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就知道了。”蒋毅卖着官司,答非所问。
“你不说具体地址,我哪儿都不去。”温情又开始犯倔强,“我还要等薇薇回来,商量那项目的补救方法呢!”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只传来两个字“等我”,然后手机里便传来超级有节奏感的嘟嘟嘟声。
“喂喂……”温情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急喊着,仿佛再喊快一点,电话里就能传来对方的声音似的。
半个小时后,蒋毅英姿飒爽地出现在她办公室里。
“走吧!”他言简意赅地发出邀请。
温情有些气结,刚已经给他说过,自己现在正焦头烂额呢,哪儿还有心思跟他去别的地方,干些不知道什么目的的事儿?!
所以她没好气地再次重复:“哎呀,不去!都说了我要等薇薇回来……”
听到她的回应,蒋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将脸凑近到她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看。
“干嘛?”温情忽然被他盯着有些后背发凉,上半身缩在办公椅里不断往后靠,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仿佛是在做二选一的选择题般,他只给出两个选项,跟或者不跟他走。
或许是这强硬的逼迫方式让温情感觉很不爽,又或者她真的内心非常在意那个擦肩而过的单子,她没好气道:“不跟!”
蒋毅也不说话,收回逐渐逼向她的上半身,无奈地叹了口气,幽幽道:“那行,那我和辉瑞的张总说说,中午的饭局取消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假装往外打电话。
“等等,你刚刚说要和谁取消饭局?”温情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同时绕过大约有两个平米宽敞的办公桌,来到蒋毅面前,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睛问着。
“辉瑞的张总啊,有什么问题吗?”蒋毅明知故问般反问了句,眼神中颇有洋洋得意的色彩。
仿佛是钓鱼的人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一般,他停止了拨打电话的动作,饶有兴趣地看向面前那个十秒钟前还对他的请求置之不理的人。
此时的温情心里生出些许懊悔和恼意。
“我敢肯定,他绝对是故意的。”她在心里恨恨地想着,“明知道我在为辉瑞的服装订单头疼,他不来帮忙就算了,竟然还故意跑到自己面前炫耀要取消和辉瑞张总的饭局?!真是岂有此理……”
她气呼呼地回看着蒋毅,眼神中生出星星般的小火苗。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不是三番两次邀请自己跟他一起出去吗?是她自己非要执拗地等薇薇嘛,那他一怒之下取消饭局也正常。
可是……等等,他为何要取消饭局?!
若是他不想去,谁还能勉强得了他?!
难道……这场饭局是专门为了她而设的?所以她这个主角不去,他便只好取消饭局?
想通了这层,温情的脸上顿时红了白,白了红,跟唱大戏似的,不用涂抹胭脂等化妆品都能呈现自然更替的换妆效果。
她收起眼神中的各种不满,尴尬地朝蒋毅笑笑,求饶道:“既然你约都约了,就别取消了。走吧!”
本来她想要这么说完,自己便率先离开办公室,以缓解刚刚的部分尴尬。
可偏偏蒋毅在此时又泛起倔强病了,他用三分戏虐七分调侃的语气说:“可惜我的短信已经发出去了。”
说完,他扬起手中的四方块,手机屏幕停留在短信页面,页面顶端赫然显示的是“辉瑞张总”四个大字,而在屏幕中间,则工工整整写着四个大字:饭局取消!
“你、你……”温情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说话都变得有些不利索。
她本想说,为什么他取消饭局也不和她说一声。可瞬间她想起,人家可不止给她说过一遍,是自己压根没当回事好么!
不过谁让他一开始不说清楚要去的目的地,还有要见面的人。否则她也不会舍近求远,抱着眼前的大好机会不用,非要等薇薇回来再想办法去啃难啃的骨头。
只是他一向任性,如果他不想说,再如何逼问他都不会吐露半个字。他若是自己想说,不用多问,他会自动交代所有的细节。
所以她没法埋怨蒋毅动作太快,只能怪自己错失良机。
她看着眼前那人手机上连姓名带内容的八个大字,觉得格外刺眼,甚至连手机屏幕上柔和的光线都令她觉得眩晕且头疼。
她幽怨地看了蒋毅一眼,脸上写满懊悔,无奈地准备转身回办公桌后面。
就在她侧身的瞬间,蒋毅却一把拉住她。
他的手臂孔武有力,只稍稍用力,她便随着惯性的力量往旁边倾倒。就在她心头感觉一阵惊慌时,对方的另一只手悄然伸了过去,竟然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部。
温情刚略微急跳的心脏瞬间恢复平静,望着他那俊朗的脸庞,深邃的眼神,竟然有一些迷.离。
“女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目的地吗?”蒋毅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问道。
这个问题半分钟前温情在脑中问过自己,她归结于那是他的个性使然,所以不加思索的回答:“因为你为人霸道呗,觉得所有人都应该无条件听你的。”
“是,我的个性的确很霸道。”他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的性格,随即话锋一转,“但我的霸道对你从来无效!你总有办法挑拨我的神经,让我不得不妥协!”
温情想笑,心中腹诽,自己哪有他说的那么厉害?
蒋毅顿了两秒后,又接着说:“之所以不告诉你目的地,是因为我想知道你到底有多么信任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只要我告诉你跟紧我,你便会无条件跟上来。不过眼下看来,这场试探的结果真是差强人意。”
这下轮到温情愣住了,敢情他刚刚说要约辉瑞张总吃饭,又说取消饭局那些事都是假的?都是用来诓她,是给他提供计算她信任程度的砝码而已?
她不禁有些恼怒了,黑着脸冷声道:“麻烦你以后想要找人演戏,请找专业人员。我是打酱油的,注定不会入戏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