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敢提自己的那些事?特别是在宫秦面前!老爷子不同意,是什么意思?
韩辰笑的意味不明,宫秦却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你难道想对遗嘱动手脚吗?”
“不可能的,遗嘱是交给张律师,我爷爷当年一手培养起来的人,算是心腹,无儿无女心狠手辣,就算把他那个娇妻绑过来,都不一定会服软的。”
宫秦的眉头深深蹙起,他被韩辰压载身吓,倒在地上,抬眼就是韩辰那双星光璀璨的眼,甚至比远处混沌的天空都要亮几分。
宫秦看了一眼,原本要说的话就梗在喉咙里,看着他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要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最难的问题。”
说着,韩辰起身,笑意却更深:“我给你留了东西,想要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自己去做。”
他说完,却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宫秦轻笑:“不过我建议你等一等,最好,等到十二月初八那一天,如果可以的话,找个替罪羊还是不错的。”
韩辰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嘴一张,却又吞了回去,只是凉凉笑了一下:“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完,韩辰转身离开。
宫秦一个人倒在地上,侧过头眼睁睁的看着韩辰的脚步离开,抬手捡了个石头扔过去,骂了一声“滚远点”,却莫名的不想站起来,维持着望天的姿势,过了良久,才混沌的坐起来。
远处,那帮人正在鬼哭狼嚎,离着很远看过去,宫秦也能看出来,那帮人是在嗑药,宫秦原先也喜欢,只是嗑药嗑药,磕着磕着又觉得无聊,干脆懒得嗑了。
一个沉迷于嗑药的人不可怕,但是一个连嗑药都留不住的人,才是真正的绝望。
他想着,爬过去,拿起了扔到地上的盒子,盒子已经摔得扣过去了,他一拿起来,就看见那个手表,手表下面却别有洞天。
说别有洞天似乎也有些不合适,只不过是压着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玻璃瓶子而已。
宫秦一时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这玻璃瓶子里面有一种近乎是透明的液体,和水一样,轻轻地晃了晃,只有一丁点泡沫冒出来。
宫秦下意识地认为不好……这是他对韩辰的了解猜出来的东西,他认识韩辰这么久,每一次韩辰要动手坏人的时候,都是那样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他想着,紧了紧那个小玻璃瓶子,却装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仅仅是几个念头,宫秦似乎已经想透了什么。
他一贯聪明,只是人性的恶劣在他这里被继承了十成十,他的所有快乐,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暗夜之下,见不到星星,只有零星的几个闪烁的点,宫秦在冷天里瘫坐在荒芜的马路上,有风吹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突然觉得,满天星斗还不如韩辰的那双眼好看。
干脆那天挖下来好了,他想。
远处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不重,一个果着的女人跑了过来,姿态很小心,高跟鞋都扭扭歪歪的,身上还有些许浊白的液体,带着些许腥味儿,忍者苦风,一路跑过来,小心的蹲下来说道:“宫秦哥,刚才青哥打电话过来,说有人在你赌场赌钱输惨了,但是没钱还呢。”
宫秦冷眼扫过去,那女人吓了一跳,不敢过来说什么,怯怯地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却看到宫秦竟然已经起身,自顾自的上了车。
女人吓了一跳,匆忙跑过去也想上车,但是宫秦冷眼绝尘而去。
冷风呼啸的太凶猛,却也吹散了一些宫秦心里的烦躁,他冷冷的转动方向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却突然听见手机响了一声。
随手点开,就是一个女人的视频。
一个女人被很多人扔在赌桌上玩侬,四周很多人都在看,有的人兴起还会上去占些便宜,但是也没人直接开干,最恶劣的不过就是往哪女人的身上插一些什么东西,千奇百怪。
宫秦本人性子就很恶劣,上行下效,他下面的那群小弟为了讨好他,没少使花招,比这个重口的都多了去了,宫秦也不太提起来兴致,只是现在浑身压抑,随意点开而已。
一个视频大概持续了不到几分钟,但是却已经将那女人弄得撕心裂肺,最后被人硬生生摁在桌子上灌酒,整个人被折腾的死去活来,期间有几个画面似乎拍到了正脸。
宫秦凶猛的转了一个转弯之后,无意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跟着僵直了一些。
在下一秒,空旷宁静的废弃公路上,一辆红色跑车猛地停下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宫秦那张脸在夜色里异常冷峻。
他冷笑着,将那手机拿过来,拿到眼前重放了好多次,终于明白了韩辰临走之前的笑容,最终,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问。
电话那边接通的瞬间很吵杂,但是很快变得清净,电话那边传来谄媚的声音。
“秦哥,有何吩咐啊?”
“刚才那个女人,给我留下。”宫秦淡淡的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声线发冷:“别让人动她。”
小弟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是,是,秦哥您放心,我把她收拾干净放你房里!”
宫秦眉头蹙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只是冷冷的挂断电话。
赌场那边,却速度很快。
那叫青哥的小弟立刻跑回去,将那个已经被众人玩侬过后懒得理睬的,被扔到角落里的赤身女人给带了出来。
那女人虽然有些老了,不似年轻漂亮的女人夺人眼球,但是也颇有几分姿色,有几个不入流的二流子在哪里玩侬,青哥过去,也没费多大力气,就带了出来。
随意叫了两个小弟,叫他们去拾掇干净这女人。
“什么啊?这老女人?看着还行,可是奶都松了!”其中一个抱怨:“刚还被那么多人玩儿了。”
青哥脸一紧,狠狠地拍了拍他脑袋:“不想活了,老大要的人,再逼逼要你脑袋!”
那小弟立刻不敢说话了,只是拖着那女人往里面的包间走。
那女人被灌的神志不清,赌场的规矩,赢了钱你就是老大,输了钱你被人玩成什么样你自找的,这女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混了,被人整成这样,还能挺住。
青哥迟疑了一下,还是吩咐那两个小弟:“把人弄醒,老大喜欢清醒的玩女人。”
等宫秦见到那女人的时候,她依旧浑身赤着,只是简单裹着浴巾,只是明显被人冲洗了好多遍了,洗的倒是挺干净,身上被冷水泼过的样子都很清晰。
宽敞明亮的包厢里,隔音很好,听不见赌场里任何一点动静。
安静的包厢里,一时只有那女人剧烈钏息,还有冷水顺着她发丝滴落的样子。
女人年过四十了,却风韵犹存,坐在床尚姿态有些撩人,大概是从酒醉之中被人拿冷水生生泼醒,又被丢进浴缸里在冷水里扑腾了许久,女人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烫,可手指却凉的要命。
“先生?”
站在门口进来的青年眉眼一片俊朗,依稀透着几分冷冽魅惑的样子,看得人心潮澎湃,女人笑了一下,很妩媚的问:“是您救了我么?”
如果不是这人要了自己,说不定她还在角落里被人折腾呢,这一晚都别想好了。
对面的宫秦像是才想明白什么,凉凉的勾勒一抹笑,向前走了两步,距离她两米,微微俯身看她:“林、雅、芝?”
这几个字冒出来,让原本还在搔首弄姿的女人顿时大惊失色,连脸色都跟着微微有些发白。
她没有想到,会有人认出她,并且叫出她的名字。
她虽然已经落魄到这个境地了,但是还是莫名的有一种矜持桀骜,不想被人认出来是自己。
“你,你是谁?”
她紧了紧手里的浴巾,掩盖了一些露出来的风光,不敢坐的大敞大合,手指都有些拘束拘谨的捏紧了手里的浴巾。
宫秦看着她,原本深邃的眉眼突然淡了一些,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笑的很温润有礼,一眼看过去,竟然有了韩辰的影子。
“林伯母,你忘记我了吗?小的时候,我们见过,就是你把哥哥送过来的时候。”宫秦笑的很乖巧,甚至微微弯下渗子来,眉眼之中一片乖巧的模样,顿了顿,笑:“我是宫秦啊。”
宛若刚才的冷冽不在他眼中一般。
林雅芝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颤着唇:“啊,我,我想起来了,你是宫秦,以前我们见过的!”
在以前,宫父还没死的时候,林雅芝还有人撑腰,她又天生是个琅荡性子,自然和奚桂芬水火不容,偶尔也会抱着自己的儿子光明正大的出入宫家,林雅芝每一次去宫家,都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以至于现在,宫秦还记得那时候林雅芝嚣张的眉眼,只是许久不见,竟落魄到如此境地。
倒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说着,微微垂眸,似乎脸上很担忧:“伯母似乎有些麻烦吗?是不是我的那些属下办事不太利索?”
林雅芝打了个寒颤,不知宫秦是不是故意提起这茬,只是连忙摇头,说了几句:“没有没有,你的属下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