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北境内,被称为‘生命之都’的城市锍川正举行着一年一度的水源节,有的端着盆这的有提着桶的人们,来往穿梭在城中大街小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这幸福的笑容。
无论大小道路,都留下湿淋淋的水滴,它们汇集在一起,连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或变成大小不一的水片,从上空看这个城市就想浮起在水镜中,透亮明镜。
宽大的主街道上,来往穿梭着不同规格的马车,而其中一辆最为惹眼,被四匹赤影拉着,这种马全身为墨色,日行千里,速度惊人,乃世间难得的好马。
马车顶边有十二角,这辆车不像寻常马车,它上面挂着的是明黄色透绸,随便一阵气流过便能撩动它,纷纷而起舞,这一瞬隐约可看到,车内有一张宽大的床,而床上正半躺着一个披发男子,他看上去好像有些累。
马车缓缓行动在街道上,街上行人停下移动的脚步,不自主的望到这辆高贵优雅的马车。
车轮压过地上积水小涡,渐起粒粒水珠,水珠一个连一个的飞向四周,又在疲倦时重新落地,看似简单的过程,却也用尽水珠所有力气。
马车依旧不急不缓地向前行驶,四个驾车的车夫,以及跟随的众男女随从,拥护马车朝前而去。
还没到晚上这座城市的狂欢以及达到高潮,但真正热火的时刻还未到来,夜晚才最令人期待。
马车停在一座巍峨宏伟的府邸前门,车夫全部下来后,在车内的人‘嗖’一下从车围中穿出,直奔敞开的大门而去,众随从紧随其后也进了那府邸,留下车夫架着马车从后门而入。
锍川官府,李大人与田,宋,孙三位大人做在一起,正商讨着晚上城内安全护卫问题。一个官衙急急忙忙跑进来,有些口吃道“大,大,大人,王,王爷,他来了。”
李大人道“那个王爷。”
“摄,摄政王。”
坐着的四位不禁心里一紧,互自相视,不由得吃惊不已“王爷不是来不了了吗?怎么”田大人话说了一半,像是想到什么变立刻闭上嘴。
“知道了,你下去吧。”李大人说道。官衙走后,四位大人很有默契地不说话,直到孙大人开口。
“看来,我们得先要去拜见王爷,其他的事只能先搁一搁了。”
宋大人站起来道“走吧!去参加王爷。”剩余三人也起身,一起出了门,坐着轿子直奔楚彦所住地。
四辆轿子同时停在彦府,四位大人下轿后,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而后便上前而去,因为提前给楚彦送过拜帖,所以门口的护卫也并未阻拦他们。
彦府以楚彦名而起,因为楚彦每年会有好几次来锍川,所以他便命人建了这座豪华气派的府邸。这座府邸占据花溪大街的三分之一,总得来说是非常之大。
进到府邸的四人,老远就看见在院子里喝茶的楚彦,他们提着心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楚彦察觉到他们的靠近,轻笑一下,端起茶嗅了嗅,动作优雅高贵。
“下官参见王爷。”
他四人齐跪在地,很是恭敬地低着头,等待着楚彦说话。而楚彦端着的茶杯似乎没有想要放下来的意思,本人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光是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目光无神,。
等了半晌也听见楚彦半句话,四位大人不禁害怕起来,他们心想,莫不是在哪里得罪摄政王。
在楚彦身边还站着身穿藏青色锦衣的男子,手执一把长剑,整个人看上去很酷,但是他眼角却总带着一丝丝温和的笑意,使得他身上那种酷酷的感觉少了许多。
此时他正斜着眼,愣愣的注视着楚彦,也注视着地上跪着的四位大人,有过一会儿,楚彦依旧不说话。他看不下去了,心想“王爷又陷入沉思了。”只好用胳膊暗暗捣了下楚彦,这时楚彦似乎才有些动作。
“你们起来吧!”楚彦声音平平。
“谢王爷。”
他们起的时候有些空难,毕竟跪了这么久,腿麻膝盖疼。
“四位有事吗?”楚彦问道,但他这一问,使得四位大人不知如何作答,要知道,每一次楚彦来,他们都要来拜见,这是礼节,但今天楚彦这样说,着实让他们几个纳闷。
田大人开口道“王爷,今夜就是水源盛典夜,下官们是来请王爷参加开夜仪式的。”
“知道了。”楚彦说完话,院子有一次陷入安静,楚彦这边不说话,四位大人更是不敢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可是楚彦却丝毫没感觉。
就想刚才楚彦的那个侍卫所想,楚彦又陷入沉思了。自从楚彦与公孙盛见完面回来后,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他时常会一动不动的坐着,目光无神,思绪飘得很远。
宋大人只好道“王爷,这是你要我整理的锍川上三个月外来人员名单。”他从袖中取出名册,双手拿着,往前递去。那位侍卫从宋大人手中接过名册。
楚彦也放下手中茶杯,将侍卫递来的名册接到自己手中,翻开名册看起来,眼珠飞快的转动。等了半晌他的眼球不再转动,而是定格在一个名字上,楚缃——这个名字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不过他又立马变换思绪“不可能,他已经消失这么多年,不可能出现。就算要出现,也不会使用这个名字吧!毕竟他要避嫌啊!”
楚彦合上名册,站起来,对着四位大人道“你们下去吧!今晚本王会准时出现。”
“下官告退。”四位大人转身离开院子,才唧唧说着。
“我总觉着王爷今天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就刚才那一会儿,王爷竟走了两次神。”
“王爷这样,还真是第一次见,不过,你们注意到了没,王爷在看那本名册时,盯着一个地方许久。唉,宋大人,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孙大人问道。
“不知道。”孙大人回道。
“孙大人,你刚才说那是王爷要你整理的进三月外来人名册。”李大人疑惑问道。
“嗯!”
“王爷要那名册做什么。”李大人又问。
“我怎么知道,王爷吩咐照做就是了,别问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安排今晚的事。”
他们几个也在没说这个话题,但是李大人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这种感觉很奇怪,可究竟有什么事要发生他也不知道。不过,他想起上月暗中收到的信,在想想今天孙大人整理的名单,莫名的觉着其中有某种联系。
晚上月色如约而至,白透的月光照亮整个锍川,撒在人们身上,映在明镜般的水中。
楚彦也确实如约而来,他穿着一袭银白色长袍,用玉冠挽起长发,绝美容颜在月光下更为摄魄。左手拿着他从不离身的白玉扇,迈着优雅步子,往城楼上去。
而他身边的那个侍卫也俊到一定程度,他依旧穿着藏青色锦衣,不同的是他放下就不离身的长剑,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绘有山水的玉扇。
四位大人及其他官员再早楼上候着,等楚彦来,立刻到楚彦身边“参加王爷。”
“免礼。”楚彦伸出洁白修长的玉手,做出请起姿势。
从城楼上往下看去,整个街道全被人堵住,城楼下的人每个脸上皆洋溢着高兴的笑容,他们期待着接下来的一切。
“可以开始了吗?”楚彦问道。
“可以了,王爷。”李大人回答。
士兵搬来十三个水桶,一个人面前放一个。水桶中装满水,水桶里皆放着一把勺子。楚彦与众位大人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水,将其举的高高,翻转勺子,使得水从勺子中流下,重新回到水桶中。
城楼左右两边穿着纯黑色铠甲的士兵,连击三声彻天震鼓。第三鼓声响起后,楚彦点燃第一桶烟花。
刹那间,绚丽烟花织燃正片夜空,紧跟着楚彦之后,城楼上剩余十二位大人同时点燃他们面前的烟花。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的烟花,又一次绚燃夜空,而烟花的光芒也映出人们脸上幸福。
看着这般美景,楚彦竟露出难得的微笑,这让身边的侍卫一怔,但也高兴。
烟花在天空绽放,每一道光芒都触碰着幸福。整个城瞬间也被挂着着灯笼点亮,一片热红的光芒,连接起来像是要驱散这世界的阴霾。
楚彦与侍卫并排走在街上,看着满脸幸福的百姓,心里竟多了些悲伤。
这里的水源节就相当于七夕,上元一样热闹。今天对于小商小贩来说是个好日子,平日里他们并不能赚到多少钱,但今天不同,在今天几乎所有的人都出来了,而且很多东西在今天也会得到很好的销售。
欢呼声,叫喊声,马声,车轮声各种声音混杂一起,共同架起这个热闹非凡的夜晚。
而在人群中,一个穿着苗疆衣服的少女,正像疯了似的狂奔着,她好像瞄到什么猎物一般,秀美脸上时不时露出将要胜利的表情。
而接着便听道一男子暴怒“起开。”但女子好像听不见一样,抱着男子更紧了。
不错,这个男子不是别人真是楚彦身边那个侍卫,他此刻就是被疯狂奔驰的女子从正面抱着。而他刚刚那一声起开,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们将目光投向他俩。
楚彦嘿嘿一笑,拍着那侍卫的肩道“玮,好好把握机会。”说完大步离去。玮本来傻傻地望着楚彦的背影,突然心塞,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一般。而这个抱着他的少女,还冲着他乐呵呵的笑,搞得本来不太恼火的他,瞬间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