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涵听到江父的话愣住了,怀孕?什么怀孕?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江父看着沈清涵疑惑发愣的样子,心里不屑地嗤笑道事到临头还装,自己都知道她怀孕的事了。但江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还想看看沈清涵还有什么招没用来,能把江予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
“予儿说你怀孕了,所以不肯和熏然结婚,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江父冷笑着问。
沈清涵听到江父这么问,没有急着回答,她心头百转千回,想道:江予确实不肯听他爸的和迟熏然结婚,有可能是故意说自己怀孕了让江父死了这条心。
沈清涵心里头想明白了,因为有谱了,于是神情变得镇定自若起来。她往身后的沙发上靠了靠,抱臂挑了挑眉,看着江父说道:“是又怎样?我的确有了江予的孩子。”
“你你你!”江父听了沈清涵承认尽管心里已经有了铺垫盘算仍然是气不过,暴跳如雷地站起来指着沈清涵“你”了半响,气得脖子红粗,最后硬是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句话破口大骂道:“未婚先孕,不知廉耻!”
沈清涵听了江父的话似乎觉得十分好笑,她先是以手掩嘴接连笑了几声,花枝招展惹人心动,然而仔细看确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你,你笑什么?”江父被沈清涵笑的又气又尴尬,这种感觉就像他蓄了一股力重重打出去然而却打到了棉花上。
“笑老爷子您啊,大清都亡了,您又是活在哪门子的封建时代呢?”沈清涵停下了轻笑,话锋一转,冷冷地怒怼出口。
“你!你!你……”江父似乎被沈清涵气极了,“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而沈清涵也不是什么善茬,江父带着一伙人大张旗鼓闯进江予的山庄,口口声声要将她赶出去,她可没这么好欺负。
因此沈清涵还嫌火不够大似的,站起来冷笑道:“伯父,我敬您是长辈、是江予的父亲,不想闹得太僵,但您呢?您一来就咄咄逼人,又是打我的狗,又要把我扔出去,我们两,到底谁过分啊?”
江父怒地扶住沙发勉力站住,他收回之前在医院里对沈清涵的欣赏,这哪里是菟丝子,这分明是食人花。
陪着江父一同来的一行人中有一个人站了出来附着在江父耳边说道:“老爷,这女人嘴毒,您别和她废话了。”
江父一听在理,现在自己这边人多,沈清涵再能耐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硬要加上的话还有一只不足为惧的狗畜生,予儿此刻人又不在国内,怎么看也是自己这边胜券更大。
想通这一点,江父又重新淡定下来,他扶住沙发坐下,对着对面的沈清涵慢悠悠说道:“你固然是巧舌如簧、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但今天,你肚里的孩子,是留不得了。”
沈清涵听了江父的话脸色白了几分,她以为江父此番来闹事就是为了把自己赶出来,原来是要让她把孩子打掉。
沈清涵心想:虽然我肚子里现在没孩子,但是这是江予对江父拒婚的借口,如果打掉了江予就没有借口再拒绝迟熏然了,不行,这孩子一定要保住,不能让江父打掉。
沈清涵想通了,因此虽然她心里暗暗着急,但面上没有显露半分,仍然是那副高傲冷硬的态度对着江父冷笑道:“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孩子是我和江予爱情的结晶,我不可能打掉了,况且……”
沈清涵略微迟疑了一下,吊足了江父等人的胃口,就是不接下去说。
“况且什么?你如果还有什么话就快点说,等会可就没你说话的份了。”江父冷笑着瞪着对面的沈清涵,在他眼里现在沈清涵做什么都是跳梁小丑故弄玄虚,不足为惧。
“况且,老爷子你这次来是瞒着江予的吧?特地挑江予出差不在的时候,你就不怕江予回来以后发现你的所作所为和你翻脸吗?还是说,”沈清涵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怕江予和你撕破脸皮?”
江父被沈清涵的一番话直接戳中了心窝里的隐患,现在江予长大了,也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很多时候,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左右江予。
平时江予在家,和沈清涵两个人又粘的紧,江父没有机会来单独找沈清涵,好不容易江予要单独出差,他总算有了机会。
其实江父也不是没有顾忌的,他能够想见如果江予回来后事情败露,他和江予的父子情会有多尴尬。
但是予儿是我的亲生孩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他是耀风集团堂堂总裁,怎么能和这么一个要身份没身份、要财富没财富的小医生在一起呢?况且沈清涵实在不是什么贤妻。
江父内心暗暗想道,愈发觉得自己是对的,相信到时候和江予好好说予儿一定能理解自己,因此他嘴硬地还击道:“沈清涵,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和予儿可是亲父子,你一个外人也想弄得我们父子撕破脸皮?”
沈清涵默不作声,只是定定地看着故作了然淡定的江父,那目光似乎有穿透性,能够直抵江父的内心深处。
江父被沈清涵看得心里发毛,更加烦躁道:“沈清涵,你也别故弄玄虚了,今天这里就你一个人,你插翅也难飞了。来人啊。”
江父稳稳地坐在沙发靠椅上,面上又一派淡定地吩咐道:“看起来沈小姐不太同意,那我们就帮帮她。去,给沈小姐端碗茶解解渴。”
江父身旁低头听命的女佣服从乖顺地点点头,从茶几上端起那杯江父带来的加了料的茶水,递到沈清涵面前示意沈清涵自己喝下。
沈清涵冷冷地看了一眼那杯加了料的茶,一动不动,忽视了递茶的女佣和对面的江父。
江父怒极反笑,他用力地拍了几下手掌,说道:“看来沈小姐是不愿自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