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已经从裳山回来许久的司徒辰,身子好了大半。
吃过午饭后,他便出来再院子中转着,这天的天气也不是很冷,虽然北方不比南方,但温度倒也还算可以。他披着披风站在院子里,面向太阳,偌大的院子中他是那般孤独。
疯老诸葛崎,稳老东方飞,俩人一说一笑的进来,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司徒辰,不由得着急起来,疯老几步到司徒辰身边,脸色变得不好,对着司徒辰就是一通臭骂“小子,不是让你在屋休息吗?怎么又跑出来了,看来老夫一时不再,你就把老夫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
说着疯老撸起袖子,指着司徒辰的鼻子道“你个小没良心的,知道老夫为了给你找药费了多大的劲吗?啊!你不给我好好养病,偏要来这破院子,干嘛啊!”疯老又道“想抽风是吧!今天不行,今儿个没有风。走走走,跟我进屋去。”疯老动手架着司徒辰的胳膊,一个劲的往里拖。
被架着的司徒辰转头递给稳老一个眼神,稳老看到后,只回应他一个无能无力的表情,表示他也没办法,而后司徒辰的递给稳老的眼神,稳老只当是没看见,为了避免与司徒辰再次发生眼神相碰,稳老便先他们一步进屋。
“坐下。”疯老严肃道,司徒辰只得按照疯老的话来,可司徒辰坐下后,疯老还是觉着不行,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以及稳老身上的披风扯下来,披在司徒辰的身上,看着被裹得圆滚滚的司徒辰,这下才放下起来,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地坐下。
三人皆坐下之后,司徒辰问道“武林大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现在只要再次确认一下,参赛派别以及人员就可以了”稳老道。
“暝派那边又何动静?”
“还是老样子,不过今年到出了点新鲜事。”稳老道。
疯老注视着稳老满脸嫌弃,撇嘴道“就那,也算新鲜事?”语气中竟是质疑。
“怎么不算?”稳老反问道。
“怎么能算呢?”疯老回过去。
眼看着俩人就要吵起来,司徒辰便出声道“您二位能不能先告诉我事儿,然后在再接着吵啊?”
“谁跟他吵了?”疯老仰着头反问道,而后又对着稳老道“我跟你吵了吗?”
“没有啊?”稳老很天真的说着。
司徒辰就露出个头,脸上笑意甚浓“好好好,您二位没吵,是我说错了,我向二位赔不是。”
“没事,我大度。”疯老如此说着,全然看不见司徒辰那张笑的贼贼的脸。疯老大度,说出去谁信啊,也就疯老自我感觉良好。
也不知道是谁,上次竟以为碗里少了快肉,就跟其他四位长老,闹了半天别扭,最后要不是其他四位长老,每人送他一只烧鸡,怕是那事直到现在还没完呢?
听着的二人很有默契的相视,并不去说破。
司徒辰很可爱地道“对,五老中,最属您大度了。”
“这话我爱听。”殊不知身边的稳老,早已听不下去,将目光放向远方。而后司徒辰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暝派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疯老点头道“对。”之后他转头看向稳老道“你说。”稳老注视着眼前这个无耻的老家伙,好好自己开口。
“前些日子,暝派少主李亥,娶了苌芦国郡主,没想到那郡主,新婚之夜郡主看到新郎官李亥”稳老还没说完,疯老就插言道“当夜就逃了。”
司徒辰不解道“这是为何?”
稳老不作答,他还想着疯老可能会回答,可没想到疯老又转头看着他道“你说。”
稳老白了眼疯老道“说是”
“新郎官太好看了,人家郡主没自信。”这次稳老只说了两字,就被疯老抢过去。稳老现在都不想听见,这个老不要脸的人了,他憋着气,仰头望房顶。
司徒辰倒是被这俩人逗笑了“这倒是件趣事。后来呢?”
这次一如既往的疯老对稳老道“你说。”而稳老压根就不想理他,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疯老叫道“飞飞,飞飞,小飞飞,老飞飞,你倒是说嘛。”
稳老依旧不理他,可疯老是谁,他最有的就是耐心,所以很自然的他会叫,直到达成他的目的为止“飞飞啊,飞飞,小飞飞啊,老飞飞,快说啊,说起来。”
“小飞飞啊,老飞飞,说起来啊,说起来。”
“小飞飞,老飞飞,小飞飞啊,老飞飞”
······
在疯老无休止的呼声下,稳老终于还是在他的嗡嗡之声中臣服,他道“后来,李亥便追着郡主跑了三天三夜,这好不容易将人追上了吧!还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哪里料到,半路杀出个”
“青梅。这下好了,新娘子又一次跑了。”
当疯老说完这话时,屋内变得很是安静,气温也低了几度。
一声响彻屋内。
“诸葛崎”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稳老的牙缝挤出来,而且虽说是挤出来的,但音量却是很足,在室内的人个个听的真切。
疯老感觉到不对劲,急忙跑到司徒辰身边,将手搭在司徒辰肩上,顺带着替司徒辰整理一番身上的披风。稳老暗下紧握双手,活生生地将这口气压下来,但今天这事他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而疯老此时又不知哪根筋没搭对,还真是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这郡主太没出息了,不看看商蔓那五公主周沫沫,听说她长得很是一般,可人家嫁给,栋镶湘王公孙盛怎么就没逃婚呢?而且公孙盛长得那叫个美的啊!”
而他一提到周沫沫与公孙盛这个事情,司徒辰心情突然变得不好,而且再者说,他怎么看周沫沫也不一般好吧。“疯老,您老人家还想不想吃今晚的烧鸡了?”司徒辰说着,语气中却充满威胁。
这也难怪,毕竟他与公孙盛两相仇视,现如今自己爱着的人,成立他所仇视的人的妻子,苦于没办法,只好不听不问,想着让自己远离有她的事件。而疯老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而稳老倒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而刚到商蔓的周沫沫与公孙盛,跟着周汕急匆匆的一路朝着内宫走去。
来到商蔓皇宫后,最清晰的感觉便是,有一股死亡沉寂的气息轮罩着,这偌大的皇宫。来往匆促的宫人,向他们快速地行礼后立刻离开。
商蔓皇宫中,一个男子早在皇后宫外等候多时,男子不是被人,正是商蔓国师薛子迁,他穿着一袭暗青色长袍,似乎这皇宫的紧张气氛一点也未影响到他。跟周沫沫印象中一样,薛子迁依然那般淡然。
公孙盛看着薛子迁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不对,薛子迁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沉重。
“国师,沫沫到了。”周汕对着薛子迁道。
薛子迁看到前来的三人,除了周沫沫与周汕,而另一个人他未曾见过,不过,就光是来者的那绝世容颜,也能猜得出来,这人就是公孙盛。
薛子迁做出请的手势道“公主请。”公孙盛刚跟上一步,就被周汕拦住道“大皇子见谅,此乃我国皇后寝宫,非召不得入内。”
公孙盛也不再前行,而是望着周沫沫远去的背影,静静站着。
“大皇子,要不先去我那儿坐坐。”周汕邀请着。公孙盛是担心周沫沫,可这里是商蔓,不是栋镶,他不能长时间在内宫等着。只好道“好啊。”
寝宫内,周沫沫刚一进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她皱起眉头,继续朝前。而在皇后床边,他父皇,正端着药,慢慢地给皇后喂着,可好几次,喂进口的药,慢慢流出来。
“儿臣参见父皇。”周沫沫跪在地上,行大礼。
皇上闻声,放下手中的药,走过来,将跪在地上的周沫沫拉起来,看着周沫沫道“沫沫,是父皇对不起你。”
周沫沫听着一时惊着,皇上的声音满是沧桑,此时的皇上不再是朝堂上,那个威严无比的一国之主。“父皇?”周沫沫望着皇上,语气软下来。
“原来,父皇也会有这么一面。”周沫沫心里道,她又想起以前听六哥说的,他父皇的事。不禁对眼前这人,多了些怜悯。
“沫沫,所有的过往皆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皇后她没有错,我希望你能救救她。”皇上此时看上去真的不像一个君主,倒是像极了寻常百姓,为了自己的妻子而求人的百姓。
“父皇,儿臣。”
“沫沫,算父皇求你了。”
看着自己的父皇为了他的皇后而求她,她不知是该为她父皇是个有情人而高兴,还是为了她父皇为皇后求她而伤悲。
“不,父皇,你莫要如此说,要是儿臣能救皇后娘娘的话,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去救。”周沫沫坚定道。
“沫沫,谢谢你!”皇上抱着周沫沫,接着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皇上如此一说,周沫沫鼻子一酸,眼泪竟‘唰唰’流出眼眶。
皇上与周沫沫说了些话,便先让周沫沫去休息。走出皇后寝宫的周沫沫,第一次觉着原来她并不是那么讨厌这里,一个源于内心隐藏多年的笑容,展现在眼前,连同行走的步伐也轻快许多。
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什么。
老远站着的薛子迁,瞧见周沫沫露出的那抹笑容,只是淡然一笑,可那个笑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