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大笑起来:“够霸气,朕喜欢!不过,朕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答允了吐蕃的和亲请求,你如果想阻止这件事,可得让满朝文武都答应才行,否则显得朕太过言而无信。”
程小七笑道:“儿臣听闻,房相曾提议,用几项测试来验证一下吐蕃求亲的诚意,不如就由儿臣主持这场测试如何?”
长孙后嫣然一笑:“就知道你这鬼灵精打得这个主意!你父皇当时在朝堂上,就是这么跟朝臣们说的,说测试等幽王妃回来再进行。”
程小七笑逐颜开之下,拍马屁功能上线,掏出一份礼单递给皇帝,狗腿的说道:“父皇,这都是阿恪和孩儿给您准备的东西,您看看可还合心意?”
李世民打开礼单轻轻念道:“八牛弩一千架,攻城凿五万支,火药弹一万发,火油弹六千枚,精钢陌刀一万把,精铜两万斤……小七,你哪里弄来的精铜?”
程小七得意的说道:“也是父皇洪福齐天,孩儿从薛延陀勒索来的土地里,居然有铜矿,您现在不用发愁我大唐铜钱不够用了吧?”
李世民激动地坐不住了,站起来满屋子走动着说道:“是啊!房玄龄早就跟我讲过,我大唐铜钱重量不一,厚薄不均,银币和金币又因为数额太大不方便流通,有钱人家还有储存铜钱的习惯,所以导致市面上铜钱贵而金银贱,有了你的精铜,这一切都能解决了!”
程小七点头道:“是的父皇,只要我们的精铜和金银储备量跟GDP均等,就永远不会出现通货膨胀,大唐经济就永远是铁板一块。”
“鸡滴屁?是什么?”
看着李世民的懵逼脸,程小七笑了说道:“呃,是孩儿调皮,跟阿恪讲话,总是用代号来省略,GDP的意思是国民生产总值,也就是说,我大唐无论是农业产出、还是商业产出,总之一切能够产生价值的产业总值。
这个国民生产总值要跟我们的国库储备均等,朝廷就能够很从容的协调全国的经济,比如河东遭灾,粮食飞涨,无妨啊,储备金可以从丰收的江南购买粮食弥补这一块,就不至于物价飞腾,造成灾荒。”
这种先进的经济理论很显然需要李世民去吸收消化,他对于暂时无法领悟的东西向来不着急,也就不问了,继续往下读礼单,当看到皮甲、精钢轻铠甲、牛肉干、马奶干这些东西时道:“小七,你是不是替父皇储备军备呢?你这是想让父皇去打谁?”
程小七笑嘻嘻说道:“百济使臣时不时去北京哭穷,说跟高丽打仗缺吃少穿,眼看看就要来朝廷求援了,再加上,大王城外前隋勇士尸骨打造的京观一直是父皇的切骨之痛,难道父皇没有灭了棒子们的打算吗?
如果有,阿恪跟孩儿就是替您做准备,如果没有,军备储存也是我大唐泱泱大国必须的军事力量,父皇可还满意?”
李世民仰天大笑:“满意满意!知我者阿恪与小七也!朕有你们两个佳儿佳妇替朕把守国门,整饬军备,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随后,程小七又塞给皇后一张礼单,这上面则是羊毛加工的羊绒衣物,以及毛毯、毛呢,毛线织的毛衣,还有参片、鹿茸片、精加工之后的皮草衣服之类。
她还说道:“母后,您如果能够在长安召集女工开办工厂,孩儿可以把纺毛线以及纺织毛呢的织机还有技术送回来,这收益可是庞大得很呢,您办好了,内府就是财源滚滚,再也不用修个宫殿还得跟文武百官扯皮了。”
长孙后当然明白这中间庞大的利润,双眼放光的马上答应了,还强硬的要求程小七把这一项全部移交给内府,北京的这项产业也归给内府,,小七吐着舌头答应了。
打发住皇帝皇后,程小七才告辞去探望嫡亲婆婆,跟杨妃讲话就知心多了,婆媳俩亲亲热热一起吃了午饭,说好了事情办完就接了杨妃一同回北京。
俩人正在谈李恪的时候,鸿胪寺的官员就找上门了,说大家都在等着了,催促她赶紧去处理各国使臣求亲的事情,程小七就告辞了婆婆,直奔鸿胪寺要难为求婚使。
上午皇帝把求婚的事情授权给幽王妃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朝野,打听到王妃要去鸿胪寺了,三省六部官员居然提前跑去鸿胪寺候着,很显然是看热闹的。
这么多官员到来,特别是看到长孙无忌跟房玄龄杜如晦也联袂进来的时候,让禄东赞很是得意,心想自己的推测还是对的,大唐君臣对于吐蕃大相的看重并未改变,之所以让幽王妃来处理,无非是皇帝安抚那女子的策略,这么多大臣盯着,她一个小小女子还能推翻皇帝的圣旨不成?
鸿胪寺的大厅是大唐各机关最大的,大唐日益强大之后,周边小国时有来朝贡,都是在这个大厅举办国宴的,东.突厥的可汗颉利被活捉回来后,苦练跳舞技术,往往会在国宴上表现精湛的舞技,每每让李世民陛下龙颜大悦。
此刻,正主幽王妃还没来,左右两侧的观礼台上已经座无虚席,按照在大朝会上文左武右的规矩,左侧是文官,为首的正是房杜二相和长孙无忌。
右侧是武将勋贵,为首的是江夏王李道宗,还有李靖和秦琼,尉迟恭。
皇帝没来,观礼台正面龙椅空着。
大唐的时候,男女大妨还不夸张,所以,龙椅后侧垂下一道纱帘,后面坐的都是女眷,最前面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坐的直直的,紧张的都快要僵硬了,自然就是今天这场较量的最大赌注---文成公主李丽慧。
李丽慧身周,坐着大唐的其他公主们,还有太子妃魏王妃以及其他勋贵大臣的正妻们,女人凑在一起的地方,往往是最喧闹的地方,但此刻,却诡异的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李丽慧娇小的身躯。
禄东赞跟昭武九姓、鄯善、羌塘、南诏等想跟大唐和亲的使臣们都坐在下首。
终于,大厅外面传来鸿胪寺礼官洪亮浑厚的叫声:“幽王妃驾到!”
程小七一身正红色诰服,梳了一个高髻,前额上方插着一支三尾凤钗,凤凰嘴里垂下一条金链,顶端是一颗朱红色宝石,如额间的朱砂痣,杏核眼里沉静若水,缓步走进时,不怒自威。
看着气势逼人的小七 ,所有老将们都心生感慨,当初那个快乐活泼的小丫头终于长大了,这般风姿威仪,即便是母仪天下也足足够格了。
所有大臣们,包括丞相和亲王统统起立,程小七仪态万方的四面回礼,当看到李道宗眼中饱含的祈求时,她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李道宗的心骤然放下,一个趔斜差点摔倒,被尉迟恭一把抓住放在座位上了。
帘幕后面的李丽慧,更是自从程小七走进来,就死死盯着她,她对父亲的隐含承诺当然尽收眼底,紧紧攥住的小拳头松开了,脸上也是止不住的落下了欣喜的眼泪。
程小七走到房玄龄跟前,躬身施礼:“房相,本妃奉父皇旨意,来决定吐蕃求娶我大唐公主之事,听闻您曾经拟定考题,测试吐蕃大相,若达到标准就答应和亲,可有此事?”
房玄龄说道:“确有此事。”
“那么,可否请房相说出考题呢?”
房玄龄说道:“此考题乃是陛下所出,并非老朽想出来的,第一个是绫缎穿过九曲玉,二为百匹马驹寻母亲,三为一日吃百羊百酒还得揉好羊皮,四为百根松木辩首尾,五为深宫暗夜寻道路,六为三百宫女觅公主。
皇上虽然出了考题,但又将此事委托王妃主持,你若觉得考题不妥,尽可以再另外出题。”
在场的还有许多其他小国家的求婚使臣,也都是想跟大唐和亲的,听到这六道考题,议论纷纷觉得太难,唯有禄东赞一脸紧张,生怕考题被更换。
谁料程小七对房相说道:“考题父皇既然已经出了,就是这样便是了,只是本妃觉得,六项比试太过繁杂,不如精简一下,三局两胜即刻。
马驹寻母太过简单,饿小崽子两日,肯定找母马吃奶,又麻烦有没有技术含量,可以废弃。”
禄东赞其实早就买通太监,获得了考题,也绞尽脑汁想出了应对法子,他一直以为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想得出破解之法,现在,看着其中最难的一题被幽王妃随口破解,登时震惊的看着程小七。
房玄龄也是一怔,随即抚掌大笑:“妙妙妙!王妃聪慧,老臣钦服。”
程小七继续说道:“吃羊喝酒,拼的是饭量,我大唐虽然富庶,倒也不必浪费那么多羊酒喂这些吃货,弃了吧。”
这次,杜如晦忍不住捧腹大笑:“吃货二字真真是神来之笔哈哈哈!”
各国使臣听到这一项又被废掉,登时垂头丧气,他们唯一觉得可以试试的,就是吃喝了,却又被放弃。
程小七又说道:“把百根木材加工的首尾粗细相同,不好准备还浪费东西,其实树木生长之时,还是有所侧重的,根部若长者坚实厚重,稍部若少年轻狂孟浪,放入水中,根沉稍浮,也太过浅显,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