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密室?”宇文轩双目微皱,从密宗中抬起双目,低声道:“崔琪妧确会医术?”
“回殿下话,听大殿下等人所言应该会医术无疑,四公主更说琪妧公主习得安乐公主的真传。”黑衣人恭敬的禀告道。
崔琪妧,看来本宫还是忽视了,一个人断然不会在短短几月的时光里习得箭术,拉开强弓,今夜更是在宇文杰等人面前显露出了医术,不说她对云族有多了解,便看着模样金刚针法定然在崔琪妧的手中。难怪崔林昊那个老狐狸只谈帮辅之功,不谈云族之事。崔琪妧你倒是藏得很深……
宇文轩嘴角划出一抹危险的冷笑,双眸间满满的算计让他那副冰山一般的面容透着慑人的寒气。黑衣人将头低的更低,不敢直视宇文轩的面庞。
“明日启程回宫。”宇文轩冷声道,这次出行的收获比自己想的要好的多。崔琪妧的医书她要定了,至于镇国公府,自己还要适当的表现出体贴,而蒋家……尚不足劳他动用心思。只是,这个崔琪妧到底是杀是夺,是哄是娶,这还需慎重考虑。
“是”黑衣人领命,稍稍抬头见宇文轩对着自己只一挥手,便赶忙起身行礼告退。
浩大的正殿之中便只剩宇文轩一人。
王者注定孤独,所谓高处不胜寒,不是吗?
宇文轩的眼中闪起欲望的火光,他从来都是一个拥有野心之人,以前他想赢,想要父皇更多的疼爱和关注,现在他想要全天下最渴望的位置,他从未输过,这次他也必然能胜。几位成年的皇子之中宇文杰沉稳,因卫国公府的关系在朝中颇有些势力,可自身谋智不足,难以成事。宇文珮一个风流皇子,整日留恋楚腰馆等地,更是不足为惧。唯有那人,锋芒太胜,多次派死士刺杀竟然都以失败告终,现在更是隐隐有得帝宠之嫌。
“三皇兄,希望你此次西北之行一切如意。”宇文睿对着空气低声说道,那淬了毒般的声音带着致命的威胁,在正殿之中悄然回荡。
-西北-
天边的月光渐渐便淡,东方泛出一抹白色,似乎下一刻便可见如火娇阳蓬勃而出。行军一夜似乎对宇文睿并无影响,炯炯双目似黑曜石般闪着光泽。锃亮的盔甲之上被鲜血沾染,马匹也不能幸免被血迹染红了马鞍和鬃毛。
“还有多久可到驿站?”宇文睿沉声问道。
“回主子,还有三里地,从此处下山之后便可到。”玄铁低声回道。
宇文睿抬头看了看东方,扬声道:“加速前行,驿站休整。”
“是!”
一天一夜的行军并未让诸位战士懈怠,一声令下整齐的回答惊起只只飞鸟,朝着东方而去。不过两刻时间,众人便赶到了驿站前,扎营休整。驿站鲜少见到此等场景,赶忙上前观望,在看见宇文睿一席铠甲与身上代表身份的玉佩之时,刚忙收起看热闹的神色匆匆站直对着马上的宇文睿行礼拜见。
“参见三殿下。”驿站中的小吏有些胆怯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宇文睿的双目。
宇文睿并不介意,双目含笑,温和道:“本宫赶急行军经过此处,你们且各自忙碌便可。”
小吏们从不曾见过皇子,更没想到皇子竟然长的若此俊秀,还是这般谦和的脾气,心中不觉舒了一口气。忙道不敢,又是请宇文睿下马,又是备茶备水准备吃食。
“不必忙碌,本宫一时便走。”宇文睿含笑摆手道。
“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若殿下不用些卑职心中实在惶恐。”小吏不安的回到,眼睛瞟着宇文睿,低声说道。
“吃食便不必了,本宫倒是需要一桌一椅。”宇文睿轻声道。
小吏连忙道:“有的有的,卑职这就准备。”
“有劳”宇文睿含笑应道。
小吏闻言一怔,均闻三殿下战功赫赫,武艺高强,却为人温和,慈颜善睐,想来传闻不假。小吏心中感慨,匆匆引三殿下往驿站走去。
这处驿站因不靠城镇,因此也并不大,只不过三间瓦房而已。小吏将宇文睿请进中间最大的意见瓦房,慌忙着打水擦桌。宇文睿心知此人惶恐,便也不再阻拦,含笑看着,待小吏收拾停当,便命小吏各自忙去,命玄铁取来笔墨纸砚,坐与这简陋的樟木八仙桌之旁。含笑研磨提笔,摊开洒金宣纸。提笔写到:“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宇文睿目光越发的柔和温柔,从袖中取出一朵盛开的野花,放于信纸之上,小心将信纸折好,卷成一小节,对着空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不过片刻一只通体洁白的信鸽扑腾着翅膀飞到窗外,发出咕咕的轻叫声。玄铁会意将窗户打开抓过信鸽递与宇文睿的面前。
宇文睿接过信鸽,轻轻抚了抚,将信放于信鸽腿上的小竹筒中。低声道:“快些到她身边去吧。”
信鸽似乎听懂了一般,对着宇文睿偏头咕咕叫了两声,宇文睿嘴角微扬,划出一个温暖的弧度,行至窗前将信鸽抛出,信鸽扑腾着翅膀在空中盘旋一圈,往南飞去。
“现在何时?”宇文睿的脸上恢复了平静,低声问道。
“回主子话,现在卯时六刻。”玄铁低声回道。
“休息三刻后出发。”宇文睿低声命令道。
“是。只是主子那些刺客……”玄铁抬眉看着宇文睿问道。
“可审出了?”宇文睿毫无感情的问道。
“暂未审出,但可判断刺杀之人为死士。而非一般的刺客。”玄铁皱眉回道。
宇文睿双目微沉,低声道:“这些人与回宫那次行刺之人手段极为相似,恐怕是一人所为。既然问不出,便不必多留,杀”
“是”玄铁拱手领命,转身往外走去。
宇文睿目光微冷,右手缓缓攥紧。
宇文轩,你还是如此迫不及待,刺杀?呵呵,前世你的刺杀未能杀了我,今生你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看来你还是太闲了。是该给你找点事做。至于薛楠,阻碍自己与妧儿之人,不得纵容。既然你们均是如此有本事之人,便碰一碰。看看到底谁输谁赢。
宇文睿从腰间取下一块手心大小的玉佩模样的物件,加上清水稍作融化,提笔沾水写了一行小字,不过片刻字迹消失,全然不见,宇文轩见字条揉成小团,放于手心,将手指放于口中轻轻一吹,便见一只黑色信鸽飞入房中,乖巧的在宇文轩的手背蹭了蹭,待宇文轩见纸团放好,不舍的看了看宇文轩,扑腾着翅膀飞出瓦房。
此事不可让妧儿知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