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早就是合作状态。”
温凉给的话，让沈殊很满意，他点头，示意Nick可以开始交代。
“之前他联系我的时候，跟我说‘你国的法律，不允许任何枪械武器，所以你需要自己完成’的话，我回复他说我有自己的渠道，可是……他却依旧坚持必须不能用任何枪械。”
“但是他很少亲自跟我联系，我也问过，他只说他要经常回到他的国家，国内有很多事要他做，而中国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除非出现巨大失误，否则他没多余的时间来管这个国家的好坏。”
从他话里不难听出，这所谓的“幕后真凶”应该是外国人，TA多次把“国内”、“我国”、“中国”、“你国”分的非常详细。
又或者TA是个中国人，但却对整个国家带着怨恨，甚至曾在国内受到过什么不公平的待遇。
所以用的是“他的国家”而不是用的“回国”，说不定TA是把TA所在的那个国家，当成了TA自己的战场，这也意味着TA可能在一个行业里，非常出类拔萃。
到此为止，还听不出男女。
“再之后他也有跟我提到过，他有一个‘Boss’但是这个‘Boss’非常弱，他看不上一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
温凉听到这里。
感觉这“幕后真凶”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操控者。
至于是不是那个Boss就不太好说了。
“你之前说，雇佣你的这个人给的都是现金，每次也只是他有任务了才联系你，那你怎么去拿到东西的，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温凉沉思半响后问道。
Nick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照片——这本是被沈殊同他的随身物品一起没收了，直到出来之前才还给他。
不过。
这照片只有一半。
“我只需要拿着这张照片去一家影楼，会有人跟我联系，他们用的号码也都是一次性的，使用过后就不会再启动。”Nick解释道。
温凉接过他的照片，这似乎是一张合照，虽被撕毁，但也能从撕裂处看出来，这半边的所属应该是一个女孩子，长发飘飘应该很清纯，年纪不大应差不多是大学或高中时期的模样。
是彩色照片。
基本可以断定下手的人并不是老一辈。
所以有没有有可能是“NNC”的人？也许她可以带回去给肖晨看看，他印象里有没有像这半照片上的人。
温凉问道：“这张照片我能带走吗？”
Nick自然是点头，这照片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用了。
“谢谢。”她将照片收起。
“还有一件事，就是他在找我的时候，会特别强调国内的一些事，比如他听说最近什么什么公司出了一款东西，让我去买了之后带在身上之类的，一开始我是怀疑他想让我诬陷这些企业，之后才发现那些东西每次都会用到。”
还是个很会算计的人。
话到这。
温凉把这个“幕后真凶”的样子想的差不多了，却唯独没想清楚到底是个男的还是女的，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在这张照片上——如果他是男的，那么照片上的女人就会是他的女朋友，可能已经过世，与国内某人有关，如果是女的，那么照片上的人就是她，但是为什么要撕碎自己的照片？
总之。
解开了不少谜团，但是新的谜团，又出现在脑海盘旋。
“你先离开吧。”沈殊将一张支票交给Nick，“这些足够你改头换面。”
“老大，我们后会有期。”
这佣兵杀手的一句“老大”代表的意思，可不简简单单只是个称呼，多半是已经把自己的这一生经行挂钩，虽然不在他身边，但是只要一句话就能够命令他继续为己用的那种。
不过。
沈殊对此没多大表情，他们并不是军区的人，也不做什么非法买卖，要这种人其实没多大用。
这Nick一走。
温凉变得更加沉默。
沈殊也不着急，和着咖啡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景色，最后还是温凉的手机铃声，将整个房间内的沉默打搅，她垂眸看向屏幕，“东铭”二字跳跃闪烁着。
她连忙接起：“喂？东铭。”
“什么时候回来？”男人清凉的声音，带着丝丝关切，“我去接你？”
“我一会自己回来。”
“席尧和瑾色已经走了吧。”
“嗯，我想自己再坐一会的。”
霍东铭沉默，他的呼吸浅浅重重的落在她耳畔，像是带着灼烧热气一般，叫她的耳根泛红，正当她不知所措时，他突然开口：“我让你烦了？”
“啊？没，没有……”她连忙解释，“就是想在外面坐一会。”
“温凉，我要听实话。”
实话她怎么说的出口啊，难道要她说，自己找席尧是为了问沈殊的事，而沈殊的姨妈席尧的妈妈如今被他们老爸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所以沈殊要跟自己合作？
这听起来很慌缪的事，就算是拿来当借口也没几个会相信吧？
更何况，这还是不争的事实。
“你在瞒我什么？”
霍东铭的声音下沉，本就清冷的音，此刻变得极为危险，他音调下压，字调却往上挑，字与字的尾巴之间，轻缓又飘渺让人听不出语气来。
温凉紧握着手机说不出话，深怕再说错什么让霍东铭怀疑，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身体也不自禁的几分发颤。
她对面的沈殊无声的放下杯子，拿过纸和笔，唰唰唰的写上字递到霍东铭面前。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的心情有点糟，再加上席尧和瑾色因为我的事情吵了一架，所以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你想要来接我的话，就来吧。”
好在。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不对劲。
沈殊给的理由，竟也没什么不对，就算要问起瑾色和席尧来，也很少会去主动问他们两个，是不是会为了自己而吵架之类的话，那样显得情商很低，至少霍东铭是不会这么做。
只是这样的理由，霍东铭会相信吗？
“把地址给我。”
唔。
温凉报出地址松了口气，挂断电话之后，她整个人近乎虚脱。
“好不好奇，他为什么会相信这种蹩脚理由？”她对面的沈殊眸光波动，笑的倾国倾城像是一只妖精。
“为什么？”
“因为，他爱你。”
啪嗒——
温凉手中的手机砸到了桌面上。
因为。
他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