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好美丽!”
“老天爷呀,这是神仙下凡了吗?”
“一定一定,是天女散花!”
女宾们最受不了这个,一边看得瞪圆了眼睛,一边乱七八糟的尖叫瞎猜。
就连勋贵高.官们也都目眩口呆,被这前所未有的奇迹震惊了。
那些灿烂的花朵在夜空中停留了一瞬就消失了,正当大家遗憾的时候,又是几声爆香,第二轮烟花升空了,同样的灿烂,同样的美丽,再次引发了一阵阵尖叫。
烟花持续了足足两刻钟时间,极大地满足了观赏者的欲.望,之后,木台上再次亮起灯光,这次出现的却是一个乐队,随着管家老赵的一声:“开宴,请各位贵客吃好玩好!”
接下来,在悠扬的乐声中,酒菜流水般端上来,程家的饭菜素来不会让客人失望,今日为了家主的喜事,大酒楼都歇业一天,准备的饭食怎么能差了,客人们都吃的很是开心。
客人中间,当然有程处默的死党李承乾,他默默地观看着这不似人间景象的烟花,心中纠结不已。
上次从程家拂袖而去之后,李承乾没走出门就开始后悔,不该跟程小七划地绝交,而现在,他心里更是装满了重归于好的念头,痛心的想即便是哥们儿,有小七这样手段神奇的朋友,也总比老死不相往来好的多啊!
李恪也坐在席位上,他可没有承乾这般纠结,反而充满了浓浓的自豪,他的丫头当然不同凡响,不过他已经偷偷来过好几个晚上了,这丫头竟然都不在屋里,今晚还得继续堵,就不信把她堵不到床上。
程家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皇宫里的李二陛下跟长孙皇后却都有些落寞,毕竟娶个媳妇满屋子红,嫁个闺女满屋子空,突然听到一阵阵隐约的雷声,皇帝忧心忡忡的说道:“观音婢,最近天时不正,总是晴天打雷,昨夜尤为厉害,也不知会出什么事情。”
皇后还没回答,她的贴身宫女跑进来笑嘻嘻说道:“皇上娘娘,程家的天空好漂亮,像是天女散花呢!”
皇帝跟皇后一起走出去登高远眺,果然伴随着低低的雷声,平安坊的上空凭空出现一朵朵璀璨的花朵,把夜空都渲染的妖冶美丽。
“程小七!”
“程小七!”
两口子无比默契的同时吐出这三个字,之后皇帝释然的说道:“看起来并不是旱天打雷,而是这丫头弄出来的玩意!”
好似在赞同皇帝的推论,天空又爆发出新一轮的瑰丽绚烂,皇后看的目眩神迷,喃喃的说道:“好美呀!真真是夺天地造化之奇!”
李二突然忿忿的说道:“哼,弄这样好看的稀奇东西,程家也不邀请我们去观赏,该杀!”
皇后“噗哧”笑了说道:“皇上,今天可是咱们嫁闺女,哪里有新娘子的爹娘也跟着去夫家蹭酒席吃的道理,您呀!”
李二猛然意识到了今天的确不合适去,还是悻悻的说道:“朕不是单指这一次,听稚奴说那天他们还烧烤了,弄出从没吃过的好东西来,也没有邀请朕!”
皇后抿嘴一笑不说话了,很为皇帝的孩子气感到好笑,心说那是人家小孩子们举行的聚会,您去了谁还敢放开了玩闹?真真是没觉悟。
不提皇帝的不平衡,回到程家,烟花放完开始晚宴,程家举家出动一桌桌敬酒,又是一番热闹,一直闹腾到深夜放散。
程小七跟着爹娘哥嫂敬酒期间,看上烟花想要索求的人们纷纷灌她喝酒,虽然是米酒,喝得多了也薰薰然了,等客人散尽,哥嫂也入了洞房,她在俩狗腿子的搀扶下一脚深一脚浅的回房间睡下了。
阿九早就得到了吴王的暗示,悄无声息的就暗算了小棍子,让她黑甜黑甜的睡着了。
老程睡得最晚,得到暗卫报告说吴王隐藏在西跨院的树上,老爷子悻悻的嘟囔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啊!不过李恪这小混蛋挺有分寸,闺女并没有坏了清白,那老夫就装糊涂吧,不用管他。”
“是。”
暗卫消失,老程也睡了,程家恢复了寂静。
可怜的某七就真的被某人堵在了床上,有了上次的过分亲密,某人苦苦熬过了这么多天的相思之苦,哪里肯轻易放过,扑上就是疯狂霸道的狂吻,很快就把某七淹没在粉色的浪涛里了。
好久好久,激情告一段落,李恪把软成一滩泥的某七抱在胸口,含着她的耳垂呢喃道:“宝贝,想我了吗?”
神经大条的某七哪里想到这是人家撒娇说情话,开口就说道:“哪有空想你呀,为了我哥的事情我都忙晕了!”
一句话完蛋了,恼羞成怒的某桃花二话不说,用行动进行了彻底的惩罚……
惩罚结束,某七已经被某人做成一盘皮酥肉烂,滑腻柔.软的红烧肉了,某人正在意犹未尽的饕餮享用,除了他固执的保留最后一道防线预防她逃走之外,这朵带刺的花已经彻头彻尾盖满了他的烙印!
“死丫头,有胆子再说一遍不想我!”
某七浑身上下到处是被虐过的痕迹,哪里还有半点力气还击,只能暂时妥协,哄的某狼高抬贵手,听到最后通牒,赶紧娇滴滴说道:“唔……人家想死你啦……”
“这还差不多!”
某人得逞,大灰狼一般得意的收回了魔爪。
安静的相拥而眠,李恪明白程小七的心思,柔声说道:“宝贝,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连累了处默,其实他跟琦妹妹一开始也许是阴差阳错,但今日看他们的神态,已经是十分恩爱了,你为他的婚礼花费了这么多心思,以后就不必再怀着愧疚了。”
程小七点头道:“是啊,程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哥哥又是个没脑子的性子,有些事也只能是我去张罗,眼看看他又要出征,这些天我太忙了,怠慢了吴王殿下,请您多谅解呀。”
李恪登时得瑟起来:“嗯,赦免你这一次了,下次不可以了。”
“呸,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咬死你……”
“死丫头,你还有力气咬我,哼哼哼,可见本王.刚刚太手下留情了!”
“死李恪,不要啊……”
“晚了!”
……
婚礼过后第二天,程小七又忙忙叨叨的带领一帮工匠,给程处默准备特制的盔甲,她已经让铁匠日夜不停打制了许多天,但最终的组装还得她亲自指导,每一片甲叶,每一根串连甲叶的铁丝她都精心设计,还做了防锈处理,也比军中流行的明光铠轻便了许多,防御力度却又强了许多。
九月十九,申酉日,晴,忌出行,宜求嗣、立庙。
这一次的出征十分隆重,吐蕃一边求和亲,一边却侵犯松州的举动大大惹怒了李世民,在松州都督韩威被击败后雷霆震怒!
申寅日,任命侯君集为当弥道行军大总管;
甲辰日,又命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为白兰道;
申酉日,命左武卫将军牛进达为阔水道;
辛亥日,命左领军将军刘简为洮河道行军总管。
四路将军共率领步兵、骑兵五万赴松州攻打吐蕃。
此次,牛进达就是从京城率领左武卫五千精锐,率领护国将军程处默出征松州。
朱雀门外,整整齐齐陈列着五千兵马,程处默全身戎装,陪在横刀跃马的牛进达身后,等待皇帝赐印出发。
皇宫的大门洞开,皇帝亲临,率领百官送行,并赐印。
李承乾宣读了圣旨,无非是勉励将士们英勇参战,早日凯旋的套话,牛进达程处默跪地发誓,绝不辱没大唐国威,随即接旨,接印,中军冉冉升起“牛”字帅旗,押送军资的队伍则是程处默的“程”字旗,大军出发了。
灞桥边上,停着几辆马车,里面是程家人,牛进达出征是常事,他也不允许家里人哭哭滴滴腻腻歪歪,故而并没有牛家马车。
军队终于走出城门,看着威武雄壮的队伍,以及队伍中间最为显眼的年轻将军程处默,老程脸色如常,程夫人在擦泪。
新婚刚刚三日,丈夫就要出征,李琦哭的腰都软了。
程小七默默地搀扶着嫂嫂,虽然胸口堵得发慌,但她没有哭,因为她觉得用眼泪给哥哥送行太过丧气,当队伍经过身边的时候,她还逼自己没心没肺的跳起来欢呼大叫:“哥哥加油,早打胜仗早回来啊!家里有我你放心,要照顾好自己哦!!”
两个弟弟是真的没心没肺,喊叫着让哥哥替他俩多杀几个鞑子。
程处默头上戴着头盔,还有铁制的面甲,看到家人,就把面甲推上去,冲他们笑笑挥挥手,放下面甲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琦的哭声登时大了起来,程小七看着程处默的身影,没来由的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好似再也见不到哥哥了一样,这让她的情绪也焦躁起来,把软绵绵的嫂嫂塞到母亲怀里,赶紧走到父亲身边悄声问道:“爹,给哥哥准备的东西他都带了吧?”
老程也不是不担心,不过他半辈子都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性情,比家里人镇定得多,听到闺女问就小声说道:“都带了,足足一百颗手榴弹,加上你给他特制的三层盔甲,若是再出事就是窝囊废了,不用担心。”
“哦……”程小七怔怔的看着越走越远的队伍,心中的阴影越来越大,但她也不愿因为自己的感觉加重家人的牵挂,只能默默地压抑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