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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质问老爷子

靳湛妍怎么也想不通小舅舅怎么会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实在接受不了刚刚才承诺过要给自己幸福,并且愿意照顾她们母子三人一辈子的男人,转眼间便翻脸无情。这一点也不像是靳年的作风,以他的骄傲是不可能做出这样令人心寒的事来的。

靳湛妍已经问过商涛了,尽管他不愿透露过多,但她还是懂得了此时的导火索一定跟靳年见过老爷子有关。左思右想一番,靳湛妍还是决定要去找靳老爷子谈一谈。

靳湛妍到达老宅的时候一家人正在用饭,见她不请自来,纷纷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靳老爷子忽地开口:“既然都不想吃了,那就来人把饭菜全部撤下去吧。”众人有些讪讪,却不敢惹得老爷子不痛快。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靳老爷子语气中颇有些不欢迎她。靳湛妍在众人或看好戏或同情的眼光下,不自在的开了口:“外公,我想和您单独谈一谈。”

靳老爷子望着她,半晌没有开口。直到靳湛妍觉得快被老爷子的目光洞穿时,他这才起身道:“跟我来二楼书房吧。”她连忙跟在老爷子身后上了楼。

靳湛妍很少有这样和老爷子独处的机会,两人进了书房,她只觉得自己压抑的快喘不过气来。“你不是专程过来找我有事吗?如今怎么不开口了?”靳老爷子意味不明道。

她斟酌了一下措辞,这才回到:“外公,我叫您这一声外公是念在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上。可自小到大,我也实在没能从您身上,找到长辈应有的关爱,”她顿了顿,“我知道您不喜欢我。这么多年来,我也早就不再强求些什么了。”

靳老爷子默默地听着,背过身子对着靳湛妍,她看不清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只是继续开口:“可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就算您看在是我外公的份上,求您不要阻止我和靳年,好吗?”

她说完这番话,四周一篇死寂……老爷子沉默许久后终于转过身来,以一种复杂的眼光注视着靳湛妍,开了口:“我以为你知道我真正阻止你和靳年的原因。我承认我不喜欢你,不过这并不能成为我阻止你和靳年在一起的决定性因素。”

老爷子慢慢地踱步到书桌前:“你也不小了,现在更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你真的有理智的考虑过阻碍你和靳年在一起都原因吗?”靳湛妍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是在自欺欺人。”靳老爷子一针见血道:“你明明知道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可你非但没有放手,反而让自己跟靳年都受到了伤害。”

“我知道!”靳湛妍打断他,“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的小舅舅,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谁也没有办法否定的。可我根本就不是自欺欺人。爱一个人有错吗?”

“可你爱的是一个根本不该爱的人!”靳老爷子痛斥一声:“不要把爱情当做所谓的借口。你难道没有想过你这样自私的做法会给自己的亲人,朋友甚至爱人孩子造成怎样的伤害吗?”

靳湛妍久久无法开口再反驳他。这些道理她都懂。可今年带给她的幸福感是那样的强烈,她在尝到过这样幸福的滋味后,怎么还可能放手?她的确是在欺骗自己,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也只是一个简单普通的母亲,她不过也想有一个平凡而幸福温暖的家……

“即使是这样,这也是我和靳年两个人之间的事。您为什么要插足进来呢?”靳湛妍不甘问道。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如果我再不插手的话,我根本无法想象,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干出怎样令家族蒙羞的事,”靳老爷子狠狠地瞪着她,“还有你,如果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受伤的只会是你跟两个孩子!”

“靳年他不是个傻子,只要我提点一番,他就能醒悟过来。可你,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如果到时候事情走向所有人都无法回转的余地,你又该怎么办呢?我好歹是你的外公,你身上留着的也是我们靳家的血液。我这是在帮你,也是帮靳年,这点你应该懂得。”

看着她茫然无措的眼神,靳伊川心头不忍,面上不动声色地又道:“小妍,不是外公偏心。你是个女孩子,一步走错就难以回头。你难道不知道现如今你作为一个单身亲妈妈,背地里有多少人在嘲笑你,将你当做饭后茶余的谈资吗?”

靳湛妍苦笑一声:“我如果真的在意他们的看法,又怎么可能会犯下这样的错,”她抬起头望着靳伊川,“您大概更为忧心的是靳氏的名声,而不是我这个自小便不招您待见的外孙女吧。”

靳老爷子被她直勾勾中带着讽刺和怨念的眼神,戳的心中一阵刺痛,却不得不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故作泰然道:“湛妍,你也是靳家的一份子,自然也应该处事间经过再三考虑以免毁坏靳家的声誉。”

靳湛妍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没有必要了,转过身慌忙离去,只僵直的背影似乎在宣告她的不妥协不认输……

这个孩子,太倔了!靳伊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身子放松下来的同时似是老了好几岁。他不禁想到:果然是他跟嘉楠的女儿,一身傲骨仿佛跟他和嘉楠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只是,刚过易折,这孩子从小经历的苦难也比别人多了许多。

这个原本应该在他和嘉楠的疼爱下健康成长的孩子,如今却只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受伤却无人哭诉。这都是他的错,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反而让她现下陷入这样痛苦的境地。

嘉楠,我们的亲生女儿,我却没有办法将她名正言顺纳入羽翼下保护,甚至还要做出一副厌恶她讨厌她的模样,他真是这世上最不合格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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