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你还没来得及跟叔叔阿姨说你肚子里孩子的事情……”许薇薇含蓄地说出这件事,接着问出心中疑惑,“那就是说,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温情神色微变,平静地回答:“是的。你知道,我爸一直都有严重的心脏病,我不敢太刺激他!”
“那你还说当时想直接把事情都会他们说清楚了?!”许薇薇瘪瘪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她知道温情的性格脾性,当时一冲动准备和盘托出,冷静下来后反而又失去了坦白的勇气。
温情也不辩解,脸色瞬间涨得绯红,许久后才抬起头,一脸忧愁地问着许薇薇:“薇薇,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问题着实难倒了许薇薇,一边是有养育之恩的父母,一边是情深义重的蒋毅,换做是任何人,都没法毫无费力地做选择。
她仔仔细细前前后后想了一圈儿,最后得出一个谬论般的答案:“小情,要不然趁着这次你和蒋毅出去旅行,你俩私奔吧!”
这哪是什么问题的答案啊,简直就是个神坑。温情苦笑道,可这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了,算怎么回事?将来他们老了,谁来照顾?
“哎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个问题可愁死人了!”许薇薇大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干脆别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来孩子出生了,会喊他们外公外婆了,我还不相信二老能把那么遭人疼的小家伙赶出来不成?”
这回许薇薇总算说出一个靠谱点的答案,只是这答案,需要漫长的时间来化解。她的父母有没有时间去等待,毕竟他们一天比一天老?她和蒋毅的感情能否经得起等待,毕竟时间这东西有种神奇的魔力,能摧毁一切坚不可摧的东西!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说他们的感情会历久弥新!以前她和蒋少伟的感情还有婚约做保证,最后都会一塌糊涂,更何况没有婚约做保证的婚姻,岂不是更是容易如风雨飘摇?
又和许薇薇闲扯淡扯了一番后,温情起身告辞,隔着鼓鼓的肚皮拥抱了许薇薇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温情回到自己的住宿地,简单地整理了下行李,就在家等着蒋毅过来接她。
她行李不多,只是一些随身换洗的衣服而已。想到不会在家过年,所以趁着蒋毅处理工作的空挡,她将屋子里里外外的卫生做了个遍。
将阳台的落地窗擦得窗明几净,几乎可以忽略玻璃的存在,又将古色古香的木地板来回拖了两遍,直到地面亮得几乎可以当镜子……做完了所有她认为应该做的卫生后,看着被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房间,她欣慰地坐在沙发上休息。
随手拿起遥控器按动开关,电视里立马开始显示出有趣生动热闹的画面。
但那些热闹是属于别人的,温情没有半点感到兴奋。
如果说目前还有唯一一件事能在自己心中激起愉悦的感觉,那除了和蒋毅的旅游,此刻她心里别无期待。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当你忙忙碌碌,让身体陷入没有休息的境地时,反而不会去想自己是否开心等问题。可一旦闲暇下来,反而会让人生出无限遐想,尤其是对回忆的惦念,那就像是一种滋生在夹缝里的杂草,得空趁着休息的空挡就出来猛长。
此时的温情就忽然想起了她和蒋毅的第一次旅行。
那时的她因为蒋少伟对婚姻的背叛而感到心灰意冷,整天浑浑噩噩,差点丢失自我。蒋毅就是在那时候悄无声息走入她的世界的,他那么霸道,那么自我,不管不顾进入她的世界里横冲直撞。
现在想来她觉得有点可笑,原来自己竟然两次和蒋毅出游,原因都不约而同因为另一个男人。蒋少伟再世时,在婚姻中做了彻头彻尾的渣男,给了她不可言说的伤痛,她恨过,亦失望过,最终决定坦然的放下;现在蒋少伟已不在人世,可她总觉得心里哪个位置少了一块。
他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过去,她可以选择性地视而不见,却不能真的当做它们从未发生过。
这次的旅行多少又有点因为蒋少伟,他的忽然离开着实让她心生感慨和唏嘘。
想到第一次和蒋毅的旅游,那时自己光顾着悲伤,得空就被那个家伙来一场身体上的惩罚,所以对景物的印象不深刻,倒是对当时和他在一起的细节记得特别清楚。
说起来,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也有可能是在旅行途中诞生的呢。
只是现在孩子还未出生,短短几个月,她周围生活已经物是人非。
“叮铃铃……叮铃铃……”有门铃响,很有节奏和韵律,在哄闹的热闹电视节目映衬下,反而显得特别好听。
温情起身准备去开门,同时心里不禁疑惑,蒋毅不是带了钥匙吗?以前他都是自己拿钥匙开门,犹入无人之境,今天怎么矫情得还要自己帮他开门?
虽说心里有疑惑,但脚下的步子却很欢畅,很快她便穿过客厅来到大门口。
转动大门把手,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却看到眼前空无一人,只有一盒东西留在大门口。
“咦……”她左右张望了下,疑惑出声,没见到任何人的身影,翻动纸箱,只见上面写着“温情亲启”几个字,于是她在半忐忑半不安的情绪下将纸箱搬进屋子里。
她仔细端详着面前四四方方,A4纸大小的纸盒,久久没有拆开。
“到底是谁?里面又是什么东西?”问题一个接一个,就像没炸完的鞭炮,轰隆而来。
自从薇妮的年会被蒋少伟搅乱后,很多代理商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恐慌。这无形中加重了许薇薇的工作量。
作为薇妮的代总裁,她得亲自出马安抚那些受到惊吓的来宾们,赔罪吃饭在所难免。
那天她又同时约了好几位和薇妮有业务往来的人在醉香楼吃饭,推杯换盏之间,她感到有些酒精上头,于是便想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