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关思涵模棱两可的回了句，抽纸擦手，小汤离得近顺手抽了两张纸递给关思涵。
“谢谢。”
伸手接过小汤递过来的抽纸，正要擦手，关思涵猛的愣了下，一把拽住了小汤的右手，盯着她的手心，深锁起眉头。
没有记错的话，她整容出院那天中午在扬城大酒店庆祝时，二十多万的餐费就是一个右手掌心有个米粒大笑黑痣的短发女人代她给的。
当时关思涵还很奇怪，到底是谁那么大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在她才发现那个短发的女人就是面前的小汤。
“思涵姐。”小汤抽了几下没能抽出手，叫了关思涵一声。
“啊？不好意思，小汤，你能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关思涵松开手一脸认真的看着小汤问。
“什么问题啊？”
“我上次出院那天中午，是谁让你去扬城大酒店买单的？是严雨泽对不对？”关思涵目光灼灼的盯着小汤，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之所以还要问，只是想要再确认下。
“思涵姐，你说什么呢？我那天一直在公司，根本没去过扬城大酒店啊，怎么可能会去买单嘛！这根本是没有的事。”小汤眼神有些躲闪，讪笑着说。
“是吗？”关思涵似笑非笑的看着小汤，“可我怎么听说那天是一个短发的女孩去买的单？而且她的右手心还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刚才我看的很清楚，你右手心里就有那么一颗相同的黑痣。到现在你还不打算承认吗？”
“这可能是巧合吧。”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了。没用的，说实话吧。你放心这事儿我保证不说出去。”关思涵循循善诱的引导着。
知道瞒不住了，小汤也就没再隐瞒，点头算是承认。
“说说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那天我在那附近吃饭，突然接到严总电话问我在哪儿，过了会儿他就过去了。后来吃饭的时候，严总的电话一直在响，他心情似乎不太好，不耐烦的把手机给关了。没过多久，你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这么说当时你说的那些是严雨泽教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编的，严总并不知道。等我打完电话回去时候，严总就问我们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我不敢瞒着就照实说了。”
“后来呢？”关思涵追问道。
“严总听我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招手叫我过去，给了我一张卡，让我去扬城大酒店去把牡丹厅的单给买了。”
“他就没说别的？”关思涵诧异的问。
“好像是说了什么……”小汤认真想了许久，缓缓摇了摇头，“可我不记得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哦，对了，小汤，你是严雨泽最信任的人，那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件事？”关思涵想到那天关思慧差点流产的事，就是心中一动。
“思涵姐，你要我查什么？”小汤一脸警惕的问。
“上次我姐被一个服务生撞倒，差点流产住院的事你知道吧。我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严雨泽做的。”关思涵没指望小汤能告诉她答案，她想看看小汤的反应，印证心里的猜测。
“思涵姐，这事儿您可冤枉严总了。”
“冤枉他？不一定吧，他可是不止一次的给我说过他不信我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那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让我姐嫁进严家？做点小手脚也是难免的。你放心，事情都过去了，我没有继续追究的打算。只是想知道真相。”
为了打消小汤的顾虑，让她放下戒心，关思涵很注重说话的方式方法，语气也和柔和。
“严总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但思慧小姐那件事绝对不是严总做的，我敢肯定。”
“为什么？”关思涵眯起眼睛，不解的问。
“如果思慧小姐的事真是严总让人做的，思慧小姐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就已经不在了。”小汤略斟酌了下，解释道，“严总做事一向很谨慎，各种可能性都会考虑进去，绝对会一击毙命，不可能让对方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或许这次他失手了呢？”关思涵笑着反驳了句。
“思涵姐，你觉得如果从酒店到医院，再从急救室到病房这么长的时间，严总想要做点手脚很难吗？”
“这……”关思涵沉默了，小汤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可实际上这段时间什么事也没发生，唯一的解释是那天严总事前并不知情，因为事发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安排。”说完小汤无奈的苦笑起来，“说起来也是因为那天的事，让严总不得不放弃了原先的计划。”
“这虽然听起来有一定的道理，但理由并不充分。”关思涵缓缓摇头。
“既然这样，那我再告诉您一件事。那天撞倒思慧小姐的服务生您有印象吧，我让人找了他一个多星期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
“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关思涵猛地皱起了眉头。
“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段时间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监控着他所有的社交工具，时刻关注着他名下的账户。自从那天的事发生后，他在没有登陆过所有的社交工具，他名下所有账户里的钱也一直原封不动的呆在那。”
小汤深吸了口气，抿着唇说，“我和严总怀疑，那人要么是已经离开扬城，去了一个偏僻的连网络都没有的地方躲避，要么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尽管小汤提出了两个可能，但关思涵却更加倾向于第二个结论。
世界发展很快，全世界如今想要找到一个不被网络覆盖的地方实在是太难了。
“好吧，不说这个了。我也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你还要继续跟下去吗？”关思涵笑看着小汤问。
“这是严总交代我的任务。”
“那我等下电影散场就回去，也让你能早点回去休息。”说完关思涵冲她摆了摆手，“走了。”
关思涵刚走出去，就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她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钻进了旁边的男士洗手间。
“思涵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关思涵勉强笑着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往放映厅走出，远远她就看到孙亚楠的座位上空着，想到方才钻进男洗手间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想到那之前她和小汤在女洗手间洗手池那边说的话，关思涵顿时头皮都快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