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公主的离席并没有引起过去的关注,这个没有人情味的陌生地方,她的痛苦只能是黑夜里的哭声和午夜梦回的思念。而那温暖的家国终将成为梦中的牵挂。
而那回不去的繁华,便只能刺痛着她的心扉的利剑,痛苦而真实。
永和公主似乎自从那场宴席之后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唯有那个尊贵的称好一直保留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小姐,永和公主被侍女扶着离开了。”红玉扫了一眼永和公主的方向低声说道。
琪妧嘴角微扬道:“三王爷该来了。”
“本王见过镇国公主”
琪妧闻声眉角微扬,含笑端杯而起道:“本宫见过五王爷。”
呼延察罕笑道:“看来本王过于突出了。”说罢自嘲般扬了扬手中的拐杖。
琪妧浅浅一笑,沉声道:“以十五岁之龄征战沙场,用兵如神,甚至大败父亲麾下最得力的右将,五王爷确实突出。”
“镇国公主过奖了,不过终究败与镇国公手下。不敢提用兵如神。”呼延察罕含笑摆手道。
这些年,所有的人都说着他的惨败,却鲜少有人再提那段鲜衣怒马,率兵出征的胜迹。就连父皇也渐渐忘却了这片疆土的功臣。
“五王爷谦虚了,父亲曾与本宫多次提起五王爷常常只道可惜二字,那时本宫年幼尚且不懂得父亲那眉目间的意思,现在回想起来才知父亲的心痛。五王爷当日年轻而父亲身处壮年之际,输于父亲并非意外之事。”琪妧双目微垂想起父亲的话语,心中依旧泛起一抹酸楚和骄傲。父亲的亡故不仅是她的伤痛,亦是天朝的伤痛,一代大将的陨落为一个征战四方开拓疆土的时代画上了句号。天朝花了两年的时间才让三殿下在战场上站稳了脚步。而匈奴到现在都无法找到替代呼延察罕之人。
“若是国公爷尚在不知今日的天朝会是何种模样。”呼延察罕微微叹气,举杯道:“本王敬公主,敬国公爷。”
“本宫替父亲谢过王爷”琪妧含笑举杯对呼延察罕对饮而尽。
“好,果然将门出虎女,本王甚是欣赏。”呼延察罕含笑道。
“王爷请便”琪妧含笑扬手道。
呼延察罕对着琪妧点了点头嘴角微扬,朝着三殿下的方向大步走去。
“小姐他似乎有话要说。”白蕊双眉微皱,压低着声音附耳说道。
“确实有话要说,若是本宫猜的不错恐怕与父亲有关。”琪妧低声说道,挺直腰背含笑将目光投向舞姿妖娆的舞娘身上,眉间微挑对着一名红衣舞娘遥遥举杯。
夏芷,好久不见。
夜晚的万城气温越发低了,琪妧拢了拢手炉靠在毛毡之上闭目养神,这一日眼睛倒是看累了。原本便猜想夏芷会来匈奴,没想到倒真是见着了。只是不知她是以何种身份进的匈奴皇庭。
“小姐,行宫到了。”紫娟含笑打断了琪妧的思绪,琪妧仰头看去,只见一串描金古汉字上书昭明宫。
日为昭,日月为明,这个宫殿的名字到有日月光芒一词,到是将我安排到这来了。
“请公主下轿。”宫女们恭敬的说道。
“赏”
“奴婢不敢。大王爷命奴婢服侍好公主。”宫女赶忙拒绝道。
琪妧无奈一笑道:“下去吧。”
“小姐这大王爷是…”白蕊微微皱眉,想起刚刚在宴席之上大王爷朝小姐看来的那双色眯眯的双眼便觉得浑身发毛。她是知晓小姐的美貌,可这皇庭上下被小姐的容颜惊艳到的可不再少数,也就大王爷那猥琐的模样让人印象深刻。
“既然他想如此,便如此吧。宫外的侍卫不懂,宫内的全数换做我们带来的。食材用具,白蕊你亲自查验。”琪妧缓步与宫殿之中,从宫门到正殿不过十米距离,院中已被积雪盖上,不知是忘了清扫还是处理不及时。正殿以厚厚的墙壁将外面的寒冷隔绝开来,几个硕大的暖炉分布于正殿四周。
琪妧环视四周确认并无异样后方才卸下防备从袖中抽出一张字条来含笑道:“怎么这样就慌了呢。”
“小姐可要见她?”紫娟不知小姐与那位舞娘如何认识,可总觉得有些不安低声问道。
“不了,原本想增加点趣味呢,不过现在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琪妧含笑将纸条揉成一团握于手心只一用力,便只剩下一捧碎屑。
琪妧见状暗暗摇头道:“还是差了些。”
“小姐刚刚说的有趣的东西莫不是五王爷?”红玉寻思这今日宴席上的祝酒,低声问道。
“不,是大王爷呼延烈胜。”琪妧含笑道:“不知道会不会是一出皇庭丑闻呢。”
夜渐渐深了,玄冰却不得安宁的裹着厚重的黑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操,匈奴这个鬼天气,冻死小爷了。”
“小声点,我不也受着冻吗?我说什么了。”白蕊蒙着面纱狠狠瞪了玄冰一眼,哈着气道。
“我说姑奶奶,我也不想你来的,可不是我不会那读心术吗?姑奶奶受累,受累。”玄冰自从知晓白蕊会这读心之术,立马变成耙耳狗,就指望着日后能靠着白蕊的绝技少费些力气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直接放火可行吗?这可是关系到二王爷的颜面。”玄冰担心的问道。
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天朝,恐怕要出人命的。
“放心,在匈奴顶多是改嫁,出不了大事。”白蕊摆了摆手,耐心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二王爷一点也不反对。来了。”玄冰嘴角一扬坏笑道。“一会子,你便别跟去了,去帮我放把火。”
白蕊狠狠白了玄冰一眼,脸颊一红,应道:“知道了,话多。”
玄冰嘿嘿一笑,一个纵身飞身至正殿之上,一个倒挂金钩趴于窗檐之上,透过窗纱朝里望去。
只见呼延烈胜满脸笑意搂着女子纤细的腰肢得意道:“美人,今日他回宫也不陪着偏偏到我这边,也不怕他生气?”
“哼,生气,我还有气呢,平日里冷冰冰的,连那个都没什么兴致,憋屈死我了。”女子妩媚的抱怨道,扭动着腰肢将那一抹柔软朝着呼延烈胜的胸膛蹭去。“你这心里分明开心死了,还在装什么呢?”
“若是你能叫上两句,本王就更开心了。”呼延烈胜大笑着将手伸入女子的裙摆之中,伴随着女子娇媚的叫声欺身而上。
玄冰见状嘴角微扬对着白蕊做了个手势,纵身跃下冲着守备的侍卫飞出两根银针。侍卫本就大意,此种睡穴之后毫无反抗的熟睡过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玄冰眼角微弯,静静等待着大火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