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大伙儿结束了一天几十公里的旅程,都累得只想瘫倒在地上再也不想再爬起来了,有的还在叫苦连天,哭哭啼啼的也不乏其人。
确实真他娘的累啊,杜淮苓忍不住冒粗口,也往后一倒,躺在草地上。
“啊!”她痛呼,是背后咯着了块石头,“呜呜……,”起不来,浑身比当年军训时还散的厉害,目光幽怨地,像小婵发出求救信号。
小婵自动屏蔽,此求救信号中断。就让她先咯着吧,姐姐我就不累了?还饿啊!
杜淮苓就只好先让无情冷硬的石块先咯着自个儿,过了一会儿,艰难地滚个身,继续在草地上挺着尸,不行,死、死动不了,真的是,“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孩子想妈妈……。”她果然悲剧……。
山上火把游动,累到极点的人们几乎都不曾注意,直到人家都攻到跟前了,大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啊,原来是山上的土匪,专程下山来打秋风的。
似乎是土匪没官兵来的有气势,大家伙儿无一不以朦胧无辜的眼神迎之。甚至还有人照旧打哈欠,少数身上有银子的,镇定地将重要东西往身上重要的部位藏。
“站起来!站起来!你们都打来而哪的?敢打这儿过?身上全给俺一个铜板都不留的给俺掏出来!”前面打先锋的,粗嗓吼得很高调很聒噪。
没有人动,一个个表情呆目地望着来人,抢什么?还有什么能让你们抢过去的?只有贱命一条,想必你们也是不要的,还嫌贱命浪费粮食呢。
“干啥干啥!当俺闹着玩的?想俺动刀子?”粗桑兄柴刀抽出来一挥,甚是熟练,可惜了,那是一个砍柴的姿势,极为破坏画面的美感。
“你又是在给爷爷我捣甚么乱?”后头走出来个高大的褐衣人,胸前半袒,露出几块结实肌肉,身上的衣服通俗讲法就是混搭,虎纹兽皮包裹的,肩上还披了件豹纹裘衣,感觉像是穿越到《人猿泰山》里的许文强。
“咳咳,你们都给本帅听着,本帅就是这一带山的头头,贼帅徐少是也。”
噗嗤,杜淮苓就喷,贼帅?名头贼好笑哇!啊哈哈哈!
“谁敢放屁,谁?敢在俺们老大面前放屁!又胆子的给俺站出来!”粗嗓兄立吼,柴刀乱挥。
我没胆子,杜淮苓用他们听不到的声音哼唧。
贼帅的徐少,伸手止住粗嗓兄,示意他麻烦淡定一下。“你们都是从哪儿来的,都给本帅报上名来!”
大伙儿总算如梦初醒,唧唧呱呱一千来张嘴集体张开了。
“大人,我们是逃难来的,身上实在没银子!”
“大人,放我们一马吧,我们都是些避难的苦命人呐!”
还有的就绝了,干脆就喊,“大帅,我们也饿啊,几天来都是野菜根根,求您收了我去吧。”他这一喊无不云集响应。
“是啊是啊,还求您赏点粮食!我们跟着您干也愿意啊!求您呐!”
形势逆转得太快,打劫的突然变成被求着施恩的了。贼帅愣在那里,脑子一时转不过弯。
“大哥,怎么办?俺看他们还真是一群难民,身上啥油水都没得捞。”
号称贼帅的某男,陷入沉思,依此时的处境,他真的很难抉择。
杜淮苓一直盯着贼帅半袒的胸膛入迷,面上挂了闪亮亮的傻笑,她想起香喷喷、热辣辣的煎牛排来了。
“你傻啊,他们人那么多!咱们能养得起吗!还是退回去算了,回去睡觉。”徐少考虑完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对,还是大哥英明!”
然后他终于感应到了来自人群中的一股火辣辣的视线,发射体来自于趴草地上的那厮——杜淮苓。
贼帅不羁地笑了笑,对正准备撤退的手下们摆手,“等会儿,我先劫个色。”
他朝杜淮苓挺尸的草丛走过去,小婵绷紧了身子,顿时戒备。杜淮苓也回过神,知道不妙,赶紧将头埋在底下装死。
他走来,用脚轻轻拨她,想让这人露出个脸来看看,她的色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劫。
“贼帅大人,求您让她安心地走吧,她得了花柳病,活不过这几天了的,唔唔唔。”小婵应变能力一日日见长,立马就满脸苦相,痛不欲生。
花柳病?装死的杜淮苓霎时重度抽风,小婵你是好样的。
哪知那位贼帅的徐少,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说得那么严重,反而挑起了他的探究,他低下身就要把杜淮苓扳过来。
杜淮苓知道瞒是瞒不过的,看那人有贼心没贼胆,自己应该是没有性命之虞的。于是飞快爬起来,对那人甜甜地一笑,谄媚十足。
贼帅一见,也笑得很是满意,问,“你是雌的还是雄的?是雄就抓回去做小,是雌儿……,”他在杜淮苓脸上上下刮了几遍,色迷迷,“是雌儿,就抱回去当大房了。”
说什么?!杜淮苓恨不得立马一招九阴白骨掌,我让你“黯然销魂”、“菊花灿烂”!
杜淮苓气鼓鼓的样子着实让他更愉悦,似乎发现了什么好宝贝,他咧嘴,猿臂一伸就要揽过这个新捡来的小东西。
杜淮苓往后使劲儿一躲,那当口,小婵自是也没闲着,她手里的银针可是伺机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