣,别睡了,都睡了一个上午了,还没有睡醒。起来,起来!我问你,这束花是不是郝春雨送来的?”范母拉扯着范欣欣的被子,范欣欣无奈,只好翻身坐了起来。
“干什么呀!人家还没有睡醒呢!”范欣欣嘟囔着嘴,一使劲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嘿!有人给你送花了,你怎么不知道珍惜呢?放在肮脏的厨子上,怎么不摆放在你的卧室里?多好看的花呀!这是人家郝春雨的一番心意,你可不要好心做了驴肝肺啊!”范母嗔怪着范欣欣,喜滋地将那束花放在范欣欣屋里的梳妆台上,还亲昵地用手抚摸着,一种爱不释手的样子。
“妈,你看你,是不是没见过花啊?早知道你老人家那么喜欢花,我以后上班,天天往回给你买花就是了!”范欣欣从床上挪了下来,穿上了放在地上的鞋子。
“你给我买花,那表达的是一种亲情,是我们娘俩的情意;但是,这束花却意义非凡,她代表的是一个男孩对你的痴情!人家郝春雨可等你好多年了,有那么多女孩追他,他都拒绝了,人家是真心等着你呀!你可不要辜负人家的一片心啊!”范母坐在范欣欣的床头上,絮絮叨叨地说着。
“妈,你怎么知道就是郝春雨送给我的花呢?”范欣欣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很不愿意听妈妈的唠叨。
“那还有谁对你那么好!昨天,你一到家,人家郝春雨就将电话打来了,说是要来看看你,这不,人家今天上午不就来了,还给你买了花,你看人家对你是百分之百地够意思,这份心情,你难道就视而不见吗?我的小祖宗,你就听妈妈话吧,好吗?别再想着那个什么来着?你三姨给我说过,就是那个民办教师,叫什么谭海子,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他能有什么前途?再者说了,人家好像已经有了对象了,你何苦要当那个第三者呢!我决不许你再这样瞎胡闹了!你想想,你想想,你要是早信你爸爸和我的话,何苦要出那样的事?对你的影响好吗?真是的!”范母似乎有些愤慨了。
“好了,妈妈,我受的打击还不够大吗?你又这样来说我,难道你非要逼我离家出走吗?”范欣欣被范母说的不耐烦了,抢白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