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亲蜜蜜的回到营地之中,红红火火的发现,永和公主的马车外一群侍女垂手等候着,而呼延卓金的侍从也均候在那里,不用猜也知晓这意味着什么。两人尴尬的笑了笑,绕过众人往各自的马车走去。
因琪妧昨日未归,紫娟等人便在琪妧的马车内休息,倒是宽敞舒适,见琪妧回来四人不觉忙碌了起来,紫娟打发着几人打水的打水,取早膳的取早膳,留下自己服侍琪妧重新梳妆。
紫娟看着镜中神色如常的琪妧犹豫的不知如何开口事好,手握着发髻双眉紧皱,一派欲言又止的模样。本就察觉到紫娟异样的琪妧,自然见这样的神情收入眼中,看着镜中的紫娟低声道:“紫娟,可是昨日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没什么,听闻永和公主与琪妃大闹了一场,琪妃的脸被划了一道血痕,不过王爷去后便散了。”紫娟低眉回禀道,一时间不知道还要不要开口继续。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想与我说的吗?”琪妧笑着问道,转过身来直视紫娟的双眸。
紫娟微微皱眉,思忖片刻后目光归于平静,继而含笑道:“没什么要说的,小姐多心了。”
琪妧本就奇怪紫娟的吞吐,瞧着紫娟的神色,复读得紫娟心中所想,不觉有些哑然。心中不觉暗笑,倒是不怪紫娟犹犹豫豫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凭着性子彻夜未归,再加上王爷的胡闹,就算信得过自己与宇文睿也不得不多想一些有的没的,不过紫娟真是多虑了。
念及此处,琪妧低头浅浅一笑道:“莫要多想,守礼守节立身之本。”
紫娟闻言微微松气,抱歉的看向琪妧道:“奴婢不知深浅胡乱猜测,请小姐降罪。”
琪妧含笑拍了拍紫娟的手道:“无妨。”
“镇国公主可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琪妧下意识的看了看滴漏,刚好辰时,这样时候瑛莲尚未将早膳取来,定不是启程的信号。莫不是…
“去吧,应是琪妃房中的人。”琪妧顺手将最后一支玉簪插与朝月髻之上,理了理衣衫起身说道。
紫娟扶着琪妧在软凳上坐下方才出了马车应道:“公主醒了,何事?”
“见过紫娟姑娘,我们娘娘想请公主一同用膳,还请公主赏光。”凝烟扬声说道,含笑等着琪妧的回复。
紫娟微微皱眉,对凝烟这副模样很是反感。即使这不是府上,马车的隔音也不似房屋一般,可该守的规矩不得变,这边冒冒失失可是不将小姐放在眼中?
而凝烟却全然看不懂紫娟的神情,自顾自的觉着自己做的很对,伸着头等着琪妧的回复。
紫娟轻咳了一声,沉声道:“请凝烟姑娘在此稍候。”说罢,留着凝烟立在车外转身榻上小凳掀帘入了马车,过了片刻,方才出了马车道:“公主请琪妃娘娘移步至此处用膳。”
凝烟眉头微松,含笑道:“多谢这位姐姐。”
说罢,转身匆匆往崔琪娢休息的马车处跑去。过了片刻,只见凝烟扶着一席妃红石榴百福对襟襦裙,头戴福字簪,面覆轻纱,一副娇滴滴之态的崔琪娢缓步走来。
崔琪娢也是摆足了架势,由凝烟、凝寒两人扶着上了马车,挑眉扫了一眼永和公主马车外乌压压的一群人,轻哼了一声,昂头掀帘入内。到了车内,崔琪娢那高傲的强硬姿态便收了大半,泪光淋淋的坐与琪妧身边道:“三妹妹~”
“琪妃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眼下倒是乌黑了一片。”琪妧瞧着崔琪娢眼下的青紫,状似不知的问道。
“三妹妹不是明知故问吗?昨日那边那个模样,本宫哪里能睡的好。”崔琪娢皱着眉头,指着永和公主马车的方向,委屈巴巴的说道。倒是没忘了强调本宫二字。
其实,以匈奴的妃,不过相当于天朝的九嫔,尚且称不得本宫,不过琪妧也懒得纠正她,便随她自称着。含笑看着崔琪娢道:“琪妃便是为了此事?”
“可不是为了此事,永和公主也太过欺人,先是唤了本宫去服侍与她,更是想毁了本宫的容颜好争宠,此等心狠手辣之人,王爷却识不得。”崔琪娢硬挤了两滴眼泪气愤的说道。
“脸上可严重?我瞧瞧。”琪妧惊讶的看向崔琪娢,不知情似的紧张问道。
崔琪娢闻言赶忙捂这脸上的纱巾道:“不看了,免得吓到三妹妹。”
琪妧眉角微扬,心道这崔琪娢不卖惨了?不应该呀…
“可寻御医看了,可有用药?”琪妧耐着性子低声问道。
崔琪娢轻轻摇头,委屈的说道:“永和公主说是不打紧,愣是不给请御医,打发了一瓶要便见这事盖过去了。王爷也是不清楚轻重,被哄骗了过去,这还刚刚出嫁便已经嚣张跋扈成了这个模样,日后便不知如何是好了,呜呜…”
“琪妃莫哭,想来永和公主性子是有些急,不过应是知晓分寸的,只是,往后琪妃要让着些。”琪妧头疼的安慰道,本来是想着听些八卦,没想到这人直接哭诉上了,自己还要安慰,好想翻白眼,可惜不行呀,要忍。
“让,本宫还能如何让?三妹妹、三殿下与王爷交情匪浅,本宫实在是无法,还请三妹妹帮本宫去提醒提醒王爷。”崔琪娢以帕拭泪缓缓道出本次来的目的。
在崔琪娢的眼中,王爷那日深夜寻至涵碧苑与琪妧有着莫大的关联,既然琪妧能帮她劝来王爷一次,便能劝来两次,这么一来自己便有更多的赢面。
“这…”琪妧犹豫的看着崔琪娢道:“并非我不帮助琪妃娘娘,实在是,此事我也便插手。”
“三妹妹便这般不顾姊妹之情?”崔琪娢皱眉质问道,这变脸的速度之快倒是有些惊着了琪妧,甚有几分喜怒无常的模样。惹得琪妧不得不思考一下药效。
“琪妃莫急,虽然此事我不便明说于王爷,但若有帮得上琪妃娘娘之时定不会袖手旁观,今日车队便可到汾州,听闻汾州的酒水极好,王爷素来是好酒之人,娘娘又善音律舞蹈,还望娘娘好生把握。”琪妧含蓄的提点道。
闻言,崔琪娢的眼中一亮,原本的怒气顿时消散大半,笑盈盈的说道:“还劳三妹妹替本宫安排一二。”
“嗯”琪妧含笑应声,端杯饮茶将鄙夷的眼光隔挡于其后。
早膳用罢,永和公主的马车之中仍无动静,等候多时的众人终于坐不住了,永和公主的乳母嬷嬷实在放心不过,轻声唤了两句入了马车,只见永和公主正瞪着一方丝帕暗暗出神。
“公主这是怎么了?”嬷嬷扫了一眼上身赤裸依然在呼呼大睡的呼延卓金低声问道。
永和公主狠狠的瞪了嬷嬷一眼,压低着声音道:“这是什么!你们明明知晓…知晓本宫与王爷已成夫妻之实,现却放了这一方贞操帕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