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琪妧扬声唤到,只是那语气已经不复平静,四年前,都是四年前,如若说这些均是巧合怎么可能。
“小姐”吴嬷嬷本就不放心,听到琪妧的喊声刚忙小跑这进来书房,“小姐怎么了?”
“四年前,我父母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发生了什么!”琪妧双眉紧皱,焦急的问道。
“四年前?小姐怎么会突然问道。”吴嬷嬷有些茫然的看着紧张的琪妧,楞了一下。
“四年前,我的亲祖母,云族前代神女病重昏迷,父亲母亲疫病而亡,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琪妧急声问道。
“前代神女病重昏迷?”吴嬷嬷似乎被这个突然的消息击中,瞬间老泪纵横。喃喃自语道:“是老奴错怪她了,错怪她了。”
“嬷嬷?”
“小姐,四年前,驸马征战匈奴,原本月月捷报,公主本心怀期待的等待驸马归来,可是不想一日传来了驸马征战时中了匈奴的诡计,身负重伤。公主心中担忧,将小姐送到宫中怀着五个多月的身孕亲赴边疆,可是不想一月后,回来的是驸马与公主均患了疫病,当日驸马与公主重病回府时,老奴就与当时的王嬷嬷一同合计着通过飞鸽传信与小姐的祖母,希望她能回来救救驸马和公主,可是不想,等了一个月,驸马本就是受了重伤,而公主来回颠簸身子弱,谁都没等到就,就殁了……没想到她也遇到了不测。”吴嬷嬷哽咽的回到。
“不是说父亲母亲是去救治疫病患者才……”琪妧茫然的问道。“不,不对,这话不是皇祖母和姨母告诉我的,是姚老夫人说的,是她们说的。可是为什么我不记得父亲去征战了,不记得母亲的事,为什么我……都忘记了……”
琪妧痛苦的捶着自己的头,泪珠不住的往下掉,啪嗒啪嗒的落在书桌之上,晕湿了琪妧伤痕累累的心,生生的疼。
白蕊低声道:“如若我没猜错,神女应该是将这段记忆封存了。因为太过痛苦所以下意识的想要忘记。”
“我怎么能忘呢,此事绝对不简单,绝对不。王嬷嬷现在在何处?”琪妧痛苦的问道。
吴嬷嬷摇了摇头:“当时王嬷嬷十分自责,随着公主去了。”
“母亲身边的人死的死,散的散?”琪妧木然的问道,眼神之中的光芒渐渐消散,痛苦蔓延着琪妧的每一寸皮肤,头好疼,心好痛。
“你们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琪妧低下头投下一道阴影。泪水划过白皙的脸颊,带着说不出的凄美。
吴嬷嬷不放心的准备上前劝阻,被白蕊拉下,往外走去。
“嬷嬷”
“小姐这样会出事的,你,哎”吴嬷嬷指着白蕊不知说什么好。
白蕊回头看了看书房道:“嬷嬷可看到了小姐的眼睛?小姐因为悲伤封存记忆的同时也封存了一部分云族的异能。刚刚小姐的眼神暗淡了,可是眼睛确越发亮了,周身的气息也变了,小姐,不,神女,真正的觉醒了。”
“觉醒”吴嬷嬷微微叹气,小姐实在,太苦了。
“那就不去管小姐了?”吴嬷嬷到底不放心。
“让小姐静静吧。”白蕊低声道。
神女能从前世那样的悲怆中走来,相信她能够处理好。
“我们要相信小姐,对吗?”白蕊肯定的说道。
吴嬷嬷无奈的点了点头,与白蕊一同离开了正厅。
琪妧将身子缩了缩,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冷宫,无助的感觉围绕在琪妧的四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书房外已经点起了灯,可琪妧缩在暗影里任凭泪水肆意不愿点亮那不远处的灯,就如那漆黑的心,不见亮光。
“公主这样无事吧?”“不知道,这事对公主的打击恐怕……”
“何事?”一个冰冷的声音兀然响起,两人一惊。忙警惕看去,只见宇文睿一席黑衣立在十步之外的屋脊之上。两人不觉暗暗懊恼,主子的功力高出两人不知多少,当真望尘莫及。
“拜见主子”
宇文睿冷眉点脚飞至两人面前低声问道:“何事?”
两名暗卫互相看了看对方,将琪妧从回府到刚刚书房发生的一切如实回禀。听着两人的回禀,宇文睿只觉自己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担心的看了看书房处,一片漆黑。
“妧儿”宇文睿双眉紧皱,纵身跃下房檐潜入书房之中,只见琪妧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双目低垂不知在想什么,只有那眼泪还在无声的流着。
“妧儿~”宇文睿心疼的唤到。快走两步冲至琪妧面前,抬手默默替琪妧擦着脸颊上的眼泪。
琪妧被突然的温暖从黑暗中唤醒,抬眉对上一双充满关切的双目,只觉周身一震,猛的宇文睿推开道:“滚!”
“小姐?”红玉听闻声音从外问道。
“谁都不许进来!”琪妧怒声道,双目紧紧盯着宇文睿,不放过一丝让她怀疑的讯号。
外面的红玉闻声,一时间不知是进是退,只好立在外面小心听着动静。
“妧儿~”宇文睿心疼的看着琪妧道:“我现在不能走,让我呆一会好吗?”
“呆一会?呵,三皇子,三殿下你有何目的!”琪妧冷冷问道,今日的一切已经让琪妧失去了冷静,还是说在宇文睿的面前,琪妧很难冷静下来,从重生的信任,到现在的动荡,琪妧的心神阵阵恍惚。
“妧儿,我没有目的,你相信我好吗?让我呆一会,哪怕是一会也好。”宇文睿低低的哀求道。
“呆一会?三殿下风光无限应该有很多地方等着三殿下光顾吧,在此哀求不觉丢人吗?”琪妧毫不客气的说道,冰冷冷的话语如刀子一般划破两人之间的默契。
宇文睿低低一笑:“妧儿,在你面前我不觉丢人,如若你有气,有怨,都对我来好吗?”
“气?怨?我有资格吗?噢,对,我有资格,我是云族神女,你想要什么?云族?金银?异能?神珠?”琪妧缓缓起身声声掷地,厉声问道。
“我要你,妧儿,我只要你”宇文睿双手扶着琪妧的肩,用力的说道。
琪妧对上宇文睿的双目,一阵恍惚,那是,那眼睛中的是……记忆吗?
一席戎装的自己,受了战伤对着宇文轩讨好的心酸,是宇文睿失落醉酒的心碎。
那是何时的事了?
他的情,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