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思涵费解的看着孙亚楠，一时间想不明白他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思涵最终还是没能等来孙亚楠为她解答心里的疑惑，关思慧跑来叫他们了。
“思涵，你们快点过来。爸妈叫了。”
“来了。”
“走吧，这事儿晚点再说。”孙亚楠回过神来，冲她微微一笑，当先向关思慧走了过去。
关思涵抿了嘴唇，也跟了上去。
关卫国和汪菲已经在整形科的诊室等了他们一会儿，见关思涵和孙亚楠进来，当即想旁边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医生介绍说，“袁医生，这就是我女儿。”
“跟我来。”袁医生看了关思涵一眼，点点头，当先往诊室角落走去。
关思涵点头跟上，拉上天蓝色的隔帘，袁医生冲她微微一笑，“把口罩摘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关思涵满是纵横疤痕的脸很骇人，一般人第一次见总会不自觉的有些害怕。
可这位袁医生似乎对此司空见惯，略一点头笑容瞬间被严肃取代，拿着医用手电凑过来仔细检查起来。
袁医生一会儿拿个金属棒棒在她脸上轻触一下，问她有没有什么感觉，一会儿又用手轻轻按压她脸上的刀疤，也不知道到底在检查什么。
关思涵一直很配合，所以检查进行的很顺利，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袁医生点点头站直身子随手解开口罩，示意她可以把口罩戴起来了，说完便掀开隔帘走了出去。
“袁医生，我女儿的脸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完全恢复的可能？”关卫国的声音透过天蓝色的隔帘传进关思涵的耳中，随之而来的还有汪菲和关思慧的附和。
奇怪的是外间的孙亚楠从并没有发声，关思涵带好口罩出去时才发现孙亚楠竟不在诊室里，也不知去了哪儿。
袁医生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见关思涵出来，让她先坐下。
关卫国夫妇尽管焦急，却任然耐着性子等待袁医生开口，一旁的关思慧轻拧着眉头盯着袁医生，显然也在等答案。
“关小姐，根据我方才的观察，你脸上的疤痕至少也有两三年的时间了，已经结成了硬痂，想要通过常规手段祛除费时费力不说，效果也只能说差强人意，想要彻底恢复你原先的样貌，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袁医生说的都是实情，引得众人纷纷点头。
“那……袁医生，除了常规手段有没有别的办法？我女儿还年轻才二十多岁，这张脸如果一直这个样子，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汪菲走过来一把拉住袁医生的手，急切的说，“您可一定要帮我们想想办法啊。”
“这位女士，您尽管放心好了。办法还是有的。”
袁医生轻轻挣开汪菲的手，自信满满的笑了起来。
听到他这话，坐在他对面的关思涵心里就是一阵苦笑：她的预感果然没错，严雨泽绝不会任由她这样下去，铁定是要让她整容的，不管她愿意与否。
“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谢谢。”汪菲喜极而泣连声道谢。
一旁的关卫国也隐隐有些激动，至于后方的关思慧却在这一刻轻皱起已经缓缓舒展开的眉头。
“不过……”袁医生欲言又止，给这件事又增添了些许变数，一时关家所有人又紧张起来。
“不过什么？”关思涵已经做好的最坏的准备，开口问道。
“不过这事儿比较麻烦。”这回没等其他人开口，袁医生就解释起来，“以关小姐脸部目前的情况看，想要恢复容貌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植皮，而是换脸。”
“植皮和换脸有什么区别吗？”
关卫国皱眉问了句，整容他是外行，自然要问清楚，毕竟这关系到他女儿关思涵的脸能否恢复，他可不希望留下什么后遗症。
“问的好，那咱们就先说说植皮。顾名思义，植皮就是皮肤移植，用身体其他地方的皮肤来覆盖脸部，大道修复脸部目的。”
“用身上的皮肤修复脸上的皮肤？”关卫国猛地一皱眉，“这怎么能行？真要这样，那身上岂不是要留下疤痕？”
“是啊，袁医生还有其他的办法嘛？能不能用其他人的皮肤来替代？”汪菲轻抿着嘴唇，“比如说我的。毕竟我年纪也不小了，身上留一块疤也无所谓了。”
“妈，你说什么呢？不行，这坚决不行。”关思涵心中猛地一颤抖，怎么也没想到汪菲居然会有这种念头。
“思涵，你先别激动。我也只是问问，具体可不可行还得听袁医生的。”汪菲拉住关思涵的手温柔的笑着。
“可是妈……这……”关思涵眼中隐有泪光浮动。
“你的这个假设，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可行性并不大，而且国内也无法完成这么高难度的手术。”袁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我还是建议用病人自己的皮肤，这样的话几乎不会出现什么排斥反应，即便有也会很轻微，用其他人的皮肤风险太大。”
听了袁医生一席话，众人也没了继续询问下去的心情。
换别人的皮肤都这样了，换脸那还用说吗？肯定风险更大，难度更高，国内肯定是没有这个技术条件的。
“袁医生，谢谢您。我大概明白了。”关思涵站起身来，和他握手告别，又转身冲关卫国等人道，“爸，妈，姐，我们先回去吧。”
“袁医生，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关卫国和汪菲对视一眼，和袁医生握手告辞。
“恩。这不是件小事儿，你们最好回去好好商量下再做决定。”
袁医生点点头，把他们送出了门。
走廊尽头，孙亚楠刚把手机从耳旁拿开，见到他们出来立刻小跑过来。
“情况怎么样？”
关思涵抿唇轻轻摇头，瞥了眼身后沉默不语的关卫国夫妇和关思慧，轻声说，“先离开这里再说。”
“爸妈，姐，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下还有点事。”
医院外，关思涵轻声说，汪菲瞥了眼她身旁的孙亚楠微笑着点了点头，“去吧。晚上记得回来吃饭。”
目送关卫国夫妇和关思慧上车离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孙亚楠这才转头看向关思涵笑着问起了检查的情况。
“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不用整容了。”
关思涵说这话时，心里不由想起了严雨泽，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