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心都被某七的虚情假意弄得融化掉了,那双桃花眼里强装出来的寒意哪里还有一丝,早就变成了三月的桃花瓣,春意一波波荡漾出来,觉得自己好似飘零了好多年的浮萍一下子有了根,哽咽的说道:“只要你不抛弃我,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
某七觉得自己快要演不下去了,尼玛这家伙太恶心了啊,竟然哭了!
呀呀呸的之前怎么就没看透你呢,原本以为你是一个阳光帅男,谁知竟然是一只越被虐越开心的小受,还是一只可恶的腹黑受!
看起来真不能对你太好,不凌虐你几下怎解我心头之恨!
程小七一双魔爪从李恪脖颈间缓缓向下,一直落在他的腰间隔着薄薄的绸衫,貌似温柔的抚摸着他,在李恪心神迷醉之际,猝不及防的下死劲扭了两圈。
李恪疼的差点惊呼出来,明知这是赤果果的报复,却并不生气,死丫头想报复是吧,那就来吧,看谁怕谁。
他头一低,嘴巴就附上了她的樱唇,用猛烈地激吻把惊呼给淹没掉了……
这一下,玩火的某七再一次完美的体现了自.焚。
被腹黑男吻的浑身发软之后,勉强聚集起力气推开他,某七犹如快死的鱼一般虚弱的道:“你……你若是再不放开我,我母亲就又来了……到时候,咱俩谁也不好看。”
李恪初次享受到两情相悦的滋味,恨不能化成一滩水跟程小七溶解在一起,哪里舍得松开手,哼哼唧唧的又磨叽了一会儿。
程小七只好耐住性子又哄又劝,想把这缠人的妖孽赶紧糊弄走。
李恪是习武之人耳力敏锐,正腻在程小七怀里撒娇,却听到墙外又有脚步声自远而近,这次明显是程咬金来了,他可不敢被这老爷子抓了现行,赶紧抬起头又亲了一下程小七,急急说道:“那我先走了,随时等着你虐我,你可不要抛弃我……”
说着,用幽怨的眼神盯了程小七一眼,飞身掠起,一霎时就消失在树梢了。
程小七终于获得了解脱,浑身无力的瘫坐在石头上,回想着适才李恪在她怀里的“娇柔婉转”,嘴唇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心头恰似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道是悲是喜,反正肯定不是仇恨,以及丢了初吻后痛不欲生的悲愤欲绝,反而是一种朦胧的甜蜜……
“闺女,你在干啥捏,咋还不出来?”
听到程咬金的声音,程小七赶紧从恍然如梦的幸福中苏醒过来,大声答应着:“爹爹,我就来。”
然后飞快的从身边的铜盆里撩起凉水洗了把脸,把满脸羞红“毁尸灭迹”一番,这才过去把门打开了。
程咬金看着面若桃花的程小七,一双眼睛咕噜噜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异常,就说道:“这里是不是太热了?要不然你搬到前厅跟我们住一个院子吧,那里房子多也凉爽些。”
程小七赶紧说道:“是女儿贪睡,在吊床上睡着被太阳晒了一身汗,其实屋里不热。”
程咬金看看吊床果然在太阳地里,也就释疑了,拉了程小七去看双层木桶,这才把程小七从困窘中解救出来了。
离开程家的李恪,在马车上一直怀着激动幸福的心情,回到吴王府还是一脸做梦般的笑容,一个人拿起最喜爱的长笛,飞纵到花园凉亭顶上,吹奏出一曲欢快的乐曲。
吴王府的人们都被惊呆了,自从去年李恪被人参奏,被皇帝减掉封地进京受罚以来,吴王从没有摸过笛子,也没有笑过。
吴王妃默默地站在凉亭下面,仰望着丰神如玉,白衣胜雪的丈夫,看着他带着满脸幸福的笑容,衣阙飘飘如同神仙般吹奏乐曲,却悲哀地发现,他的幸福与她没有半点关系,此时此刻,他的心距离她还是那么遥远。
吹完一曲,李恪看着远处的皇宫,却猛然间想起了程小七自言自语的那番话,脸色就慢慢的凝重下来。
他这才想起,在程家之所以不惜现身跳下去,原本是为了责问她怎么知道他们兄弟结局的,谁知道阴差阳错发生了亲吻事件,竟然把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李恪可不是程小七,她顺风顺水饱受宠爱长这么大,从没经历过什么阴谋诡计,所以心思单纯的多。
从小生活在皇宫的尔虞我诈之中,让李恪的心机十分深沉,现在一句句回想程小七的话,立刻就发现了无数疑窦。
原来,曾经有人想要去程府掳走她陷害太子啊!
那就是说,大理寺的悬案跟这丫头有关?
如果太子六率的那四个人是被派去害她的,怎么就死在大理寺门口了?难道还有人参与这件事?会不会是程国公?若是的话,为什么事后没有听他提到一个字?
还有最重要的,是谁在幕后主使这几个太子侍卫做这件事?真的会是如同小七所怀疑的,是四弟做的?
李恪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值得推敲了。
大哥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自幼被封为太子,一直都深得父皇宠爱,直到有一次马失前蹄摔断了腿,变成了一个瘸子,性情也变得喜怒不定,父皇才时时萌生出惋惜之意,其他的皇子却也因此看到了希望。
不说别人,就连李恪自己,也在父皇一再的当着众臣夸他是李家千里驹,说他酷肖父皇年轻时之后,心里蠢蠢欲动,想要取大哥而代之。
四弟李泰也是皇后的儿子,博学多才见多识广,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在满朝文武当中名声很好,难道背地里却为了太子之位,做出这般卑鄙无耻之事?
“哼,原本听了母妃的劝说,本王已经熄掉了夺儲的念头,只想这辈子平平安安做个王爷就罢了,但如今你们想利用我的女人达到目的,本王可不能袖手旁观。
我的女人我要护着,谁想打她的主意,就等着我的惩罚吧,即便是亲兄弟,那也不行!”
李恪打定主意,一掠跳下凉亭,看也不看眼巴巴看着他的吴王妃,急步走回到自己的书房拍了拍手。
立刻,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李恪说道:“马上调查一下,魏王是否跟太子六率的统领有联络,前几天大理寺四条人命案是否与魏王有关。”
那人懒洋洋说了句:“遵命。”一闪就不见了。
李恪在屋子里焦躁的来回踱步,终于,他站在墙壁跟前,拧动了一个机关,一扇暗门打开,另一条略微纤细的身影出现,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轻声说道:“王爷终于召轻盈出来了,请王爷吩咐。”
李恪轻声喟叹道:“若非万不得已,本王并不想让你出来,但这次……本王有个要紧的人物需要人贴身守候,想来想去,还是你去吧。”
轻盈出现在光线下面,这才能看清她只有一条胳膊,她激动万分的跪下说道:“多谢王爷肯给轻盈将功赎罪的机会,轻盈一定誓死保护王爷在乎的人。”
回头再说说程小七。
大白天的程小七可没工夫细细回味跟李恪的旖.旎,她也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吹笛子弄箫的抒发情怀,她快忙死了。
程府的后院加上整座后山,已经被程小七指挥数百人手改造的面目全非,一栋栋整齐的厂房,养殖场、酒坊,还有高大敞亮的蔬菜温棚全部成型。
程小七绘制图纸设计的家具器物也一件件出炉,程府的马车不停的来往于酒楼商铺跟程府之间,采购材料以及把成品运过去布置好。
双层木桶的作用是蒸馏白酒的时候冷却用的,木匠打制的甚是合意,检查过后,程小七决定到市场采购一些现成的低度酒,回来提纯一下先用着,毕竟刚刚蒸好储存的高粱出酒还得一段时间。
一般的酒类不需要去价格昂贵的兴化坊购买,到东市的市场上就行,程府的马车刚刚驶进东市,程小七就听到一阵喧闹,还有女人凄楚的哭泣声,应声看去,却是一个彪形大汉拽住一个女子的头发在踢打。
作为一个侠肝义胆的女汉子,程小七哪里能忍得住当街发生这样一幕,一声大喝:“住手!”就冲了过去。
程咬金知道自己这个干闺女来历非凡,惦记的人多,每逢她出门,总是给她派五名武艺高强的老兵护卫。
老兵们此刻看程小七要上演巾帼英雄救美人,赶紧簇拥过去遣散围观人群,好让自家小娘子直捣黄龙。
走近一看,程小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被男人殴打的女子是个只有一条胳膊的残疾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可怜无比。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程小七已经很有几分国公府小姐的气势了,缓步走上去往那里一站,冷冷的盯着那个行凶的男人问道:“为什么打她?”
那男人一看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护卫,就知道这小娘子不是一般人,赶紧回答道:“这位小娘子有所不知,这贱婢是我刚买来的小妾,我花了钱,她竟然不肯跟我回去,故而教训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