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茶盏伴随这闷响砸在木板之上,晕染了一片暗色。崔琪娢满脸怒气恶狠狠的瞪着刚上马车的崔琪妧,大声骂道:“崔琪妧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今日若不是你…”
“若不是本宫,你将成为一具死尸,横尸荒野。”琪妧斜了一眼恼羞成怒的崔琪娢,淡淡扫过一眼洒了一地的茶水,扬声道。
“呵呵,死尸,你与呼延卓乐的丑事被我撞破却拉我垫背,三殿下要是知道你的肮脏面目可还愿意娶你这个贱人!”崔琪娢嘶声吼道。
“啪!”
琪妧对着崔琪娢的脸狠狠的甩下去,冷声道:“丑事?本宫今日为何会在祈福殿?二王爷为何在那?你!为何在那!你心中难道没有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崔琪娢,你我视为仇敌,你认为本宫会傻到听信你的话?嗯?”
“你!”崔琪娢只觉得从脚底冒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侵袭着整个身体,恐惧串入崔琪娢的眼中慢慢放大。
“哼,今日,本宫暂且容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本宫劝你出嫁之前均给本宫乖乖的。”琪妧冷笑着看向崔琪娢,鄙夷、痛恨,种种情绪染红眼眶。受到前世今生记忆的冲击,眸子微微变色,一股真气直冲命门。轻微的刺痛后竟觉得通体舒畅。
“呼~对了,你与大皇姐这番通力合作,相信日后一定能好好相处。”琪妧深吐一口气,给崔琪娢本就惶恐的心脏再加一击。看着崔琪娢由愤怒惶恐转为苍白的脸色,心情大好。
谁能想到前世一个占尽先机和宠爱的妃子,一步步害死自己的妹妹和侄子,夺了后位。今生却换得了这样的场景。
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报应,天道轮回。今生我还给你的,不及前世你给我的十分之一。我赦免了你的死,容忍你在匈奴活下去,已是我最后的底线。不过你放心,你的生将比你的死痛苦百倍。
“阴险歹毒!镇国公府不会放过你这个贱人!”崔琪娢扯着嗓子喊道,她已经不知如何宣泄心中的惊恐。只得用最拙略的方式给自己壮胆。她害怕琪妧,害怕她那双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睛,可她更怕宇文玥,高傲、冷漠、无情,在匈奴大漠之中,她举目无亲,而宇文玥贵为公主,又将成为二王妃,她一个妾侍,在匈奴的民风之中,将成为权贵和皇族的玩物,至死不得回天朝。
“阴险歹毒?呵呵,这个词用在你们身上可是正合适!害死本宫的双亲,夺了镇国公府的掌府之权,打压陷害下毒,这些手段你们可考虑本宫尚且年幼?嗯?!”琪妧将崔琪娢的脸掰向自己,低声道:“你们的手段可能称得上毒辣?阴险?狡诈?丧尽天良!”
“你,你在胡说什么,你的爹娘是,是病死的,他们自己没有福气,能怪的了谁。”崔琪娢怯生生的说道。那来回躲闪的眼神和无措的双手无一不在验证琪妧的怀疑。
琪妧冷漠的看着崔琪娢的无力挣扎。微微阖目,心中升起一丝烦闷。
五年前,她与崔琪娢尚且年幼,她身在宫中知晓甚少,可在府邸的崔琪娢又能知晓多少真相。她也只不过是见了些皮毛,听了些闲话。看来还是要从姚琦姝着手,还有那个医女。
琪妧疲惫的靠在软枕之上,看着崔琪娢无趣的表演。打了打张口,寻思着今儿怎么没见着芷文。
“吁~”
“属下参见公主。”
“停车”
“是”
琪妧撇了一眼崔琪娢,掀帘问道:“何事?”
“王爷命小人送上请柬,邀镇国公主与三殿下明日醉月轩小聚。”侍卫恭敬低头禀告道。
琪妧含笑扫过烫金的请帖,轻声道:“不知三皇兄那边如何说的。”
“回公主话,我们王爷并未给三殿下下帖,王爷说了,三殿下准是听公主的,公主到了,三殿下自然会到的。”侍卫扬声回道,不大不小刚好被崔琪娢听得清清楚楚。
“三殿下是三殿下!”崔琪娢满是醋意的大声训斥道,掀开车帘站与车外怒视着侍卫,眼中写满了不甘和酸楚。
可在侍卫眼中,崔琪娢不过是一个妾侍,一个让三王爷吃了闷亏,丢了颜面,不得不替二王爷纳了的妾侍而已。在匈奴,除了东西正宫王妃之外,这些个妾侍在王爷们心情好的时候,他们这些侍卫可以随意狎玩。现在竟然在这里趾高气扬,好生大胆。对了,听三王爷的意思,这个妾心系天朝三殿下。哼,待到回了匈奴,且看二王爷怎么收拾她!不过,现世报更有趣。
“公主殿下,这位丫鬟似乎有些精神失常,恐伤了公主贵体,卑职以为应当与公主隔开为好。”侍卫无视崔琪娢杀人的目光,恭恭敬敬的看向琪妧道。
琪妧嘴角一扬,正有不想再与崔琪娢相处的意愿,既然有人来助,不用白不用。继而状似为难的回道:“只是本宫这里也无多余马车,这…”
“若公主不嫌弃,卑职愿送这名女子随公主的马车一同回府。”侍卫含笑味道,这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黑暗中悄然隐藏,连琪妧都未发觉异常,思忖片刻便应声道:“有劳”
“公主客气,来人,将这个女子送去第二辆马车。”侍卫扬声道。
琪妧含笑道:“你们二王爷也在马车之上?”
“回公主话,王爷醉酒已先行回八方馆休息。这几辆马车之上均是天朝皇帝与宫中贵人们所赠之物,由卑职押运回去。”侍卫含笑回禀道。
“劳将军费心了。”琪妧笑着点了点头,将车帘缓缓阖上,闭目养神。
侍卫嘴角一弯,对着身后之人道:“回禀王爷,就说,碍眼的人我已拿下,请王爷尽快到第二个马车中来。”
“是,属下明白。”
碍眼?
琪妧在马车中双目微睁,想起今日被算计时呼延卓金的性子,嘴角微撇,动了动微酸的手腕,暗笑崔琪娢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均是宫中出生的皇子,最怕的就是阴谋算计。现在崔琪娢与蒋贵妃算计到了自己头上,他怎么可能就这么和和气气的算了。崔琪娢这下过去少不得皮肉之苦。
均说自作孽不可活。她便应了呼延卓金的心,给他多一些时间好了。
“驶慢一些,将军不知路线,莫要让外客为难。”琪妧扬声道。
“是,属下明白。”
一下送走了两个宿敌,为何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今日她处处留心才促成此事,为何心中还是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