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嚷道：“我养你也可费……”
那个字快脱口而出了，想想不对劲，我是女人，哪里来的……
不说了。
顾忆深望着我笑。
居然还笑的出来？
我要把你按地上，抽筋剥皮。
这几天忙着奥黛的事，调查一直没有进展。
不过也不后悔，毕竟拿到奥黛的代理权也是林世豪生前的心愿。
想到这，我跟顾忆深说我想去看看林世豪。
不知道在另外一个地方，爷爷有没有找到奶奶。
茫茫人海，也不好找吧。
听说刚死的人很难融入，我更要经常去，这样爷爷就不会孤单了。
今天的天气，和林世豪下葬那天的天气差不多，我站在墓前，恍然间仿佛回到了下葬的那一天。
那天我没哭，今天我哭了。
我对林世豪的感情不需要向全世界证明，但是却需要让林世豪知道。
“爷爷，你在那边还好吗？想我了吗？”
“爷爷，我想你了。”
热乎乎的眼泪滚下来，在滑到嘴边之前被我提前拭去了。
我哼了哼，嘴角扯开一抹笑：“爷爷，我拿下奥黛的代理权了……”把这些天的点点滴滴向林世豪汇报。
不管在这边还是那边，都要开开心心的。
最后，有东西卡主喉咙，再说不出话了。
顾忆深很懂我，长臂揽过来，宽厚的手掌覆在我的一侧脑袋上，将我往他怀里带。
要回去的时候，乔森来了。
顾忆深让他过来的，当司机。
顾忆深坐在后面照顾我。
顾忆深让我躺在他腿上，说我起来的早，可以补会觉。
我睡不着，眼睛也没闭上：“忆深，等我们老了，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我正值盛年，却提死，震到了乔森。
乔森往后望一眼，像是明白什么，又看向前方。
我抓住顾忆深的手腕，摇了摇：“好不好？”
顾忆深迎上我还弥着泪水的眼睛，定色出声：“不好！”
我：“……”他是想他先死，我后死？
顾忆深说：“我要死在你后面。”
我：“……”还想续弦不成？雷霆将怒。
顾忆深解释说：“你的后事交给别人我都不放心。”
听说后事办的体体面面，过去那边也会体体面面。
顾忆深又说：“把你的后事料理好，我就过去找你。”
只想着我好，你呢？
你的后事交给别人就放心？
又一波眼泪齐聚，准备破堤。
“忆深……”
我要亲顾忆深。
顾忆深嫌弃的抬高下颌。
“擦了鼻涕再亲我。”
“我不要，就要擦你身上。”
“我刚买的衣服。”
“养我不仅费精，还费钱。”
某男自恋的笑了：“爷最多的就是这两样。”
……
我正想给韩社长打电话，韩社长打过来。
韩社长说她寄了包裹给我，下午就能到，让我注意查收。
肯定是关于我让她查的事。
事关重大，不能被别人看见。
下午，我频频光顾前台。
终于等来了包裹，我签字后，宝贝似的抱怀里。
前台工作的小刘也终于忍不住了，捏着声音向我打探我买了什么，还要看。
我骗她说：“万圣节恐怖面具。”
她嚷着最怕鬼了，让我赶紧拿走。
我如愿，耳根子清净的走了。
走出不远，听见小刘自言自语的嘀咕：“万圣节不是过了吗？”
不确定里面具体都有些什么，想到小刘都那么感兴趣，拿回办公室，姚斌看见了，肯定也会关注，到时候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可招架不住。
洗手间空气不好。
于是我抱着包裹，从楼梯上到了天台上。
把我累的，不顾形象了，瘫坐在地上。
后背靠着栏杆，往下一看，好高啊，身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打开包裹，先看到的是一个很厚的信封。
上手摸了摸，硬硬的，拆开，东西探出头，是照片。
兴趣顿起，把照片都倒出来。
一张张摆在地上比捧在手里看，更方便。
因为是偷拍的，镜头容纳的范围很广，但是主角自带光环，第一眼就能认出。
有蔡琴和蔡富碰面的，也有林小冉和肖云碰面的，最多的还是蔡琴和蔡富的。
虽然蔡琴和蔡富碰面的地方很单一，但是通过着装不同还是能分辨出不是一次见面。
从韩社长着手调查那一日算起，到今天也不过一个星期，蔡琴和蔡富就见了五次。
林世豪生前，蔡琴除了美容逛街，一般不出门，娘家也是几个月难得回一次，更别提和蔡富在外面碰面了。
突然碰面频繁肯定有猫腻。
至于林小冉和肖云。
林小冉和肖云是情侣关系，见面正常。
除了照片，包裹里还有一个录音笔。
侦探社果然不是吃素的。
录音笔里的内容肯定比照片有料，不然韩社长也不会作为第一次出手寄给我。
我打开录音笔。
录的真好，一丝杂音都没有。
脚步声……
蔡琴：“爸，您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纸质的袋子声……
蔡富：“嗯，不错。”
蔡琴：“爸，公司还有事，我要走了。”
蔡富：“等一等。”
蔡琴：“爸，怎么了？”
蔡富：“琴儿，对他，你会感情用事吗？”
半晌的寂静……
蔡琴：“不会，因为他不值得。”
蔡富：“那是最好。”
喝茶吞咽的声音……
脚步声……
没有了。
我举着录音笔的手垂下来，低眉敛目。
录音笔果然有料。
蔡琴和蔡富之间果然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只是，局限于是录音，不知道蔡琴拿什么给蔡富。
蔡富问蔡琴会不会感情用事。
都知道感情用事的前提是对有感情的人。
蔡琴回答说不会，还说他不值得。
是哪个和蔡琴有感情的人不值得？
林致远吗？
除了他，我想不到别的。
难道真是蔡琴害死了林世豪？
继而还会对林致远下手，目的就是为了吞并百乐？
和我之前的推测不谋而合。
阴谋赤裸裸的出现，我的心颤栗不停，未照镜子也知脸一定是泛青色的。
我拨通韩社长的电话。
“喂，韩社长吗？包裹我收到了……”
虽然还没有水落石出，但是已经知道蔡琴要有大动作了，还是针对百乐。
我没能护住林世豪，一定要护住百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